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進攻:戰士-法師-射手: 第二十一話:巫毒召喚完成
「我們沒有太多選擇了。」深將視線從夜色中收回,落回營帳內,聲音低沉,像敲擊在每個人的胸口。
營地的火堆噼啪作響,風從城牆縫隙間鑽入,挾著冷意。班主將羊皮地圖攤在桌上,符紙與鏡屑在燭光下映出冷色光澤,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張寫著「必要之法」的紙條上。
「召喚一次,代價不小。」都20抬頭,法杖在她膝上微微閃光,語氣裡有計算,也有不安。
她已在王庫密室中完成初步的頻譜模型,每一道符紋、每一段回音,都像一枚蓄勢待發的種子。
「但若不借助巫毒之力與她的詭術,絲思施只會越來越強。」象所人握著銅鏡,鏡面映出每個人的輪廓,語氣沉穩,如同老匠人衡量木料的厚薄。
「我們要的是反撥她們的節拍,而不是讓黑暗吞噬我們。」
「公首,這事你真能承擔?」深轉頭看向她,語氣凝重。
他清楚那面鏡與她心中聲音的誘惑有多深,也明白她為何執意走這條險路。
「我知道代價。」公首將布包裹的鏡片摟得更緊,呼吸沉緩,彷彿在壓制胸腔裡鐵鑄般的決意。
她的手指在布緣輕撫,像觸碰一段不該觸碰的記憶,目光卻堅定如炬:「若我不試,許多人會死——那些守衛、那些孩子、那些把家門交給我們的人,都會化為灰燼。若只有我能付出……我會。」
「那麼,就按程序行事。」班主將一卷羊皮交到深手中,指尖微顫,卻穩如磐石。「祭司、象所人、都20都必須在場,每一步驟皆需二人確認。不得有私心,不得有速成之念。」
營帳中的討論,一字一句,如同磨刃,鈍去鋒芒,也定下形體。深點頭,下令加固封陣的符圈;艾勒曼與他的學徒備妥最後的護具與鏢矛;公首則在一旁調整祈語的節拍。夕立於營外暗影中,如一把靜候的弓,眼神難以窺測。
「儀式得移至地下的舊祭壇,」都20說,「那裡地脈純淨,符位穩定,祭司可用低溫聖紋鎖定環境,減少回音擴散。」
班主點頭應允,祭司們已在王庫密室備妥冷對照設施,王宮亦已批准提供祭壇的古札與聖印。
夜色深沉,出發前的寂靜,彷彿本身就是一場儀式。公首獨坐營帳邊,掌心覆著那塊鏡片的布包,眼神在火光中閃動。深走到她身旁,未多言,僅將自己的斗篷披上她肩頭。兩人之間短暫的觸碰,像為寒夜添了一絲溫度。
「你真的準備好了嗎?」深終於開口,聲音低如風中石子。
「我準備好了。」公首抬頭,目光如火,「無論結果如何,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守住這座城。」
隊伍朝祭壇進發。地底甬道窄而潮濕,石壁上依稀刻著古老的守護符文。深步伐穩健,引領都20、象所人、班主、宣麗與數名祭司深入。火把的光在洞壁上搖曳,影子如古老的圖騰,一步步逼近那沉眠的呼吸。
祭壇呈半圓,中央巨石鑲著琥珀色的芯核——正是早先象所人與深在墓室中取回的核心片段之同源。周圍刻滿層層符文,地面鋪著舊祭布,布上獻字已被時間磨得模糊。
