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咒世紀元: 咒世紀元下篇 49 生機、咒力與架構

咒世紀元下篇
第四十九章
生機、咒力與架構

安倍晴明看著兩個孩子，問道：「先等等，你們說的『御三家』，具體是指什麼？」
 
伏黑整理了一下思緒，解釋道：「御三家是現代咒術界最頂尖的三個家族。不管是重大決策還是培養菁英，基本上都以御三家為主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從平安時代開始，御三家的雛形就已經出現了——就是『五條、加茂、禪院』這三個姓氏。師父，您聽過這幾個姓嗎？」
 
安倍晴明想了想：「禪院是禦明後來改的姓。加茂家在朝廷裡一直擔任神官的職位，不知道後世是不是也這樣。至於五條……」他頓了頓，「我住在江戶的時候倒是聽過這個姓，是當地一個商賈的姓氏。」
 




伏黑點點頭：「加茂家不管在什麼時代，好像都待在政治中心。加茂琉璃就是德川家康的神官。」
 
「照你們這麼說，」安倍晴明若有所思，「御三家就是咒術界的『錨點』，也是千年來血脈最純正的禁厭家族。用他們的力量來同化整個日本……確實有可能做到。」
 
「沒錯，」伏黑說，「但這還是跟菅原道真扯不上關係。要讓一個人獲得力量很簡單，因為是針對個體。可是要影響整個國家所有的生物、所有的咒力波動……想想就覺得不可能。」
 
虎杖忽然插話：「等一下！如果把整個日本都變成一個『領域』，不就行了嗎？你們看，天元大人的『無我空間』不也化成了覆蓋全日本的領域？這樣不就能對所有有咒力的東西施放術式了？」
 
安倍晴明點頭：「理論上可以。但從死滅洄游到天御界，前後不過兩個月時間。正常情況下是做不到的——除非，他們利用了御三家。」
 




伏黑追問：「怎麼說？」
 
「術式說到底就三個步驟，」安倍晴明隨手在空中畫出三個光點：「你們看——第一個光點代表『生』，就像種子要發芽，先得是活的。加茂家就是這顆種子。」
 
伏黑皺眉：「不對吧？那咒靈和咒具呢？它們沒有生命啊。」
 
「咒靈和咒具確實沒有生命，」安倍晴明笑了笑，「但你們忽略了一點——它們都是『人』的產物。如果沒有生命，或者說沒有天照大神創造的生命作為基礎，這些東西根本不會存在。」
 
伏黑眼睛一亮：「加茂……加茂家是天皇的分支。我在禪院家的卷軸裡看過記載，他們代表的，就是其中的『生』。」
 




光點變成嫩芽：「第二是『力』，芽要長大需要陽光雨露。五條家提供的，就是這股生長的力量。」
 
嫩芽又化成大樹：「最後是『構』，樹長成什麼形狀，枝葉如何分佈。禪院家……或者說我的血脈，決定了這最後的模樣。」
 
虎杖拍了下手：「這不是白狐大叔您寫的《厭勝術法卷》裡的內容嗎？上課時五條老師講過！嘿嘿，伏黑你那天出任務，沒聽到吧？」
 
伏黑沒好氣地瞥他一眼：「哦，那你真牛逼。」他轉向安倍晴明，「師父，所以重構術式這一步，對應的應該是安倍家的血脈吧？畢竟術式之祖就是您。至於剩下屬於『咒力』的部分……」他頓了頓，「五條老師是菅原道真的後代，所以『力』就是菅原道真的力量。」
 
安倍晴明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儀式的所有步驟都齊了。這讓我想起……我救玄眆和摩項時用的儀式。我就是用『生、力、構』這三種方式，解開他們身上的封印的。」
 
虎杖瞪大眼睛：「封……封印？！」
 
伏黑也緊張起來：「封印？師父，能具體說說是什麼情況嗎？」
 
「玄眆和摩項，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安倍晴明語氣平靜，「我從他們身上的封印術就能看出來。第一次見到他們時，兩個孩子都被封在巨大的冰塊裡。後來我分析了那個術式，最終推導出了一個比較……粗糙的封印術。」




