咒術迴戰：咒世紀元: 咒世紀元下篇 42 出兵

咒世紀元下篇
第四十二章
出兵

源貴師的聲音在大殿中不急不徐地響起：「出兵之事，未嘗不可。只是敵方那位禁厭師的手段確實高明，否則僅憑三萬不死軍，怎能將我十萬大軍逼退？寅閣下覺得呢？」
 
藤原寅面色不變，嘴角卻微微抽動了一下。他躬身道：「犬子年少單純，中了敵軍奸計，是在下教導無方，日後定當嚴加管束。」他抬眼看向源貴師，話鋒一轉：「倒是源閣下這麼說，莫非真宮公子已有妙策，能對付那些不死的怪物？」
 
源真宮上前一步，聲音沉穩：「至少，不會敗得如此難看，讓大軍一口氣退了二十里地。若非姬村將軍及時接手，穩住陣腳，只怕現在會節節敗退。」
 




這話一落，站在藤原寅身後的藤原朝立刻漲紅了臉，怒道：「說得輕巧！換你上去打，還不一定比我強呢！只會站在旁邊說風涼話！」
 
「你這話什麼意思？」源真宮眉頭一皺。
 
「誒，兩位都少說兩句。」藤原寅擺手打圓場，「既然真宮公子這麼有把握，何不給他個機會試試？聽公子的口氣，怕是連姬村大人的統兵之能、安倍大人的禁厭術，都比下去了。機會就在眼前，豈有不給之理？」
 
源貴師立刻接口：「犬子豈敢與那兩位大人相提並論？他只是想為陛下分憂，急於為朝廷效力罷了。」
 
御座上的冷泉天皇輕輕抬手，打斷了這場爭論：「諸位愛卿都別吵了。」他目光轉向平仁宏，「平卿家，你即將成為國丈，對此事有何看法？」
 




「國……國丈？」藤原寅猛地抬頭，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陛下！您這意思是——要立平盈澪小姐為后了？！」
 
冷泉天皇點頭：「不錯。吾昨日已與母后商議過，立仁宏愛卿之女為后，並無不妥。婚期便定在霜月到師走之間。」
 
藤原寅臉色變了變，腦中飛速轉過幾個念頭。（堂妹這是什麼意思？她明明答應過要支持若葉入宮……）他強壓下心中翻騰，擠出笑容：「那……臣先恭喜陛下了。不過當務之急，還是築前戰事。」
 
平仁宏適時開口：「源氏與平氏同為桓武天皇之後，數百年來在軍事上素來出色。若源家能出兵相助，定能提振士氣，說不定能在霜月前攻破敵軍。臣以為，此事可行。」
 
源貴師沉吟片刻，終於鬆口：「既然諸位同僚都如此看重源氏，在下也不好再推辭。」他轉向天皇，「陛下，臣可以出兵，只是擔心源氏的兵馬與藤氏軍隊步調不一，反倒壞了大事。」
 




「哦？」冷泉天皇挑眉，「那源卿家有何建議？」
 
「臣想舉薦一人——」源貴師目光掃過朝堂，落在禦明身上，「藤原文太大人的養子，藤原禦明閣下。他憑自己的本事坐上大納言之位，又是藤氏直系，才德兼備。有他在兩軍之間協調，定能讓源氏與藤氏的兵馬配合無間。」
 
這一下，藤原寅和禦明都愣住了。
 
禦明下意識看向藤原寅，那眼神極快，朝堂上幾乎無人察覺——除了遠在源府中，透過術式窺視這一切的源千義。
 
「果然，」千義低聲自語，「他們之間有聯繫。」
 
大殿上，禦明一時不知如何回應。冷泉天皇也看向他，顯然在等他自己表態。
 
禦明正準備上前推辭，藤原寅卻搶先開口：「臣以為，此事可行。」
 
禦明驚訝地看向叔父，藤原寅卻只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禦明懂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得等退朝後再談。




 
「哦？」冷泉天皇有些意外，「禦明愛卿並無帶兵經驗，寅卿家為何覺得他能勝任？」
 
藤原寅恭敬回道：「陛下，禦明雖未帶過兵，但他對藤氏軍隊的瞭解遠超常人。這孩子也算臣看著長大，他的能力，臣心裡有數。」
 
冷泉天皇還在猶豫，源貴師又添一把火：「陛下不必多慮了。既然身為叔父的寅大人都說可以，那就這麼定了吧。」
 
「眾卿家都這麼說……」冷泉天皇終於點頭，「好吧。吾下令：命源真宮為征南援軍主將，藤原禦明為副將，率領源氏軍三萬，前往築前協助姬村麻呂將軍與安倍晴明卿家，討伐逆賊！」
 
源真宮與禦明同時上前，單膝跪地：「臣領旨！定不負陛下所托！」
 
朝會散去，眾臣陸續退出大殿。禦明快步追上正要離開的藤原寅，兩人走到廊下僻靜處。
 
「叔父，」禦明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不解與急切，「您這是何意？若是戰事不利，我要負責的！」
 




藤原寅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偷聽，這才開口：「放心，有姬村和安倍在，輸不了。」他頓了頓，聲音更低，「更重要的是，若真讓安倍晴明和姬村麻呂獨攬大功，不就證明我們藤氏無人可用嗎？你立下戰功，藤氏在朝中才有一席之地。至於你父親——」他冷笑一聲，「等源氏把骸葬的事捅出來，流放都是輕的，嚴重點，怕是得切腹謝罪。」
 
禦明瞳孔微縮，沉默片刻，緩緩點頭：「原來如此……叔父真是深謀遠慮。」（可現在，我反倒被這老狐狸和源氏夾在中間……得想個法子，從這困局中脫身。）
 
同一時間，源府主廳。
 
源貴師與真宮剛踏入廳門，千義便迎了上來，將朝堂上禦明與藤原寅那短暫的眼神交流說了出來。
 
「果然如此。」源貴師坐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那就按原計劃進行。」
 
虎杖從旁邊湊過來，眼巴巴地問：「源大人，那個……我能跟著去嗎？陸雲姐姐也想見見白狐大叔。」
 
源貴師皺眉：「戰場兇險，萬一路上出了什麼事，在下擔待不起。」
 
「爹，這您不用擔心。」千義笑著說，「阿虎跑得快，真有危險也能帶著雲兒躲開。再說有兄長和那個禦明在，誰敢亂來？就讓這兩個孩子去見見安倍大人吧，他們分別這麼久，心裡肯定惦記。」




 
真宮也開口：「爹，您放心。兒定會凱旋歸來，將安倍大人風風光光接回平安京。」
 
源貴師看著一雙兒女，無奈地嘆了口氣：「為父就是心軟，你們都這麼說，我也就不反對了。」
 
「那就這麼定了！」真宮轉身看向虎杖，神色一肅，「虎杖悠仁！」
 
「在！」虎杖立刻站直。
 
「本公子以源氏少主之名，命你為護衛，負責保護太政大臣之女安倍陸雲的安全。若有半分差池——」真宮頓了頓，「家法伺候！」
 
虎杖眨眨眼：「家法？」
 
千義在旁補充，語氣輕鬆得像在說今天吃什麼：「砍手。所以啊，阿虎，雲兒的安危可就全繫在你身上了。」
 




虎杖用力點頭，臉上滿是認真：「知道了！我一定會保護好陸雲姐姐！」
 
真宮滿意地點頭：「好。去準備吧，三日後辰時，率三萬兵馬在平安京城門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