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搶到跳彈床,白兔們也因為漁農處的出現而四處亂跑,面對這個情況大家只好先撤退,回去雜物山。
 
本來搶奪跳彈床的計劃是很順利,但因為猴子的出現,讓計劃泡影。
 
現在跳彈床落在猴子們的手中,白兔們聚集在雜物山之下,就在那個佈置得像是課室的地方召開作戰會議。
 
「BarBarBarBarBarBarBarBar,BarBarBarBar!」
 
「BarBarBarBarBarBarBar,BarBarBarBarBar?」
 




「BarBarBarBarBar?」
 
「BarBarBarBarBarBarBarBarBar!」
 
在用載貨木板造成的講台上,四隻白兔坐在四面桌前,開始討論作戰計劃。
 
四隻白兔各自都貼上了希特勒的鬍子,不知道是不是象徵軍事權力的標誌,畢竟在法庭上律師也得要帶假髮。
 
會席上議論紛紛,你一言我一語,唇槍舌劍,而台下的白兔們則安靜地等待結果,只要結果一出,牠們便會馬長上展開行動。
 




與四隻希特勒鬍子白兔一同出席會議的謝西嘉,也因為身份特殊而被安排到坐在會席之上。
 
但她因為不懂白兔的語言,所以完全插不進一句話,也不知道到底白兔在講的內容是甚麼。
 
不過,從四隻白兔的說話語氣來推斷,牠們打算用極端的方法把跳彈床搶回來,意思是用武力。
 
強行侵入實驗工場這件事,牠們都可以做得出,會用武力把跳彈床搶回來是很正常的想法。
 
謝西嘉不喜歡使用這種方法,她不想看到小動物打起架來,她想要用和平點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
 




「那個……」
 
她嘗試插上一嘴,但是四隻白兔們依然「吧啦吧啦」的講過不停,聲音大到掩住了謝西嘉的聲音。
 
謝西嘉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的話在這一刻被無視,心感無奈。
 
現在只好祈求白兔們討論的結果,不會是使用武力來奪還跳彈床。
 
但是,謝西嘉的祈求並沒有見效,在二十分鐘之後,四隻貼上希特勒鬍子的白兔終於得出了共識。
 
「BarBarBarBar!BarBarBarBarBar!BarBarBar!」
 
其中一隻白兔代表了其他的三隻,站在桌子上,並拉出了一張畫滿了行動流程的海報給大家觀看。
 
「吧啦吧啦」的聲音響過不停,雖然不清楚內容為何,但肯定是行動的解說,現在解說完之後,那隻白兔便發出了這聲的叫聲:




 
「D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
 
隨着這一聲的響起,在台下邊的白兔也跟着大叫,牠們本來藍色的眼睛在這一刻變成了紅色,情緒相當激動。
 
還不單只是這樣,牠們甚至拿出了當作武器的柱塞,整個情況就像是準備要攻擊的一樣。
 
雖然與白兔們相識不夠一天,但是謝西嘉知道牠們的行為模式,在激動時會大叫,拿出柱塞是想要攻擊。
 
這一刻,謝西嘉最不想發生的事要發生了,白兔們是打算用武力把跳彈床搶回來。
 
要是用武力的話,大家都會受傷,說不好會有「人」因此而死亡,死了的話就回不了家,不能再跟家人在一起,謝西嘉不想見到這樣的事發生。
 
「不可以!不可以這麼做啊!」
 




她忍不住自己激動起來的情緒,整個人站了起來,站起來時更把坐着的椅子朝後撞跌,發出了「咚」的一聲。
 
激動中的謝西嘉小小的手掌握成了拳頭,放到胸口前,她的眉毛更成了個倒「八」字型,這可見她是多麼認真想要阻止白兔們。
 
「謝西嘉不想要見到大家受傷,不想要見到誰回不了來,如果失去了生命的話,就再也見不到重要的家人和朋友呀!」
 
在謝西嘉小時的時候,她的親父母離世,而自己則住在孤兒院,更曾經想過自尋短見,但多得現在的爸爸出現和阻止,謝西嘉才得以活下來。
 
被收養了以後,謝西嘉明白到如果自己死了的話,就沒可能遇到新的爸爸和媽媽,也沒有將來,更不會有現在。
 
所以,當她看到白兔們想要用武力去奪還跳彈床時,就如同看到當時那個笨笨的自己。
 
「一定要用更和平的方法去解決!總之,謝西嘉不想要任何人出意外啦!」
 
來自少女激動的說話聲,讓白兔們瞬間冷靜下來,所有白兔的眼睛都變回了藍色,牠們一同望着謝西嘉。




 
望着望着,沉默又無言地望着,牠們像是在說「既然是這樣的話,請妳給個方法吧」的一樣。
 
雖然謝西嘉說過要用和平的方法來解決,但具體上她都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做,總之不能用武力就是了。
 
既然不能用武力,就只有剩下來的一個方法-------請不要馬上想到用偷。
 
「說服…謝西嘉會把猴子們都說服。」
 
她鼓起了勇氣,說出了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方法,但這是一個不需要使用武力的方法。
 
四隻貼上了希特勒鬍子的白兔立即討論起來,然後其中一隻白兔拿出白兔語言中英對照的書本,並翻給謝西嘉看。
 
「神明…一人…危險。」
 




原來白兔們擔心謝西嘉的安全,畢竟白兔們誤會了她是神明,所以很緊張她。
 
正因為這樣,牠們並不打算給謝西嘉一個人去說服猴子,否決了她的提議。
 
「就算是這樣,謝西嘉還是要去,為了讓你們回到月亮,回到家裡去。」
 
雖然謝西嘉一臉主意已決的樣子,但白兔們還是想要阻止謝西嘉一個人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就在謝西嘉和白兔們爭持不下的時候,一隻白兔走了出來,一時間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奪去。
 
因為那隻白兔頭帶着鐵水桶,身穿平底鍋子,手執加長版的柱塞,並口咬煙斗,看起來像是平民化了的騎士。
 
而在牠身邊有一個帶着羅賓漢帽子,並手持丫叉彈弓,並咬着奶嘴的白兔寶寶。
 
謝西嘉馬上就認得出這是那對白兔父女,但牠們穿成這樣是想要做甚麼呢?
 
