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咒世紀元: 咒世紀元下篇 44 菅原道真之力

咒世紀元下篇
第四十四章
菅原道真之力

藤原若葉靜靜看著父親，聲音平緩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決斷：「父親，玄眆還是要殺的。他知道的事太多，不能留。」
 
藤原文太皺了皺眉：「所以妳就只是來勸我趕緊殺了他？沒別的想法就回房去，別在這礙眼。」
 
「不是的，父親。」若葉往前走了一步，「您想想，如今陛下手中最重要的牌是什麼？是築前的戰事。不管在陛下眼裡，是您獨攬大權，還是叔父坐大，他都不樂見。陛下想藉這個機會，扶植更多保皇派的人。」
 




文太眼神一動：「妳的意思是……不如讓這場仗輸掉？」
 
「沒錯。」若葉嘴角微揚，「就是讓他們徹底敗北。」
 
文太沉默下來，手指輕輕敲著桌面，陷入深思。
 
若葉見狀，繼續說道：「父親，輔文叔父能施展那般強大的禁厭術，除了菅原道真的力量之外，還能有別的可能嗎？」
 
文太猛地抬頭：「妳是說……要我把菅原的力量分給他？」
 




「正是。」若葉點頭，「叔父手裡的不過是贗品，就能爆發出如此威力。若給他真正的菅原之力，豈不如虎添翼？更何況，菅原的力量既能分拆，也能收回。至於將力量『送』給叔父的這個人——可以由女兒來當。」
 
文太盯著女兒，語氣裡透著懷疑：「說說怎麼分拆。我可從沒聽過這種用法。」
 
「血與靈魂。」若葉輕聲說，「女兒對此也琢磨許久了。菅原的力量其實分成兩種，第一種是父親熟知的『座地式』——只要在藤原府內，身為家主的您就能動用全部力量。」
 
「我懂了……」文太眼神一凜，「另一種……在玄眆身上出現過。」
 
若葉微微一笑：「父親，您跟我說過，玄眆在您龍化時咬下一塊肉，之後便出現了菅原之力的變化。女兒聽完後想了很久，怎麼都想不明白。但漸漸地，我開始懂了——關鍵在於血脈。」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先祖將菅原道真供奉起來，藤原氏世世代代因此得到庇佑。而玄眆呢？他無父無母，但我們能否將他想像成……藤原的後代？」
 
文太瞳孔微縮：「妳的意思是……把我的肉，『給』輔文？那豈不是讓他與菅原道真直接接通了？」
 
「非也。」若葉搖頭，「父親那時正處龍化狀態，靈魂已無限接近菅原。若是現在給，您的肉不過是短暫的媒介，只要靈魂不共鳴，又何來接通之說？」
 
文太盯著女兒看了好一會兒，忽然笑了：「原來如此……真不枉費為父多年教導。」他站起身，聲音沉了下來，「既然如此，烏鷺亨子會帶著日月星進隊和葬神侍隊去追殺玄眆。而妳——就去把『它』帶給我那愚蠢的弟弟吧。」
 
若葉躬身行禮，臉上笑意更深：「領命，父親。很快，您便能收到喜訊了。」
 
幾日後，江戶村。日月星進隊與葬神侍隊在連日追查下，終於循著蹤跡來到這座安倍晴明曾隱居的村落。
 
烏鷺亨子走在隊伍前頭，遠遠看見一名村民正要進屋，揚聲喊道：「喂，前面那個人，停一下。」
 
那村民——阿井轉過身，看見這群衣著不凡的人，連忙躬身：「哦哦，是哪位大人駕臨我們小村？先進來坐坐吧，寒舍沒什麼好招待，歇會兒也是可以的。」




 
烏鷺擺手：「不用。只問你一件事——最近有沒有自稱是內膳司掌廚的人來過？或是天皇身邊的紅人，來討吃的？」
 
阿井愣了愣，抓了抓頭：「這……倒是沒有。不過最近村子確實出了些怪事，好多人無緣無故失蹤，也有人說看見妖怪吃人。大夥兒都覺得，可能是咱們不夠勤勞，得罪了山神，山神一怒之下才下山吃人。村裡正準備辦祭祀，想讓山神息怒呢。」
 
「就這些？」烏鷺盯著他。
 
「對、對，大人。我就一個種田的，哪認識什麼內膳司啊……」阿井陪著笑。
 
烏鷺點了點頭，沒再多說，只對身後使了個眼色。
 
一名隊員悄無聲息地上前，手起刀落——阿井甚至沒來得及發出聲音，便倒了下去。此事絕對機密，不能留活口。
 
另一名日月星進隊員低聲說：「大人，看來吃人的……就是玄眆。」
 




烏鷺望著靜悄悄的村落，眼中閃過思索：「潛入村子，別暴露行蹤。他一定會再來的。」她頓了頓，心中暗想：（吃人，卻不滅村……是對這村子有感情？還是你依舊保留著人性？不，吃人的能有什麼人性。只能說，這村子在你的潛意識裡，非常重要。）
 
「是，大人！」眾人低聲應道，隨即分散開來，悄無聲息地融入村中各處。
他們靜靜等待著，只待夜幕降臨，便要暗殺那名「吃人的惡鬼」。
 
夜色漸深。白狐先生不在，村子裡家家戶戶緊閉門窗，人人自危。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被「山神」帶走的會是誰。整條村子靜得可怕，連狗叫聲都聽不見。
 
而在那些屋簷上、暗巷裡，一個個精通暗殺的禁厭師正屏息凝神，等待獵物出現。烏鷺亨子伏在一處屋頂，目光掃過漆黑的街道。
 
（讓我們等了這麼久……不管你是什麼東西，今晚都得把你抽筋拔骨……）
 
忽然——
 
一股不祥的氣息從村外森林的方向湧來。烏鷺渾身一緊，冷汗瞬間從額角滑落。
 




來了。
 
森林邊緣，一道身影緩緩走出。月光照亮他的輪廓——四條手臂，渾身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以及那股令人窒息的咒力。
 
「那股血味……還有這咒力……」烏鷺咬牙，「不會錯，就是玄眆！但他這是……變成什麼樣子了？」
 
就在這時，一道凌厲的斬擊破空而來！
 
宿儺一踏入村子，便察覺到埋伏者的氣息。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出手——先下手為強！
 
「轟！」
 
村子東側，幾間屋子的屋頂被斬擊掀翻，藏在其中的討伐隊員不得不現身。
 
烏鷺從屋頂一躍而下，落在街道中央，抬頭看向那四臂的怪物。




 
「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她扯了扯嘴角，「現在……還能叫你玄眆嗎？」
 
宿儺緩緩轉過頭，四隻眼睛同時盯向烏鷺。
 
「那已是死去的懦弱之人。」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彷彿從深淵傳來。
 
「哦？」烏鷺挑眉，「那再死一次也不為過吧。乖乖束手就擒吧，免得你『看重』的村子遭殃。」
 
宿儺聞言，忽然笑了。他緩緩抬起兩條手臂，另外兩臂直指地面，聲音響徹夜空——
 
「哼。」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