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傀儡先生一個位置: 第二十夜(結尾):新守護者
_不論經歷多少夜晚,只要有人陪,黑暗總能過去_。
_每一場恐懼的盡頭,都是下一段生活的開端。_
「我能夠感覺到……冤魂已經離開了。」沈子軒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微閉雙眼,緩緩將手掌貼在胸口低語。他站在重光公寓二樓長廊的盡頭,身後一道晨光悄然灑落,驅散了夜間籠罩舊牆的壓迫感。自昨夜儀式結束後,他手臂上那道銀色的新印記便持續散發著微溫,彷彿有細碎的詩句在血管中輕輕跳動。
「接下來,我們應該能過正常的日子了吧?」希璇側身倚著欄杆,目光柔和地掃過樓道兩旁的門縫,語氣裡藏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期盼與笑意。
「再正常不過了。不過,這種能力大概不會讓我真正清閒下來。」子軒苦笑著低下頭,望向樓下正在曬被單的小昊和林美華,「我發現就連白天也能感知陰氣的濃淡。這棟樓的陽氣確實回升了,但巷口左側……還是飄過一縷孤魂。」
「說不定,那是另一個需要幫助的人。但別擔心,從今以後,我會陪你一起面對。」希璇輕輕握住他的手。
兩人併肩而立,陽光灑落在交疊的手指間,銀紅色的守護印記在光影中若隱若現。壓在子軒肩上的舊日契約與凡俗生活的重擔,正一點一滴轉化為一種溫柔而堅定的力量。「我們沒有被恐懼擊倒,反而讓這棟樓真正活了過來。」他的聲音透著釋然。
「從今以後,無論感受到多少痛與寒冷,都不會再是一個人扛。我們能用這份力量去幫助別人,也算是為自己走出了一條新的路。」希璇抬頭望著他。
「有你在身邊,我就不怕下次再遇到鬼了。」子軒笑了,認真中帶著一絲孩子氣的純真。
這時,樓下傳來清亮的呼喚:「希璇姊姊,早餐好了!薑湯再不喝就涼囉——」小曉園提著大碗,朝他們用力揮手。
「快點,不然婉秋姐生氣,你又要被罰巡樓寫詩了!」希璇笑著催促子軒,拉他下樓。
餐桌旁熱鬧非凡。林美華和兒子坐在一側,何婉秋熟練地盛著粥、分著餅。曉園小心翼翼地在每碗粥上多加一截剝皮辣椒。「昨晚根本沒睡,一碗粥才能救回我的魂啊!」她大聲抱怨。
「哪有鬼,你就是太累,多睡一會兒就好啦!」婉秋溫柔地打趣。
「有些想丟掉的舊東西,趁早處理。舊報紙、裂鏡、還有過去封住的符紙,全都交給永昌帶去焚化廠,別在家裡留負能量。」敏源主動提醒,順手把工具包的鑰匙拍在桌上。
「大家還記得昨晚的超度嗎?那幾張名單燒完後,主鏡上的裂痕全都不見了。我感覺這輩子第一次能睡滿一整夜。」永昌用力點頭。
「現在就算半夜有人敲門,我也不怕了,有你們在隔壁守著。」林美華安心地抱著兒子。
「昨天孩子說鬼不會再來了。他畫的新貓貼紙要送給每戶人家,門口貼一張,保證以後平平安安。」美華鼓勵小昊把可愛的畫作分送給大家。
「這才是都市守護者最重要的武器——不只是符咒,還有愛與希望。」希璇莞爾一笑。
「別以為守夜是你們的專利,今晚我輪值,下次要是有什麼奇怪的契約或異狀,記得叫我。」吳永昌認真說道。
「這就是你的專長啊,都市暗夜裡最厲害的江湖鎖匠。」馬修走進來,笑著打趣。
他肩上背著相機和筆電。「我剛收到加拿大法師協會的邀請信,他們想參考我們這棟公寓的集體超度模式。我會幫你們翻譯《國際都市守靈手冊》,讓全世界都知道,信任的力量有多強大。」
「有你這位宣傳高手在,我們這棟公寓馬上變全市最潮的了。」子軒笑著說。
「都市傳說終將變成家庭傳說——只要有串鑰匙、一鍋熱粥,就沒有不敢進的鬼樓。」敏源也放聲笑了起來。
早餐過後,每位老居民紛紛開始各自忙碌——有人在門口貼貓畫、貼符紙,有人打掃廚房、洗曬衣物;永昌照例巡樓,主動詢問是否有新徵兆。新搬來的鄰居也被邀請共進早餐,不再因都市奇談而緊張不安。