「將鏡片置於祭盤中央。」祭司低聲指示,雙手如常年誦經者般顫抖卻穩固。他指尖蘸了微冷的聖油,緩緩塗抹祭盤邊緣,符紙上的古字在燭光下似微微蠕動。其餘祭司依令就位,低聲誦念古老咒語,聲調在半圓石室中交織,織成一層厚重而沉穩的聲之繭。
公首從布包中小心捧出那塊被層層裹緊的鏡片,鏡面在火把餘暉下透出一縷幽幽藍光。她的手微微顫抖,卻仍堅定地將鏡片置於祭盤中央,布包垂落時輕顫,彷彿放下一段不該輕易觸碰的秘辛。鏡片甫觸石面,整座半圓祭壇彷彿被無形之指輕撫:地脈微震,符圈光點逐一亮起,宛如眾目齊睜。
「都20,封鎖外圍,象所人,三道鎖印準備,深與趙守東西兩側,不許任何光影靠近。」祭司語聲低沉而急促,每一句都像為某種不可見之物量身定制的節律。
都20法杖劃空,一道道符印成形,冰霜竄起,凝成細密屏障,既能隔熱流,亦可削弱以聲波或光折射尋路的魔物。象所人迅速將銅線、銅鏡與反震盤嵌入祭壇四周刻槽,動作精準如工匠,又似佈陣軍師,額際汗珠在燭光下閃爍。深與趙一信分立兩側,劍矛交錯成鎖,目光如刃,掃過每一處暗影。
公主宣麗退至祭盤側邊,臉上雖染塵灰,神色卻堅毅。她低聲安撫在場平民與志願者,語音溫柔卻蘊鐵骨。班主與羅德維於後方整理名冊,確保一旦有人因儀式波及而昏厥或失控,能即刻送至王宮醫所。
「開始。」祭司停頓片刻,手掌覆上符紙,喃喃誦出古語。話音未落,室內燭光驟然收斂,彷彿被無數呼吸同時吸盡,溫度瞬降,猶如暖被被無形之手猛然扯落。都20的寒陣應勢反饋,符紋光芒由藍轉白,冷冽如冰鏡。
公首垂首,開始吟誦早已熟練無數次的巫毒咒詞,音節古怪而有節律,夾雜低迴鼓點。她的聲音非祈非喚,更似與某古老而狡黠的存在談判:語調清晰,節拍精準,既有柔誘,亦含不容置疑的命令。都20以冰雷節拍與之呼應,將火焰回流壓入雪雲,使儀式能量不致逸散,亦不被單向牽引。
鏡片在祭盤中央微微起伏,表面光澤如呼吸般律動。象所人低聲記錄,以銅鏡反射微光,測量每段回音的波形與振幅。忽地,鏡面浮現薄霧,霧氣盤旋,隨咒語節奏一分為二,旋轉如風中裂開的黑玫瑰。
「穩住符位,別讓她脫節。」班主聲音微顫,眼神卻冷靜如初。他示意邊緣祭司,眾人將聖印按上符紋圓環,印記貼合瞬間,發出低沉嗡鳴,宛如巨鐘響起最後一聲回應。
鏡面煙霧漸聚,不再零散,竟凝成一人形輪廓。模糊中見清晰,彷彿以夜與記憶雕琢的幻影。公首咒語驟斂,目光停駐於那輪廓,深深吸氣,將所有猶豫吞入肺腑。
「她來了。」都20低語,語中含驚亦有敬。她感知一股超越凡俗的意志展開,如古傳中被誤解的守護者甦醒,深沉而危險,宛如束縛已久的河流驟然奔湧。
鏡中輪廓漸趨飽滿,煙霧凝成一黑衣女王,渾身纏繞暗織紋路,其上無數細小符圈微光閃爍。她不似凡人,更如巫術與慾望鑄成的雕像,雙眸深邃如溫泉,卻透夜之寒。當她睜眼那一瞬,在場所有人皆屏息:鏡中之女未以言語現身,僅以一道令靈魂頸後發涼的凝視降臨。
「我在鏡中所見,是一位既古老又常被誤解的存在,」象所人低聲道,「她紋飾中有巫毒之痕,亦見北方祭歌迴文。若她願聽,或可共議;若不——便是另一條路。」
公首跪於鏡前,聲柔如夜絨,「我以己身之力,懇請援手。我城正被不屬其節拍之力吞噬,可否借妳之技,與我同心,救方之城?」
