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革者: 序章(3)

馬路上，百力滋督察狼狽地從已撞毀得不堪入目的警車上爬出來，滿臉傷痕的他，臉上沒有春風得意的笑容，換上的是，咬牙切齒的怒意。
 
他在口袋裡拿出幾包碎掉了的百力滋握緊在手，怒吼：「這混蛋居然弄碎了我的百力滋……決不可以原諒！」
 
「長官，在追捕疑犯的同事們有發現！」百力滋督察拿過身旁的對講機，對講機另一端傳來回信。
 
「長官，疑犯一直在窄巷裡繞來繞去，加上他很敏捷，我們很難追上他……而且……」
 
「而且甚麼？快講！」
 




「有兩個同事被他擊斃了，我們該怎麼辦？」
 
百力滋督察眉頭深鎖，暗忖：「他有大街不走，反而在窄巷裡兜圈子？如果在街上的話，正值下班時間，街上的行人可以成為他的天然屏障，不是更有利嗎？難道……」忽然間，他好像想通了甚麼似的，對著對講機大喊：「吩咐所有探員不要再被他牽著鼻子走，包圍在有窄巷的出口，分成小隊從各個出口攻入去！」
 
在窄巷裡左閃右避的赫爾墨斯好像沒有把逃命當作一回事，他只是在默默數著拍子而已：「一千零三十一，一千零三十二……」
 
直到，他發現那些在後頭追趕著他的警察少了許多時，他才終於放慢腳步，嘴角露出鮮有的笑容。
 
赫爾墨斯拐了好幾個彎，確認好那些煩人的警察都沒有在跟著他，窄巷裡只剩自己一個後，他憤力向前跑，拐了幾個彎之後，他來到一個茶餐廳的後門。
 




幾個工友在巷子裡洗碗，大量的廚餘剩在一個個大桶裡，情況就是一片混亂。
 
他想也不想便竄了進去，可進去前，一個穿著整齊灰色西裝，戴眼鏡，拿著公事包的男人跟他擦身而過，而且還在赫爾墨斯的耳邊說了一句：「你來遲了點。茶餐都涼了。」然後離開了茶餐廳。
 
赫爾墨斯沒有理會，便直接進了洗手間，把門關上。
 
幾十個探員在窄巷裡找來找去也不見赫爾墨斯的蹤影，終於找到了一間茶餐廳裡，幾個阿嬸工友蹲在地上洗著碗，一臉不情願。
 
一個探員上前問：「不好意思，請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穿著清潔工人裝的男人經過？」
 




「沒有！」阿嬸工友頭也不回，只顧洗碗。
 
「呃，你認真一點想清楚……這個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的。」
 
阿嬸工友突然很生氣的，大吼：「我不就說沒見過吧，你認為我很不認真嗎？你有事就找裡面的人問話，不要礙著我工作，這些碗子洗不完是不是你來幫我洗？」
 
看到阿嬸發難，探員也不好意思再打擾。他們從後門進去，想要找管事來問話，可就在此時，一個身穿整齊灰色西裝，戴身鏡，拿著公事包的男人從洗手間裡走出來。「不好意思……」那男人請探員們讓路之後，回到擺著美味下午茶餐的座位上，獨個品嚐著下午茶餐。
 
「請問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穿著清潔工人裝的人來過這裡？」
 
「沒有，這裡有甚麼人，你們都看見了吧。」
 
「真的沒有？」
 
「喂阿華，你們有見過嗎？」




 
「我們都忙得要死了，哪有看到？」廚師阿華答。
 
「那好……如果你們發現了可疑人物，請盡快跟我們聯絡。我們先走了。」
 
這時候，一名伙計喊道：「凍檸檬茶，是那一位的？」
 
灰色西裝眼鏡男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既迷人又狡猾的笑容，應道：「是我的。」
 
他淺嚐了一口凍檸檬茶，然後從公事包裡拿出耳機，細聲說出一句：
 
「赫爾墨斯已脫離危險區域，任務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