希璇與子軒在清理舊符時,悄悄觀察每戶人家的狀況。「那戶去年住的是位爺爺,聽說昨天把所有老照片和供桌都拿出來清洗了。這算是一種新的超度方式嗎?」希璇側頭問道。
「是啊。其實人只要敢面對過去,願意整理、敢承認傷口,比任何咒語都更有效。」子軒邊擦桌子,邊思索如何把這些經驗整理成可複製的「都市溫情自救指南」。
「你有沒有發現,自從紅印消失後,大家連聽到『驚悚』『午夜』『失眠』這些詞,感覺都變得溫和了?」子軒轉頭問。
「有。都市生活最難的從來不是鬼,而是孤單,是沒人相信你。現在,信任已經扎根在日常裡。我覺得,大家的心理狀態都變好了。」希璇輕聲說,語氣柔軟而踏實。
「我們守夜不只為了防鬼,更是陪伴身邊的人一起熬過人生的低谷。」子軒點了點頭。
天色明亮,貓群安靜地蜷在走廊上曬太陽,就連平日難得一見的新鄰居也笑著折了草葉,讓孩子拿來逗貓玩耍。整棟公寓的牆面貼上了新寫的詩句:「影穿牆、鏡裂魂、舊院人未歸。守望今生安,信任照人心。」
「感覺短短幾天,過去那種疑神疑鬼、各自關門閉戶的氣氛,全都變了。」林美華語氣欣慰。
「只要人心打開,這棟樓再怎麼陰森也不足為懼。」永昌接道。
「今天有新住戶搬進來,他們問我要不要一起巡樓。你覺得,要不要陪他們走一趟?」希璇轉頭問子軒。
「走吧,新的守護者,總得親自迎接新的家人。」子軒拉起希璇的手,兩人一同推開新鄰居的房門。
「歡迎加入守護的行列!無論做什麼夢、聽到什麼怪聲,都可以隨時敲我們的門。」希璇語氣溫暖,指尖在門框邊輕輕一劃,留下一道淡淡的銀色印記。
新鄰居受寵若驚,遲疑地問:「你們……昨晚真的破解了那則都市詛咒?我原本還以為只是老一輩流傳的迷信。」
「有些事,科學暫時無法解釋,但只要用多一點的愛與勇氣去面對,終究能找到化解的方式。」子軒平靜而真誠地回答。
隨後,住戶們陸續焚毀過去與鬼契相關的遺物——泛黃的合照、蒙塵的古鏡、褪色的符紙,甚至還有當年報案的紀錄殘頁。火焰在金屬盆中安靜燃燒,灰燼飄散之際,整棟大樓彷彿卸下長年沉重的氣息,被一股溫潤的暖意包圍,就連牆角的陰影也變得稀薄難尋。
午休時分,婉秋招呼大家聚在一起用餐。「都市守夜最難的,就是孤單地吃飯。今天我煮了酒釀圓子,既是慶功,也是安慰。」
笑語此起彼落,眾人舉杯相碰,彼此鼓勵。
「從今以後,不論天黑或天亮,都不會再有人獨自值夜了。」
「你才是這座城市真正的守護主角啊!」馬修笑著鼓掌。
「守夜不是誰的特權,而是每個人的責任。」子軒認真補上一句。
「只要有一晚不再孤單,再多的都市黑夜,我們都能一起撐過去。」希璇輕聲說,語氣堅定,像許下一個不會褪色的承諾。
午後陽光穿過窗戶,灑落在新舊交融的重光公寓裡,彷彿為這棟建築注入了新生。遠處,幾位大學教授與社工前來調查這起都市集體自救的案例;一名律師則仔細記錄下那份新型的守望契約,準備作為社區預防的參考範例。社工大姐抬高聲音對正在打掃的居民們說:「你們這棟樓以後肯定常有媒體來採訪報導。」
「下次再多幾個都市怪談調查小隊來交流,乾脆辦場一日研討會好了。」希璇與子軒相視而笑,兩人手上銀色的守護印記在陽光下輕柔閃爍。
主鏡已修復完成,裂痕雖曾深刻,如今只留下細緻如詩的紋路,宛若綻放的花痕。「昨晚我們救的不只是那一批冤魂,更是這座城市對黑夜僅存的信仰。」子軒在心底默默立下誓言,「以後誰再害怕,我們就手牽手,陪他們走過。」
「今天不用再提那些難過的事了。」希璇忽然低聲開口,目光溫柔地望向他,「想想以後哪條街巷會出現新故事……你願不願意,永遠當我身邊的守護人?」
子軒靜靜注視著她,片刻後輕聲回應:「我願意。只要你不嫌我膽小,這城市黑得再久,我都陪你一起值夜。」
樓下,住戶的孩子們正玩著捉迷藏,狗兒與貓兒也安詳地依偎在一起。那種安心、溫暖,以及對未來共同的期待,悄然沉澱為永晦市這片社區從未有過的柔和底色。