 
伏黑深吸一口氣：「如果是這樣……那應該沒錯了。這個封印術，就是後來用來封印禦明的。是雲姐拿到了您的卷軸，用這個方法保禦明千年不滅。」
 
虎杖急了：「那讓白狐大叔現在就把卷軸毀掉不行嗎？」
 
「萬萬不可，」安倍晴明搖頭，「就算我毀了，對方也一定有別的方法補救。該發生的事，終究還是會發生。」
 
虎杖有點喪氣：「那算了……」
 
伏黑拍拍他的肩：「虎杖，我們該動手是在千年以後，不是現在。所以羂索不能殺，宿儺不能殺——每個關鍵人物，我們都不能去影響。」
 
「知道了……」虎杖嘟囔著，忽然眼睛又亮起來，「誒對了！如果『生、力、構』能解除封印，那解除天御界不也行嗎？」
 
伏黑無奈：「能行嗎？藤原呢？藤原的部分你要從哪裡找？」
 




虎杖理直氣壯：「那我搭訕一下菅原道真不就好了？反正我能看到靈魂！」
 
「你連女朋友都沒有還搭訕個屁啊！」伏黑忍不住吐槽，「跟菅原公聊兩句，他沒當場把你宰了就算心胸寬廣了！」
 
虎杖反駁：「那你來唄！溝通這種事你比我更在行吧？」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要被你拖進這種節奏……」伏黑扶額，「要藤原，藤原啊！你懂不懂問題的關鍵在哪裡？」
 
安倍晴明打斷了兩人的爭執：「好了好了，別吵了。先不說天御界——你們有辦法回去嗎？」
 
帳篷裡一下子安靜了。
 
伏黑這才反應過來，低聲說：「對啊……天元大人什麼都沒交代……就把問題拋給我們了。」
 
虎杖握緊拳頭：「我相信天元大人。她能送我們到這裡，就一定能把我們送回去。」




 
安倍晴明看著兩個孩子臉上掩不住的慌亂，溫聲安撫：「我有一個猜測。你們一定能回去——天元是用天御界的力量送你們過來的。那換個角度想，你們會不會就是天御界的第一批……『受惠者』？」
 
虎杖愣住了：「受惠者？那天御界不就讓日本變成四維空間了？不對啊，如果羂索成功了，我們連阻止的方法都沒有，時間節點一定會被改變的……」
 
「只能說她還沒成功，」伏黑接話，「因為現在的四維主宰者是天元大人。羂索還需要更深度的同化，把主導權搶到自己手裡。」
 
安倍晴明點頭：「真正的決戰時間，就是在你們回去的那個時間點。」
 
伏黑想了想：「天元大人是四維主宰者，所以她應該設了『錨點』讓我們回去。只是具體是什麼時候……就不知道了。」
 
虎杖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我怕的是……我們全都猜錯了。萬一直接回去之後，發現這趟穿越根本沒有任何收穫……」
 
「別這麼灰心，」安倍晴明拍拍他的肩，「如果真擔心這個……我會留一樣東西給雲兒。讓千年後的你們，也能找到破解方法的幫手。」
 




伏黑動容：「師父……」
 
虎杖也紅了眼眶：「白狐大叔……」
 
就在這時，帳篷簾子被一把掀開。雲兒氣鼓鼓地站在外面，雙手叉腰：「爹！喂！你們兩個小鬼！我爹都沒怎麼跟我敘舊，就被你們給搶走了！」
 
安倍晴明有點尷尬：「雲兒，不是叫你等爹一下嗎？」
 
「又在聊些雲兒聽不懂的事！」雲兒跺腳，「是禦明哥哥他們叫你們，我才過來的！」
 
安倍晴明聽了，小聲對虎杖和伏黑說：「那今天就先到這裡。打完這場仗，再討論也不遲。先過去吧。」
 
伏黑點點頭：「是，師父。」
 
三人跟著雲兒走出帳篷。外頭的天已經完全黑了，營地裡點起了火把。遠處傳來士兵操練的聲音，空氣裡瀰漫著緊張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