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咒世紀元: 咒世紀元下篇 50 四路並進
咒世紀元下篇
第五十章
四路並進
姬村麻呂、禦明和源真宮三個人站在營地邊上，看著新到的源氏軍隊在空地上操練。士兵們動作整齊劃一，喊殺聲震天響。
姬村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點頭：「源公子真是青出於藍啊。年紀輕輕就能帶出這麼訓練有素的隊伍。」
源真宮趕緊擺手：「哪裡哪裡，平時都是家父在訓練。我就是個沾了源家公子名頭，他們才肯聽我的。要說帶兵打仗的本事，姬村將軍您才是天下皆知。要是源氏的兵能在您手底下打仗，那才是他們真正的榮幸。」
「公子太客氣了。」姬村轉向禦明，「倒是禦明大人您會來前線，著實讓我吃了一驚。我記得您一直是文官出身，怎麼會到這兒來？」
禦明笑了笑：「源大人擔心他的兵和朝廷的兵磨合不好，所以我這個養子就過來幫忙協調協調。放心，不會給大家添麻煩的。」
他在心裡卻想：藤原寅那老狐狸肯定知道，沒有菅原道真的地域加持，我的實力會大打折扣……該不會想借敵軍的手，連我也一併除掉吧？
姬村哪知道這些心思，只當他是謙虛：「哪兒的話！剛才禦明大人提出的戰略構想，可是相當精彩。」
「分三路夾擊也就是我一時想到的點子，」禦明擺擺手，「大家再好好想想。等安倍大人來了，咱們再一起商量會更好。」
話音剛落，源真宮就朝遠處揚了揚下巴：「說曹操曹操到。」
只見安倍晴明帶著伏黑和虎杖朝這邊走來。源真宮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安倍大人，別來無恙。上次您還朝時沒能好好打招呼，晚輩在此代家父向您問好。」
安倍晴明仔細看了看他，臉上露出笑意：「原來那天站在貴師旁邊的就是真宮你啊。多年不見，身上那股孩子氣少了，多了穩重。等打完這場仗，我一定登門拜訪。」
他又轉向禦明，有點遲疑地問道：「這位莫非是……藤原文太公的大公子？」
禦明微微躬身：「安倍大人隱居多年，不清楚也正常。晚輩其實是藤原大人的養子，這事他早些時候已經公佈了。」
「是在下失禮了，」安倍晴明欠身，「還請禦明大人不要見怪。」
「沒事沒事，」禦明笑得挺爽朗，「安倍大人是我的前輩，哪有讓前輩給晚輩道歉的道理。哈哈，不說這個了——剛才我跟真宮大人、姬村將軍商量過，不能再繼續停戰了。現在我軍兵力充足，但糧草也不能隨便浪費。所以最好就在這兩天，出兵豐前和筑前的交界地帶。」
安倍晴明點頭贊同：「糧草確實耗不起。這仗打到現在，已經消耗太多人力物力了。各位有什麼好想法？」
禦明先開口：「既然兵力夠，當然是兵分三路，從三個方向夾擊敵軍。」
「這法子不錯，」安倍晴明說，「可要是敵方選擇死守城池，那三路兵力反而容易被人各個擊破。」
源真宮想了想，接話道：「依我看，筑前的補給全都來自本州，就隔著一片海。不如分兩路從陸路夾擊，第三路走水路，直接把他們的補給線切斷。」
姬村眼睛一亮：「然後陸軍圍而不攻，用圍城的方式消耗他們。斷了糧，他們肯定撐不了多久。」
安倍晴明卻搖頭：「問題是，我們是攻方，他們是守方。在備糧這方面，本來就不是一個水平。真要耗起來，恐怕是我們先撐不住。」
禦明皺眉：「那……強攻呢？」
「我們之前在豐筑交界打的那場，就是強攻，」安倍晴明嘆了口氣，「對面有不死軍團，強攻根本行不通。」
另一邊，虎杖和伏黑插不上話，就在旁邊小聲嘀咕。
虎杖用手肘撞了撞伏黑，壓低聲音：「喂，伏黑，有沒有覺得……當將軍指揮打仗，挺有感覺的？」
伏黑白了他一眼：「別鬧了。這裡每一個士兵的命都握在他們手裡。要是打輸了，後果可不是死那麼簡單。」