「我們並不是擁有神力,」希璇輕聲總結,「只是比別人多了一點願意傾聽、願意擁抱、願意陪伴的勇氣罷了。這才是都市契約真正該留下的禮物。」
「下一個故事的黑夜,我們還是得一起走。」子軒低語。希璇微微一笑,輕輕點頭。
午後的城市依舊奔流不息,有些黑暗正被牽起的手所驅散;而尚未解開的迷霧,也正等待新一代的守夜人,迎著生日般的清晨,緩步前行。
清明節前的永晦市,夜色悄然落下濃重的帷幕。白天的重光公寓仍是一派溫煦景象:陽光灑在巷口,孩子們騎著自行車穿梭嬉戲,薑湯攤冒著裊裊熱氣,市井氣息濃厚而安穩。然而一過傍晚,春霧便從巷角無聲湧起,像是都市深處的陰影緩緩甦醒,悄然籠罩了整片社區。
這一夜,樓內異常安靜。二樓剛搬進來的張家一家三口正忙著整理客廳,搬動舊家具,孩子在房間裡拆著快遞,專心地捏著黏土、貼著貼紙。張太太在角落拖地時,腳尖不慎踢到一只陳舊的紙箱,箱蓋應聲散開,一本泛黃的厚日記滑落出來,啪地一聲掉在地板上。她心裡莫名一緊,一股寒意沿著脊背竄上來。
「老公,你什麼時候搬這箱子過來的?」她蹲下身,翻開日記,眉頭微蹙。
「我沒印象啊,」張先生走過來,伸手摸了摸書脊,指尖觸感冰涼,「這應該是前房客留下來的吧?怎麼摸起來……這麼冷?」
孩子好奇地湊近,「媽媽,這上面有紅色的花紋,看起來像個鬼臉!」
「別碰!」張太太連忙把孩子拉到身後,心裡一沉,「這紙又黏又潮,還泛黃發霉,髒死了。」她迅速將日記撿起,扔進角落的垃圾袋。
熄燈就寢前,屋內溫度驟然下降,彷彿冷氣無端洩出。就在燈光熄滅的瞬間,牆角的垃圾袋微微一動,那本日記竟自行滑落,重重摔在地上。天花板的日光燈閃了兩下,隨即「啪」地一聲爆裂,玻璃碎片簌簌落下。隔壁房間的小孩翻了個身,夢囈般喃喃:「爸爸……有人叫我的名字……」
窗外,一群野貓突然竄過屋頂,紛紛趴在陽台邊緣,豎耳低伏,眼睛直勾勾盯著屋內,不肯離開。夜風穿過窗縫,帶來一縷若有若無的低語,反覆迴盪:「契約……還沒結束……還沒結束……」
鏡頭拉遠,俯瞰整座城市夜景。在永晦市的另一端,一棟老舊公寓的頂樓,鏡子毫無預警地裂成兩半。深夜十一點半,一名租客正在浴室洗臉,抬頭照鏡時,眼角餘光瞥見身後掠過一道模糊的白影。他猛然回頭,身後空無一人。再轉回鏡前,鏡中映出的卻不是自己的臉——而是一張陌生的、帶著笑意的面孔,正靜靜凝視著他。一陣冰冷的風,無聲灌入原本乾燥的浴室。
「誰——?」女子猛然回頭,走廊空無一人,卻傳來樓道外遙遠的哭泣聲,彷彿在尋找失散多年的同伴。她腳底沁出冷汗,抓起手機匆匆關門。身後,鄰居低聲竊語飄進耳裡:
「你聽說了嗎?這一帶以前發生過好幾起離奇失蹤案……新搬來那戶人家,最近也怪得很。」
「上週樓下的男人晚上倒垃圾,半夜看見老信箱自己彈開。裡面有本日記,封面的紅印,竟然又浮現回來了……」
隨著時間推移,城市越夜越靜,卻並非真正安寧。隔壁那棟灰白老樓的窗下,一隻瘦黑貓遲疑地蹲守原地,瞳孔隨著空氣的流動微微收縮。它彷彿察覺了什麼,卻不敢輕舉妄動,只緩緩拉長身子,原地打轉,喉間發出低沉的「咕呱」聲,像在為即將降臨的異變默默守夜。
重光公寓內,原本破裂的主鏡已換成一面光潔如新的明鏡,裂痕盡去,邊緣貼著一張寫有雅緻詩句的紙條。然而每當夜深人靜,子軒與希璇總能隱約感知,整棟樓外的都市網格中,有某種微弱的能量在緩慢脈動。春雨輕敲窗台,偶爾還能看見幾隻貓群蜷縮在門口,靜靜等待餵食。
「你今天有沒有聞到一股霉味?」希璇端著熱茶走到窗邊,語氣看似輕描淡寫,眼神卻透著警覺,「樓下的新鄰居跟我說,昨晚撿到一本奇怪的舊日記,結果整晚都在做噩夢。」
「我也有感覺。」子軒緩緩收回指尖,目光沉靜,「每當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時,城市的陰影與那些被遺忘的舊契約,就會產生一種幽微的共振。」
