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雅各也步出旅店,他的情況已經好轉很多了,看起來肌肉和鬍子都回復光澤有生氣,能夠正常走路不得止,還能舉起自己的巨斧,是因為吃飽了的關係嗎?耶穌疑惑矮人到底是什麼構造啊,吃飽了就可以回復青春了嗎?雅各聽見耶穌說要向主城出發,第一時間露出驚愕的神情,手上的巨斧也噗咚掉在地上,他屁股著火般跑回旅店,然後跟老板女孩說。




「肉肉!飯盒!」牙齒掉光的雅各只能說出這種單詞。


「明白了,請等一下。」女孩拿著切肉餐刀,把飯盒裡的肉全部切成小塊。






「謝謝...」雅各摸了摸肚子,臉上流露出無上幸福的表情,看來他最急切的,並不是回復到原來的年齡,而是飯盒。







整理好行裝,耶穌跟其他人就向著首都出發,黃金之都是最接近首都的城鎮,所以預計只花一個晚上就能到達,在城鎮的出口沿著一條通向荒山的道路,放眼望去是一條彎彎曲曲像蛇一樣糾纏著整座山的山路,雖然烏雷跟雅各沒有在進行競速賽,但眾人可能是心理因素影響,漸漸的加快了馬匹的腳步。







天色開始昏暗,在荒山上是魔物出沒的高峰時間,馬匹也感覺到周圍的危險,單是有風吹草動,馬匹也會神經兮兮地左右張望,腳步也變得凌亂。最後,騎在馬上的各人也感覺到異樣,所以放慢了腳步,靠在山邊注意著四周圍。


突然,身旁的山開始震盪起來,馬匹嚇得前腳揚起嘶叫,耶穌和雅各都在馬背上翻倒,花迪雅還是優雅地黏在馬背,安撫著自己的馬匹。山邊的碎石不斷掉在眾人頭上,難道是山崩嗎?如果是的話應該趕快上馬逃跑才是嘛。










「別....走.....」石壁發出叫聲,一具像大樹一樣高的活生生石像。


「是石魔像,大家小心...」烏雷大喊。


「是魔物嗎?!」耶穌。


「是,在這種山上遇上魔物是很普遍的事。」烏雷拉著馬後退,石像用僵硬的動作追在後頭。






「為什麼牠要襲擊我們啊?!」耶穌也狼狽地逃跑著。


「石魔像跟骷髏人一樣,是由強大的意念衍生出來的。而石魔像是因為矮人和地精常常進行挖掘,冒險團和山賊又會以山洞作為收藏寶物的地方,岩石就積累著這股強大的妒忌心和怨念,產生出石魔像這種魔物,簡單來說就是石的精靈。」在這種情況下,花迪雅仍能穩如泰山地騎在馬背上,詳細地跟大家講解石魔像的來源,讓耶穌佩服得五體投地。


「所以,雅各,牠是來找你尋仇的!」烏雷指著被馬匹扯著逃跑的雅各。


「快點想想辦法吧。」耶穌。


「在這裡召喚不了水元素...」花迪雅。






「混帳,竟要我烏雷如此狼狽地逃跑?!石牢!」烏雷單手按著地面,前方一塊巨石猛然突兀出來,絆倒了在後面追趕的石魔像。




可魔像四肢動作不靈活,被絆倒之後整個身體垂直地倒在地上,發出震地的巨響,石魔像彷彿像一個玻璃瓶掉在地上一樣,碎裂開成為一塊一塊的巨岩石,耶穌施放肥皂泡保護著跑在最後面的雅各,免為巨石壓倒。那些碎裂的岩石塊並沒有再重新組合,眾人也停下逃跑的腳步。





「嘿嘿,知道我的厲害吧。」烏雷拍拍身上的灰塵。


「牠、牠死了嗎?」耶穌。






「不,石魔像的怨念還在,它們會重新依附到山上,變成另外一隻石魔像。」花迪雅。


「那麼我們快跑好了。」耶穌重新騎上馬匹。


「我們先到山頂再紮營吧,那裡沒有岩石,也較少魔物出現。」花迪雅。


「喂!雅各!你在幹什麼?!」烏雷指著蹲在地上,咬牙切齒地搬著石頭的雅各。


「石、石魔像的、石頭,很珍貴。能打造、武器...」雅各把一塊巨石用繩索綁住然後繫到馬匹上,耶穌終於明白石魔像為何會產生怨念了,也許將來還會出現專門追殺矮人的馬匹魔物呢。










石魔像事件雖然告一段落,雅各也像是拾到寶物的小孩一樣心情頂呱呱,但其他人卻開始變得神經緊張,為防止再有樹精石精豬精之類的魔物出沒,大家都放慢腳,憂心忡忡地視察著周圍,花迪雅的聽力和視力較好,所以大家都以她的指示行動,當她發現某處有動靜,都會舉手示意大家先停下腳步,看清楚沒有危險才繼續前進。斷斷續續的腳步,花了大半天時間終於安全到達山頂,幸運地途中只是遇到幾隻兔子和野狼,本來烏雷打算抓這幾只迷途小動物當晚餐,但被花迪雅堅決拒絕了。在這個森林守護者面前,烏雷也摸摸鼻子作罷了。
 
 
這座山的山頂是一塊沒有樹木生長,只有佈滿著碎石的小平地,四周的視野良好,不怕會受到魔物偷襲,風很大,使耶穌無法完全睜開眼睛,但他隱約看著一個人形物體站立在山頂的空地上,姿勢有點奇怪,是舉著武器?還是在跟我們打招呼?
 