鏡中女王微微傾身,似在聆聽一首熟悉卻陌生的旋律。她首語非威脅亦非應允,而是一種聲音本身:深沉緩慢,如岩層中沉睡的歌謠。那聲穿石越陣,如潮推砂至岸:「你們喚我,以為為救贖;以為救贖,一咒即可。但我見你們之欲,亮如新鋼,足以焚盡世間。」
帳中眾人皆感其語中無情之察:她洞悉人心之缺,不驚不怒,語氣如一位早已看盡人類謬誤的古老旁觀者。都20握緊法杖,額上青筋微跳,內心震動。公首不退,聲更柔卻更堅:「我們非以他人之血築永恆,只求一線救人之法。若需代價,我願承擔。」
鏡中女王似笑非笑,那笑如遠火映水,搖曳不定:「代價,向來是名詞;但你們總當它是可折衷的消耗。我可借力於你,改寫被扭曲之節拍。但記住——每一次借用,世界必索回平衡。」她的聲音低沉,宛如締約之鈴,輕響於魂際。
都20眉頭緊縮,心底那道質問反覆回響:借用黑暗,何以保純淨?她想起那些被鏡片誘發的幻象、遭蝗群折磨的村民,以及不遠處夜裡仍在哀哭的屍影。她舉起法杖,聲音更顯冷冽:「若我們以正義為名,去綁縛黑暗,就必須以更高的標準監視這股力量。你若借力,我便刻下符印,不容你逾越底線。」
鏡中女王眼中閃過一瞬微光,如沉船上浮現的金屑,轉瞬沉入深淵。「我喜歡你這樣的話,孩子。」她語氣似笑非笑,「那麼——我們立個協定吧。你們給我通道,我予你們力量;你們以信念為界,我便以自己的方式記錄。若有誰假我之名行惡,我必使其欲望化為枷鎖。」她伸出手,掌心浮現無數細小符圈,宛若夜空中墜落的螢火。
祭壇周遭的聖紋隨之輕顫。都20、班主與祭司同時疊上符紙,象所人迅速將兩枚銅符嵌入祭盤作為回報點;深與趙一信則在東西兩側立起誓言火把。每一人皆以自身方式留下證據、誓言與鎖扣。這是一場既是儀式亦是契約的締結:黑暗的援手暫得拘限,守護者則以更嚴密的自我約束為抵押。
夕靜靜立於後方,臉上浮起一縷淡淡的笑意。他無明確身份,亦無公開立場,但那一刻,他的目光比任何人都清明——他見證了一場交易,一場她們不得不下的賭注。公首低首於鏡前,將一條織有家族符紋的帶子繫於鏡側,彷彿把最貼近心口的名字縛在鏡面;都20將自身的頻譜模板交予祭司,封入王庫;班主則在羊皮上記下今日所有見證者之名。
鏡片微光一閃,宛如閉合之眼。鏡中巫毒女王的輪廓愈發清晰,聲音再度穿透半圓空間:「好,我的條件不苛。你們守住信念,我便給予一段力量。但記住:每當你們動用我,我也在你們世界留下一條回路。回路癒合,我即消散;若遭濫用,黑影將永隨其後。」
都20默然不語,將這話深埋腦海,而後冷冷點頭。她將法杖插入地面,末端泛出冷光,與祭壇聖紋交相呼應,象徵她以理性接下此賭,並準備以科學與符法並行監控。
女王的形影含笑退去,煙霧再度彌散,然其語仍迴盪場中。深立於人群最前,聽見每一道呼吸,他明白這非終結,而是更深的開端——他們不再僅靠劍與盾守護,更須以誓言、監督與祭司的聖紋,縛住那隱現的黑暗。
「今晚,每一細節都得記錄下來。」班主低聲道,手微顫地將契約條文寫上羊皮,封以蠟印。祭司在一旁低誦祝福,眾人姓名逐一烙印其上,彷彿將良心焊接於一紙契約。
就在這緊繃與短暫寧靜之間,夕未再多言。他於營帳外的陰影中悄然消失,如一個帶走部分答案、又遺留問號的過客。眾人望向黑暗深處,心裡清楚:接下來的挑戰必更猛烈,而他們只能靠自己,以更堅韌的節奏、更嚴密的戒心,迎向未知。