「斷不了的都市契約,學不會的團結與信任——每過一天,就可能在某戶人家重新啟動。」希璇低聲自語,眼神穩定中帶著思索與探問。
「如果那本日記真是舊契約的傳承,我們就得早做準備。」子軒轉身望向她,「不是靠恐嚇,也不是威脅,而是用團隊、關係與信任,一層一層,把這座城市重新照亮。」
他輕輕將手搭上她的肩。兩人目光緩緩掃過整排樓房,遠處灰霧裊裊遊移,燈光忽明忽暗,彷彿有細微的暗流在無聲湧動。
「子軒,」希璇微微皺眉,聲音裡透著遲疑,「你說,我們這股力量……真的夠嗎?」
「不夠。」他輕聲回答,語氣卻堅定,「但只要有你陪在我身邊,就不算一無所有。就算城市裡仍有未解的黑契,我們也能一次又一次面對,直到迎來下一輪晨光。」
「以後要是遇見誰家又出現全新的契約日記,你願不願再陪我去?」希璇眼中閃過一縷期待,輕聲補了一句,「我可以熬夜,一起吃宵夜、查資料,甚至再熬幾個通宵守夜。」
「哪怕前方再多黑夜、再多鬼影,只要有你在身邊,我再也不怕了。」子軒笑得乾脆,語氣堅定。
這時,電話鈴聲突兀響起。馬修的語音訊息隨即傳來:
「嘿!我剛在北城一所廢棄學校完成取材,下午順利破解了一樁新的鬼影傳說。子軒、希璇,別忘了下週我們要帶新人去郊區的城中村——據說那兒的水井契約,比重光公寓的還要深。你們準備好了嗎?」
子軒對著螢幕比出擊掌的手勢,笑道:「有你這個國際後援在,都市裡的契約再邪,也終究會被我們揭開。」
「我們的協會才剛成立,還有太多城市等著我們去守護。」希璇望向窗外,語氣輕柔卻有力,「走吧,去做點真正有用的事。只要這城市還有人睡不著,還有人敢講鬼故事,這世界就永遠不會徹底陷入黑暗。」
「人生更像一場接力,誰能保證鬼契不會換個地方,捲土重來?」子軒說著,語氣裡有自信,也帶著一絲謙遜。
「那就別讓契約變成詛咒。」希璇握緊他的手,目光篤定,「讓它成為提醒——只要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還在,鬼,也能成為『家人』。」
窗外夜色愈發濃重。遠處,新的重光公寓亮起溫暖的黃燈;而在城市陰影的角落,舊巷深處再次浮現細微的哭聲與孩童的低語——普通人聽不到,但子軒與希璇早已警覺。
「我們準備好了。」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交會中是無聲的承諾。
鏡頭緩緩推進城市一隅,轉入一棟老舊公寓。一戶剛搬進的家庭正忙著拆箱,客廳角落,一本泛黃的日記悄然現身,封面上赫然寫著「契約」二字。女主人正要伸手觸碰,廚房卻突然傳來「噹」的一聲——鍋蓋無端翻落,窗外野貓猛然低吼,驚竄而去。
「這是什麼東西?裡面怎麼還貼著符紙……」她皺眉低語。
「爸媽,這本日記裡為什麼寫了這麼多名字?照片上還畫了好多眼睛……」孩子翻開內頁,聲音帶著困惑。
「別亂碰!來幫媽媽燒水!」女主人急忙搶過日記,塞進櫃子深處。
畫面驟然切至夜色最深的小巷。上一秒萬籟俱寂,下一秒,樓道盡頭鏡面裂開,一道快閃殘影掠過,尖銳的哭聲與孩童的笑語交疊響起,裊裊不絕——
「你看,媽媽,貓又來了!」
重光公寓樓下,夜巡隊剛巡邏回來。永昌舉著手電問婉秋:「要不要再查查大門符咒,有些地方像又沾了灰。」
「嗯。明天凌晨我再燒一輪艾草,該換咒語就換吧。」婉秋說。
住戶社群裡馬修丟來一張照片——新樓一戶洗手台下方,赫然又出現一道新式血紅印記,還多了「契約」兩字。備用群組立刻有人問:「希璇,子軒,要不要今晚再去支援?」
鏡頭最後一推,桌上日記灰塵飛起,主角新守護印記在夜色下低調閃光。
「新任守護者早已經位,只等下個契約浮現。」遠方城市影音不絕,夜色裡的溫柔與危險彼此纏繞——
第二十夜(結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