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年前,妙齡的少女眼見腳下的土地即將改變,改變居住於此的市民侍奉的風格,從超過一百五十年的西洋回到血濃於水的中華。即使社會如何變化,少女的天空還是被固執的灰色掩蓋,學業優秀的她在公開考試成績表現如常,定會受到許多師長與大學的青睞,少女最後作出並不漂亮的抉擇,家庭已經沒有足夠的金錢負擔少女繼續升學,與未婚夫結婚是家庭唯一的方法,然而未婚夫的家族本是墨守成規的男權主義世界,少女的命運在拜金主義的社會及受其影響的雙親,少女清楚明白這是令他們喜悅的決定。
 
那年十八,少女放棄自我,與未婚夫結成夫妻。
 
四年間,生活並不好過,在丈夫的家老眼中她只有傳宗接代的功用,卻一直沒有得到此喜訊,徘徊耳邊的總是不中聽的抱怨。其後,少女的雙親不幸去世,這是她聽到的消息;少女秘密聘請了偵探調查,這一切是丈夫家人的詭計,她必須保持不動聲色的姿態,在這個家短暫的扮演一如以往的善良媳婦。
 
那年廿二,少女拾回自我,帶上可以使她自由生活的金錢,離家出走,來到朋友的外國居所,而此時少女還不知道,她將成為母親,一位沒有單親孩子的母親。
 
如今四十有二,留下了兒子獨自生活,即使他不需為生活而懊惱,他也會為我而苦惱,可是現世的我,最後必須處理的事情已經完成,黃泉之路已經離我不遠,而走到人生的最後,當然必然為自己抑壓已久的感情與潛能一併解放。
 




四十小時前,二十五位試驗品的內心充滿疑惑、好奇、貪圖,試驗品對於遊戲的危險度毫不知情;約六小時後,試驗品帶著複雜糾結的心情開始為屬於他們的遊戲編寫如此實在的故事,經歷逐漸被自己的失誤、被其他試驗品淘汰,最後被遊戲遺忘,如今試驗品的數目將要見底,可是這篇故事還沒有走到結局的序幕,在這場任務結束後,遊戲眼中的精英試驗品將被留下,而獲得繼續遊戲資格的數量,不會超過七。
 
在我逃到國外前有一則令人吃驚的新聞,只是沒想到那位兇手跟我一樣苟然殘存,這本來不是他擁有能夠生存現在的資格,他的死亡必須由我處理,還有那位警官,只因為暴怒而驅使他今天的行動,若果這一切都如他所願,迎接他的是空虛的自己,那是我在失去所有親人後的領悟。
 
即使我的任務目標是水火不容的這兩位,也並不是能夠輕鬆解決的題目,從多次的觀察,自尊心高的警官算不上難以對付的傢伙;可是那位黑道人物,合氣道與截拳道的高手,現在的我或許只能與他持平,這也是我背上長弓的原因,這把弓使我回想過去,最後的記憶中斷源於兒子錯誤的決定……即使已有十年之久,並沒有感到生疏,準確度依舊優良。
 
這就像長時間的攻防戰,除了我和另外兩位執行官,其他的試驗品也是像個逃犯一樣,因為並不知曉自己的名字有沒有在懲罰名單中出現,大概得知那三位死於鬥爭的試驗品後,生存的機率只有一半,可是從遊戲開始的瞬間,能脫穎而出的就只有一個名額,百分之四的概率,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不過套在現實生活,就如約八成學生在限期前才開始認真思考如何解決功課,越是到了遊戲尾段,就會多了幾分莫名來自內心的緊張與壓力。
 
不幸地在太陽完成任務後,包含我的其餘三人也沒有完成任務的跡象,這也不算是很奇異的結果,原本就非常保守的遊戲氣氛,在餘下十一人的現階段大概更加保護自己,雖然已經充分理解警官那時候對那位黑道人物憤怒的原因,而且一篇報導分成三次公佈,這或許是遊戲為求達到某種效果而作出的行動……歸根究底發佈關於自己過去的錯失與罪行,是因為這些過去都是被遊戲厭惡的行為而借以他人雙手給予制裁麼,貌似也並不是全部有幸登上公告的人都會死亡,以現在的視點討論大概只有虧空公款那則新聞的兩人和在我任務名單的兩位目標,餘下的劉卓誠和神偷小子並沒有死亡。
 




