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雖然這樣做很蠢,但我最後還是跟著他們走了。
 
他們勉為其難地讓我跟去後,終於跟我透露他們的目的地。一個已擱置多年,最近重建的地鐵月台,名為林士站。我聽都沒聽過這地鐵站,只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列天欣耐心地解釋道:「當年東九龍線南邊既總站應該會係林士站,但因為起左新機場,有左機場鐵路,林士站就比人擱置左。當然,呢個係官方講法,亦都有流言話工人係車站撞鬼而停建。」
 
「咁……你地係去捉鬼?」我疑惑道:「定係地鐵月台有《錄圖真經》?我睇冇可能掛?」
 
「唔係咁,」堂哥終於開口說道:「我地淨係知道果度會有我地想要既線索。不過,個地鐵站係二零一零年因為要起西港島線,所以開始左復工。」
 
「吓?咁我地點入得到去?實比人趕出黎啦。」
 




堂哥淡淡地說道:「有一個方法可以暢通無阻咁入到去。記唔記得我地上次撞到既八門陣?」
 
一輩子都忘不了。誰會忘記害得自己肩頭留疤痕的混帳陣法?我在心裡想道。堂哥見到我臉色一下子變了,便點點頭繼續說道:「設陣者開啟左新一個位面,又或者用翻科學詞彙,我地可以叫做平行空間。我呢個禮拜一直係唔同經書入面搵相關既資料,終於係上次我地新娘潭墓翻譯出黎既袐籙入面搵到相關既記載。」
 
我吃驚得下巴快掉下來:「你已經譯到喇?」
 
「託佢既一個相熟既密碼專家幫手譯,之前我地已經譯到一部份既袐籙,加埋係新娘潭墓既發現,而家我地已經知道左大概五百幾個袐籙密碼既意思。呢個係題外話,」他擺擺手,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根據入面既提示,搵到《道德經》入面其中一段章節,用袐籙指示既理解方法黎睇果段野,終於明白左創造另一個位面黎施展陣法既方法。」
 
我感到不可思議到極點。科幻片裡常提起平行空間,原來幾千年前老子已經寫下了製造方法?開什麼玩笑?我追問道:「你既意思係,你諗住造一個平行空間,然後係果個空間度搵你既野?」
 




「我地叫呢樣野做『位面』,」堂哥糾正了我的說法:「同埋,冇錯,我地係諗住咁做,但係唔知道會唔會成功。我係屋企實驗過,應該係同我地呢一個位面一模一樣,但係冇人。因為有生命既野係冇辦法跨位面存在。」
 
接下來他又略略交代了他的計劃,比如說如何施展道術創造新位面、怎樣進入所謂的新位面等等。我得承該他在細節上想得很周到,但最核心的問題他卻刻意忽略了──「到底今次安唔安全?」我眼神帶點挑釁地盯著他,問道:「如果好似上次咁,撞到更恐怖既怪物,我地三個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堂哥冷冷地回看我:「你真係當我地去旅行?你要跟埋黎,就預左會好危險,你大可以選擇退出,快啲趕去果間大學既開放日。」
 
我又急又怒,但他確實說得沒錯,我既然跟著他們去冒險,就要有心理準備。我強自把怒氣壓下,列天欣也偷偷捏了捏我的手安撫我。我點點頭:「我明白,我唔會退出。」
 
從這裡到上環站其實不算很遠,但往來路人如鯽,我們在人群之中也不得不放慢了腳步。未明的霓虹燈招牌在頭頂上搖搖欲墜,呼吸著市區熱鬧的氣氛,我漸漸平靜下來。我們三個人一言不發地走在街道上,途中停了下來,他們為我買了一把手電筒,至於武器,他們多帶了一把瑞士軍刀,所以給了我,連同一些備多了的急救用品和食糧,一併塞進我的側背包裡。
 




進到了上環站,堂哥領著我們走到E出口附近的東面大堂,然後自己走進了傷殘洗手間。據他所說,因為必須在比較近的位置才可以施展道術,但在這麼多人面前消失絕對會引起轟動,所以我們只好一個接一個相隔幾分鐘進入傷殘洗手間(以免被人發現我們三個同時進入同一個洗手間,那樣的話……恐怕很快就會有保安員來)。等到人齊之後,堂哥就轉過身去背向著我們,然後喃喃地發出一些聽似無意義的聲響。我只覺說不出的怪異,又覺得滑稽,和列天欣面面相覷。
 
沒多久,堂哥忽而住了聲。我以為他已經完成了道術,正想推門出去,列天欣卻抓住我的手,神色緊張。我愣了一下,便看到堂哥轉過身來,臉上是難得一見的迷惑:「我感覺有人已經造左一個位面,仲要係冇幾耐之前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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