虎杖還是不太明白：「可你說，咱們軍隊不是有六萬多人嗎？敵軍也就三萬多，兩倍兵力欸，怎麼會打不下來？」
「能打的只有姬村將軍的兵，」伏黑沒好氣地說，「數來數去也就一萬多人，先前還死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藤原家挑出來的兵——不聽命令就算了，根本就是一群吃飯不幹活的廢物。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麼要停戰？」
虎杖聽完，撓撓頭：「那就算打贏了，也夠嗆啊，哈哈。」
這時禦明又說話了：「不死軍要是死守城池……根本就攻不進去。而且他們軍民一心，勸降也行不通。」
源真宮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倒不如……用潛的。」
安倍晴明看向他：「潛？」
「派一隊精兵挖地道潛進去，」源真宮眼神堅定，「等到合適的時機，裡應外合。」
姬村卻有顧慮：「可是我們沒辦法讓幾千人從地道突擊，動靜太大，會被發現的。」
源真宮笑了，目光轉向虎杖：「我們這兒不就有一位能以一敵萬的少年嗎？虎杖兄弟，這任務交給你，怎麼樣？」
虎杖愣了一下：「你是要我……進到裡面殺人？」
「殺人？」源真宮不解，「這有什麼問題嗎？」
虎杖的表情僵了一下。他想說「我只殺咒靈」，但想起這是在戰場，敵軍士兵也是活生生的人…
伏黑察覺他的猶豫，立刻接話：「他怕血，」伏黑說得面不改色，「源大人還是別讓他做這種事了。讓我來吧。」
源真宮打量著伏黑：「這位兄弟是？」
姬村搶先介紹：「他可厲害了！當天一個人就破了敵軍的圍剿，還用計謀拖住了他們。要說潛入潛出，伏黑兄弟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伏黑朝源真宮微微躬身：「在下是安倍大人的徒弟。」
源真宮皺著眉頭想了一陣，最後點頭：「既然有安倍大人和姬村將軍作保，那就這麼定了。潛入的任務交給你。五百人，夠嗎？」
「五百人太多了，」伏黑搖頭，「要挖的地道太長，會拖慢總攻的時間。一百人就夠。只要他們幫我打通地道，回去報信就行。我一個人，足夠把裡面攪個天翻地覆。」
禦明忽然開口，語氣裡帶著考驗的意味：「可敢立軍令狀？」
伏黑毫不猶豫：「可以。如果這個計策失敗，我會對那一百個士兵負責——用我的人頭謝罪。」
禦明盯著他看了幾秒，笑了：「好，有膽識。」
姬村深吸一口氣：「再拖下去，國庫會被拖垮的。這次進攻就是決戰。分成四路人馬：水路、圍城軍、主攻軍，還有潛入的隊伍。」
源真宮點頭：「就按將軍說的辦。」
「磨合了這麼多天，姬村軍和主軍實在合不來，」姬村繼續說，「這樣吧：姬村軍走水路，源軍從側門騷擾，主軍從正面強攻。伏黑兄弟，你從我的軍中選一百人。」
禦明看向安倍晴明：「那安倍大人呢？」
安倍晴明露出歉意的表情：「各位，實在對不住。上次豐筑一戰，讓我元氣大傷，實在不宜在前線作戰了。」
禦明連忙說：「安倍大人的身體要緊。就按現在這樣排兵布陣，應該是最好的方法了。雖然我沒帶過兵打過仗，但絕不會辜負大家的期望！」
姬村用力一拍手，聲音洪亮：「好！明天就是出兵之日！各位今天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眾人散去後，虎杖拉住伏黑，小聲問：「你真的要一個人進去啊？」
伏黑輕輕「嗯」了一聲。
「放心吧，」他轉頭看向虎杖，「我不會死的。」
至少，不會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