伴隨猜測回到最初接觸這片土地的地方,本以為現在的活動範圍包含地下城而顯得非常安寧,可是預設的劇本沒有正確地進行,是在令我感到印象深刻的場地,傳來兩道能使我猶如盜賊找到世紀寶藏般興奮的聲音,命運在最後依然願意與我結成同伴,如此一來使我最煩惱的問題也解決了。
 
一場無謂的吵鬧,若是發生在一群乳臭未乾的少年,情有可原;可惜這是一位三十多歲的警察,另一位則是閱人無數兼親自經歷世間黑暗一面的殺人犯,廢話連篇的男性雖然是很多,可是行動大於說話才是他們應有的表現,不過這個狀況對我百利無一害,因此也不需要很多的計算。
 
調準角度,在他們還在專注於眼前的仇恨,仍未發現我的存在時,必需先下手為強,這是漁翁得利的教義。從沒有以人作為目標的我並不感到緊張,現在的生存之道並不是和平共處,而是使用各種計策取得優勢,否則只會通往鬼谷,而我也選擇了最安全的決定,這是滿分的迅雷一箭,命中這位曾經也是同一陣線的危險人物他的後腦。
 
事情轉瞬間結束,對於被害人和與他對視的那位玩家顯然感到非常突然,剎那間靈魂的從實到亡的轉化,通過暫時還是安然的他臉上的表情,對突如其來的十秒意外感到驚訝、焦慮、徬徨,雖然這一刻展示的是慌張,可是經過半秒思考的他看著失去靈魂的軀體倒在地上的瞬間露出充滿邪惡的笑容,卻沒有為自己的人身安全而作出自我保衛或提防周遭,而這只好斷定這位剛才打鬥還是處於下風的他絕對是天生的笨蛋,而在他完全放下警戒的時候,我輕易地繞到背後,從之前的比試中已經得知此刻破綻百出的他完全不是難題。
 
在次要目標亦跟隨上一位的腳步踏上陰陽路,這個空間並沒有回到寧靜,是一如以往不早不晚,時間剛好的通知訊息,我放下警戒倚靠樹幹,雖然不是甚麼新鮮事,亦非值得令人期待的消息,不過這算是現在唯一打發時間的事情。
 




通知三十四:玩家死亡通知——玩家廖智立、柳君言被殺害,剩餘九人。任務報告——平雪完成任務五指定行動。
 
通知三十五:警告:玩家平雪同時擊殺廖智立、柳君言二人,敬請參加者們注意安全。
 
通知三十六:閣下迅速完成任務五,犒賞700紅幣,特此通知。
 
在一方面獲得好消息同時,遊戲的第二次危險警告出現了,而且那位對象就是自己,不過這大概並非會使我生存難度增加的事情,在剩下的八人中,武鬥水平會比眼前兩位屍體厲害的大概不會存在。
 
就正當我準備收拾心情重新出發之際,眼前的景象稍有不同,不過在瞬間難以找出所謂的違和感……
 
「啊……消失了。」
 
本應留在頭上的箭矢消失了,屍體依然是那個姿勢沒有被動過的跡象,即使以平淡的聲線告訴自己,內心還是感到不可思議,就在我瀏覽短訊的過程箭矢像長了翅膀的飛走了嗎……不,即使就如那般不可理喻的說法一樣消失,地上應該有一條血滴的道路才能算得上話,這果然是消失嗎……
 
對於扮演解謎故事的推理迷,猜測一切原因與尋找證據並不是我的興趣,這相當費神,破解謎團的人們永遠必要考慮包括方法、動機、目的、思維等一堆難以理解的因素。就像正義者永遠只秉持他們眼中的和平與保護他們希望維持的安然,卻無法讀懂在他們眼中邪惡者的想法。而我也不是能勝任稱作偵探的角色,還是乖乖的當一名讀者最為合適,即使我很清楚自己不是能夠看到結局的那位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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