「你說,代價是什麼?」公首將那塊鏡片放回布包,指尖仍微微顫抖。她的聲音很輕,卻在半圓形石室中清晰可聞。
深站在祭壇外,臉上的血色被火光削得蒼白,手臂緊繃,雙拳收攏,彷彿要以這姿勢穩住全場。「我們必須知道所有細節,不能拿模糊的條款去交換命運。」
都20舉起法杖,杖尖的藍光如一柄理性的利劍。「我們接受的任何力量都必須可監控、可追溯。若有條件,請明說,讓祭司、象所人與公主共同記錄。」
象所人輕輕傾斜銅鏡,鏡面映出祭壇上微弱的光圈。「我會為每一塊被借用的碎片做鑑定記錄。若她的力量在使用中偏離約定範圍,我必須有辦法以物理方式封存。」
祭司雙唇緊抿,低聲唸出一段古語,作為起誓的前奏。「我們以王國之名立契,但也需以祭司之力為界。若條款明確,我等願為中立見證。」
鏡中的巫毒女王如水中倒影,輪廓在冷光中流動,聲音穿過石室,似潮汐,又似鐵鏈拖行。「我能賜予你們節拍的返轉,也能教你們使被改寫的音節失效。代價有三:其一,你們須將我與你們的約定載入祭典與王庫;其二,每次借用,皆須以祭文為印記,並由兩人同時見證;其三,若有人假我之名行惡,此人必須承擔代償——我的儀式將其記於鏡中,永為警戒。」
「永遠作為警戒?」班主的手指在羊皮上敲出幾個節拍,彷彿要將每一個字的重量敲實。「你所說的『記於鏡』,究竟是什麼?會不會成為新的枷鎖?」
「不會是枷鎖,」巫毒女王的聲音溫柔,卻有著難以抵擋的穿透力,「那是監視的印記,一種鏡像的烙印。凡以我之名行惡者,其欲望將被印入鏡中,成為警示。見者皆可警醒。但若你們以正義之名濫用此力,鏡將收回我所賜,代價由你們承擔。」
「這條款,帶有脅迫意味。」都20眉頭深鎖,法杖在手中微微泛出冷光。她不喜將『監視』與『正義』混為手段。「我們要求的是可回溯、可撤銷的條款,不是以恐懼換取控制。」
「撤銷?」女王輕笑,「撤銷需有代價,孩子。世界自有帳本,借用力量,便在那帳本上刻下一筆。若你們要撤,必有補償;補償之形,視乎你們的誠實。誠實可減半,偽裝則加倍。」
公首深吸一口氣,將鏡片緊壓胸前。「我可以承擔代價,但不容許任何人假此名行私事。若有人私用,我願代為受罰——以我一人之名,而非讓無辜者受累。」
深望向她,眼中掠過一絲複雜。
「你真願意將自己置於那位置?」
「若能換回太多無名者的性命,我願。」公首語氣堅定,眼神如劍穿霧。她的背影在火光中挺直,彷彿將誓言化為一身硬骨。
祭司將羊皮上的文句撫平,語氣莊重:「我們須將每一條款寫明,並以祭印封存。若簽署後置於王庫密室,由祭司與王室代表共同保管,便具形式上的約束力。」
「那就先寫條款。」班主遞出鳥毛筆與蠟印,「此刻,誰願為見證?」
象所人遞上一枚銅符,指尖泛著金屬冷光。「我為技術見證,所有物理證據將存於王庫,任何使用皆須附上我的物理印章。」
宣麗收起家徽小牌,聲音平穩卻帶著王者決斷。
「我為王室代表,確保王庫對此約的監督。若有違約,王室將依律處置。」
深的目光落在公首身上,片刻後,伸手按下。
「我也在此簽名。若有人違背誓言,我願與城共擔責任。」他的手掌如鐵,重重印下姓名。
「我簽。」都20語短,筆劃卻極有力。她在祭司面前以符文壓印,彷彿將科學家的誠信刻入羊皮。聲音裡沒有英雄的熱血,只有求真與節制。
