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行近一步,長髮女人呼吸就越急速。到最後我同佢只差十步左右。

「求你......拎開佢,唔好再行埋嚟。」長髮女人終於都頂唔住向我求饒。

雖然咁樣要脅一嗰女人實在好衰仔,不過無論如何我都要套到料。

「好!你唔想我再行埋嚟都得,不過你就要乖乖咁聽我話,我問你咩,你就要答咩。唔好出古惑,如果唔喺我叫小雅播啲四仔,果啲仲激呀。」我繼續扮演邪惡角色,不過己經停咗步,仲用手遮住咗嗰屏幕。

「啊......啊......好。」長髮女人肉隨砧板上,變得好聽話,羞怯嘅表情睇起嚟都幾靚添。





「小雅,麻煩你較細聲少少先。」我請小雅幫忙,啲呻吟聲實在令我太分神啦。

「哼!」小雅仲嬲緊,搞掂咗一嗰,之後仲有一嗰要氹。不過小雅佢都已經將音量收細。

「話我知你叫咩名?依家小雅肉身究竟喺放喺邊?仲有邊嗰指使妳嘅?講!」睇得警匪片多,我學哂佢啲語氣,俾嗰下馬威先。

「......我叫思源......之前都講咗我收錢做嘢,師父叫我做咩都要做。至於隻嘢嘅肉身放咗喺邊我真喺唔知,更加唔會知邊嗰喺老闆啦。」依嗰叫思源嘅女人,真喺非常驚同我有眼神接觸,望一望我,又即刻扭轉頭,唔似講大話,不過無理由就咁放過佢。

「敬酒唔飲飲罰酒!機會我俾咗你。」我故意拎開少少隻手,現出半嗰屏幕畫面,再行近兩三步。





「吖......唔好......我真喺就嚟唔得,你信我啦,我無呃你,我師父淨喺叫我今晚瞓喺果張病床到等,如果有野入房就收咗佢,其他嘅我唔知......快啲行開......」思源嬌喘連連,好似真喺就快到啦。

本來依嗰畫面可算喺男人至愛,不過我實在睇唔到落去。我拎開咗部手機,慢慢咁向出口離開。

「等......等......你就咁放過我?」估唔到思源竟然叫住咗我。

「有咩辦法啫,要我動手對你做啲咩,我又唔敢;而我喺絕對唔會俾小雅妳。總之,我希望妳唔好再嚟搵我地麻煩。」我回頭,見到佢開始平伏番啲,慢慢企喺身。

「小朋友!你真喺想救番嗰女仔?」思源講出咗一嗰我最想知嘅問題。





我急急跑番去佢面前,當然我好君子咁將屏幕緊緊握住。

「梗喺啦!唔通,你知點做?」我諗,我依家嘅表情比佢頭先仲興奮。

思源眼神睥咗一眼我部手機,然後重重咁嘆咗口氣,感覺好似完全放棄再搶。

「手機入邊隻嘢,一早已經過哂尾七,竟然無俾鬼差拉番地府或者煙消雲散,依嗰情況簡直聞所未聞,我相信喺因為佢臨離魂之際被攝咗入手機,所以先可以保持中陰身咁長時間。」思源不斷思考,不斷解說,好似佢都唔肯定。

「咁影相算唔算攝呀?」我好奇咁問。

「算,影相喺一嗰攝魂嘅好方法。」思源點點頭,覺得我講得有道理。

咁又令我諗番起手機入邊最後嘅自拍照,只喺影到一隻遮住咗鏡頭嘅手,隻手應該就喺小雅,而背景嗰男人果然就喺兇手。

「不過,咁嘅情況要令一嗰魂體準確返回自己肉身......太困難啦。除非......用血作引導。」思源好認真咁幫我諗辦法,我地嘅關係未免轉變得太快,但喺咁亦都證明咗佢對件事確實一無所知。





「又喺血......」潮哥果番話又喺腦入面浮現。

「詳情我都唔知點講。算喺答謝你,我嘗試喺師父口中問下。不過,都要睇下我有無命去搵你。」思源首次露出苦笑。

無命?唔喺搞到咁大鑊嗎?

「你都喺快啲走,老闆派嚟嘅手下應該就快搵到嚟。」思源向出口揚一揚手。

到最後完全咩線牽都套唔到。而今日都已經夠驚險,都喺返屋企休息吓,一定可以再諗到辦法。

我正要轉身。

「等等。」又俾思源叫住。





突然,思源扯住我件衫,好大力咁拉我埋去。

我眼見佢嘅面容越嚟越接近,好近,好近,唔通佢想臨走咀我一啖多謝我?唔得架,依嗰喺我嘅......

思源略帶濕潤嘅櫻桃小咀已經距離我嘅脣邊不足一吋。

依?無掂到?哦原來只喺想鍚面,都好喎俾女仔鍚面我都未試過,哈哈。

依?無掂到?思源將口移到我嘅耳仔邊,然後講咗一番說話。

「... … … ...」

「咩話?」我一時太震驚,竟然將佢推開。

「凡事難盡緣,針無兩頭利。我講嘅都喺事實。」思源又回復冷冷嘅語氣。





「咁?」果番話令我思想錯亂,一時都唔知自己想問咩。

「返去自己諗清楚,搏哂命值唔值得先,我會再搵你。」思源無再理我,由升降機返回醫院。

「凡事難盡緣......針無兩頭利」我只可以細味依兩句說話嘅意思。



番外:

時間仲喺那晚凌晨時份,港鐵未開,所以我只可以搭上一架由旺角開往油塘的紅VAN。

全車人都用睇怪獸嘅眼神望住我,任何可以用嚟辱罵人嘅嘢我都可以隱約聽到,令我不知所惜。





「小雅......」我細細聲咁講。

「咩事呀......」小雅有啲晦氣。

「小雅......可唔可以呢......熄咗條片佢,依家架車好多人呀。」由醫院走出嚟之後,小雅竟然一直播緊條片無停過。

「哼!唔得喎,唔喺你叫我播咩。」小雅擺出事不關己嘅態度。

我嗰頭垂得好低,盡低,眼角泛起淚光。

因為我清楚明白,到咗聽日,我就會成為傳說。

而高登巴打,絲打亦都無令我失望,各大搶眼標題打爆哂各個討論區。

原來做好人,真喺無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