白兔寶寶再次見到謝西嘉感到非常高興,因為高度的關係牠只能抱住了謝西嘉的腳。
 
看到小可愛又出現在眼前,謝西嘉蹲了下來摸了摸牠的頭,而白兔寶寶也一如之前向着謝西嘉的胸口撲了過去。
 
謝西嘉知道牠是無意的,但還是感到很不好意思,臉頰都泛紅了起來。
 
而白寶爸爸則走到四隻貼了希特勒鬍子的白兔面前,然後「吧啦吧啦」地講起了話來。
 
聽到白兔爸爸的說話,那四隻白兔又開始討論了起來,過了一會後,其中一隻白兔就「吧啦吧啦」的回應道。
 
然後,白兔爸爸就走近了謝西嘉身邊,牠挺直了身子,看起來威風凜凜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緊張而臉紅。
 
「BarBarBarBarBarBarBarBarBarBarBarBar!!!」
 
又是因為語言不通的問題,謝西嘉完全不知道牠在講甚麼,但從牠的行為可以知道,白兔爸爸應該是來保護謝西嘉的。
 
一身平民騎士的裝備,再加上牠那男性決要保護女性的勇氣,謝西嘉就知道牠是陪伴自己一同參加說服行動,就連白兔寶寶也一樣。
 
有了牠們的陪同,謝西嘉就不算是自己一個人去,即使那四隻白兔想要阻止,也再沒有籍口。
 
「嘻,謝謝你們啊,大家要一起加油呀。」
 
謝西嘉摸了摸白兔爸爸的臉-------因為牠頭帶了鐵水桶而不能摸頭-------,白兔爸爸整隻高興得臉頰通紅了,就像個女生似的。
 
四隻貼了希特勒鬍子的白兔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既然情況發展成這樣,就只能夠照謝西嘉的意思去做。
 
畢竟白兔們誤以為謝西嘉是神明,所以也不太敢違反神意。
 
話雖如此,四隻白兔雖然同意了謝西嘉提出的說服行動,但同時牠們也有一個條件。
 
條件就是,如果說服行動失敗,或者在午夜十二時前未能完成,到時候白兔大軍就會大舉進攻。
 
白兔們願意退一步,所以謝西嘉也沒有甚麼議異,只好接受這樣的條件。
 
為了讓謝西嘉了解到白兔的語言,從而方便行動,白兔爸爸借來了那本白兔語言中英對照書本,有了這本書的話,就可以跟謝西嘉溝通了。
 
決定好了事情後,謝西嘉便與白兔爸爸和牠的寶寶的出發,為了方便我旁白稱呼牠們,就分別叫牠為「兔爸」和「兔寶」。
 
猴子的所在之處,是在一個森林裡邊,雖然說是在森林裡,但卻非常容易找到猴子們,牠們通常都會在一座訊號發射塔附近。
 
為甚麼會在那裡,那是因為猴子們有經營電視台,雖然沒有被發牌就是了。
 
謝西嘉聽到猴子有經營電視台,便吃了一大驚,因為她都沒想過猴子會經營電視台,這太天方夜譚了。
 
但是,看到眼前這一群白兔,謝西嘉覺得,就算說肥豬是爬樹高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四隻貼上了希特勒鬍子的白兔為謝西嘉指出那個森林的所在地,知道了森林的位置之後,謝西嘉便與兔爸和兔寶一起出發。
 
但謝西嘉在想,如果帶着這兩隻白兔在街上走動的話,說不定會惹來奇怪的目光。
 
也可能會驚動漁農處的人們,畢竟在不久之前才發生過攻擊事件。
 
就在謝西嘉思考着應該如何避開使用公車或者公路而前往森林之時,兔爸拉了拉謝西嘉的裙子,叫住了她。
 
「嗯?怎麼了?」
 
謝西嘉稍微彎了腰下來,遷就一下兔爸的身高,兔爸「吧啦吧啦」了幾句,但是謝西嘉完全聽不明白。
 
兔爸立即拿出翻譯書本,並展示對應的文字給謝西嘉看。
 
「跟…我…來。」
 
接着,兔爸就帶着謝西嘉和兔寶之前,向着不遠處的一個下水道入口走去。
 
順帶一提,因為兔寶走路比較慢,所以牠是坐在謝西嘉的肩頭上。
 
「下水道入口啊?」
 
該不會是從下水道通去森林吧?謝西嘉有一種感到不舒服的感覺。
 
畢竟下水道對小女孩來說,只會聯想到曱甴和老鼠,雖然謝西嘉是有進過去地下水的經驗,但始終都感到混身不自在。
 
相反,兩隻白兔就表現得非常自然,就好像經常出入地下水道的一樣。
 
現在的時間是星期六下午五時,謝西嘉和兔爸及兔寶一起向着猴子所在的森林前進,雖然她們現在是先向下水道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