巫毒女王的輪廓在鏡面中緩緩逼近,彷彿黑夜吞噬了光。
「很好。我接受你們的條件——三位祭司的見證、王室的印記、以及象所人的物理鎖定,足以讓我暫時信任你們。」她伸出一隻如水般流動的手,輕抹鏡面,祭壇上的符圈頓時發出沉悶的震響。
「把誓言的細節寫在羊皮上。」祭司低語,指尖微微顫抖,在羊皮邊緣畫下幾道符記,「並在王庫密室加兩重封印:一重由祭司施加,一重由王室封存。若有違約,封印將觸動聖紋警示。」
「好。」宣麗按下王室印章,寒光在蠟印上閃爍。她的聲音沉穩如磐石,「王室願承擔此責。若這代價能換回城市的生機,我們便以此立誓。」
羊皮上的文字在火光下逐一成形。公主、班主、深、都20、象所人、祭司,各自以不同的方式留下姓名與印記。每一道痕跡都是一種約束,也是一種祈願——他們希望這張紙能成為鎮守與警戒的憑據,而非一本令人恐懼的新賬冊。
「既然條款已定,我先賜予你們一段力量。但記住,這力量必須由你們自己守住。」巫毒女王的聲音如霧,冰冷而帶著血氣,「我會在鏡內留下回繩與鎖扣,那是我賜予你們的工具。每一次使用,皆須以祭印償還一次。誠實與共識,是啟用它的唯一鑰匙。」
「我們將在祭司與王庫中設立常設監督小組。」都20補充道,語氣中透著科學化的管理思維,試圖以制度降低濫用風險,「任何動用力量的申請,必須經兩位祭司與王室代表同意,並由象所人現場鑑定。」
「那麼,條款成立,儀式終結。」班主合上羊皮,將蠟封壓上最後一枚印章,宛如鎖上一扇沉重的門。空氣中的張力緩緩釋放,卻仍有餘震在每人心中迴盪。
公首將鏡片重新覆上布包,聲音低如晚鐘:「我會遵守。若鏡片需再啟用,我必在兩位祭司與象所人在場時宣布。我的手,不再為私利而動。」語氣中有懺悔,也有無法撤回的決心。
鏡中女王的微光在半圓石室中漸漸消散,如同朝陽下蒸發的露水,但石面上殘留的符紋仍微微顫動,提醒眾人:這世界的新秩序已然刻下,每一次借用都將被記錄、被回收、被審視。
夕站在營帳外,背對火堆,身影在黑暗中顯得修長。「夕。」他忽然吐出兩個字,像在回應某人,又像只是對自己說話,「你們做了選擇,既然如此,就要有勇氣去履行。」語氣中無褒無貶,僅如風中足音,輕輕點過。
深望向那消逝的殘影,隨後將手覆在胸口那塊封蠟的羊皮上。他知道,從此鏡片不再只是公首一人的秘密,而是整座城共同背負的重擔,也是可能的救贖。他低聲道:「不論代價多大,我們會守住這城。」語氣中既有誓言,也有悲壯。
羊皮被封存,祭壇的回聲歸於沉寂。眾人散去前各自準備:都20返回王庫調整頻譜模板,象所人將銅匣銘記於心,班主開始安排公告與守夜,宣麗在王宮為夜間的庇護者佈置,公首則將布包收回懷中,如同守護者將最沉重的秘密藏入體內。深挺身而立,望向窗外漆黑的山脊線,心中默念趙一信留下的那句話,以此作為夜行的燈。
夜深了,但不再全然是恐懼。陰暗之中多出了一份約束,一份被文書與聖印牢牢扣住的盟約。城中人明白,真正的考驗尚未到來,但至少今晚,他們以共同的意志,將一把危險的火焰套上了鎖鍊。
第二十一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