 
「耶穌....」花迪雅也察覺到這個奇怪的人形物體。
 
 
「風很大,我看不清楚...」耶穌用手擋在眼前,仍是看不清楚。
 
 
「自由飛翔的您們,天空中是您們的花園,請歇息一下再作起步吧~」花迪雅低喃。
 
 
 
 
風突然停下來了,一滴也不剩。是花迪雅控制了風元素吧...真乖。
 
 
 
「老先生!你在幹嗎?!」耶穌大聲喝止,風停下來後終於能看清楚了,原來那個人形是一個老人家,
 
 
 
 
他....在用自己的手吊頸自殺........






只見老人家用那瘦骨嶙峋的手,用力往後拉扯套在頸裡的繩圈。雖然他極力保持著站姿,但當他的大腦缺氧到整塊臉變得通紅,意識開始矇矓的時間,手就不自控地放鬆。老伯挫敗地在喘著氣,為下一次拉鋸戰作好準備...重演了三次右手殺人計劃之後,計劃終告失敗。






「老伯啊,你想死的話,從這裡跳下去就成了,你這樣做根本沒有意義...」烏雷。


「噫~咳咳咳...」有自殺傾向的老伯只是一味咳嗽。


「老伯,有什麼需要幫忙嗎?」耶穌。


「我的右手...想殺死我...」老伯。


「哈~你說什麼啊?右手不是你自己的嗎?怎麼會想殺死你?」烏雷雙手交叉抱胸在嘲笑老伯。


「沒錯,右手是屬於我的,但是...它想殺死我!!」老伯突然瞪大滿佈血絲的眼睛,歇斯底里地大叫。


「無聊...」烏雷一下彈指,放出火花把繩索燒掉了。


「自尋死路...回頭是岸...」老伯說畢,果真是從山頂跳下去。


「.......」耶穌的嘴張得老大。


「不、不關我的事吧...」烏雷。






第七章:支配恐懼的國皇






「嗚、嗚~~老伯~~不要!!」耶穌滿頭大汗,牙齒互相磨擦。
 
 
「姊姊....」花迪雅安穩地睡。
 
 
「嘿嘿,這不關我的事...」烏雷一臉鐵青,。
 
 
「肉肉,切切!唔唔唔~」雅各張開口,嘴角有口水汨汨流出。
 
 


 
 
 
天亮了,山頂的陽光很猛,耶穌沐浴在直射下來的陽光下,緊閉著眼皮仍無阻光線的透射,照得眼前一片白熾,根本令人無法入睡。他撐起身子半坐在地上,揉搓乾涸的眼睛,頭痛瞬間襲來,昨晚發現的事實在令人無法一下子忘卻。他眺望著山下的景色,眼前的首都「永恆城」清晰地顯現眼前,放眼望去,即使在山頂上仍然望不見城鎮的盡頭,眼底下無法盡收首都的景氣,真不愧是首都啊,之前到過的城鎮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咦,你們也起來了。」耶穌聽見聲音,回頭望去其他人也開始起床了。
 
 
「呵~~~~欠~~~~~」烏雷雙眼滿佈紅筋,看來昨晚也睡得不太好。
 
 
「啊、啊....好餓....」雅各也起來了。
 
 
「早安,咦?你們怎麼好像沒得到充分休息似的?」花迪雅不知何時也已經起來了,正在收拾行裝,精靈真不愧是精靈,是被優雅之神眷顧的種族,外表看起來精神飽滿,瞼色紅潤,連頭髮也沒有一點凌亂。
 
 
「不要再說了,昨天所發生的事現在回想起來也滿身雞皮疙瘩....」烏雷雙手交叉磨擦著手臂。
 
 
「那個也是被詛咒的嗎?」花迪雅。
 
 
「我不能確認,能夠使用大範圍的時間性詛咒,需要非常龐大的恐懼。首都的國皇非常重用裴斯,也認同恐懼是最好的管治村民手法。所以裴斯才能得到幾乎無限量的恐懼量。我真不敢想象首都的村民是受到何等對待.....」烏雷露出沉鬱的表情。
 
 
「那麼,我們趕緊出發吧!」一個手無寸鐵的老人家,根本不可能獨自走上充滿魔物的山頂,那到底他是什麼人呢?出現在他們眼前到底有何目的?耶穌不想去深研,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首都裡的村民脫離那國皇的統治。
 
 
 
 
利用專權的「恐懼」來管治國民,手法就跟父親一樣,耶穌絕對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整頓好行裝,耶穌一行人重新騎上馬匹出發。這天是風和日麗的早晨,撇除了昨天發生的事不說,應該會是個心壙神怡的早上,這個時間並不常會遇到魔物出現,頂多也只會遇到休哉地吃草的牛群和羊群。馬匹的腳步也變得輕鬆了許多,所以到了中午就到達山腳了,再走一段路就會到達首都「永恆城」了,前方是望不到邊際的城牆,耶穌正在擔心首都會貿貿然讓來歷不明的冒險者進去嗎?








「什麼?就這樣進去可以嗎?!」耶穌對著城門外的守衛說。


「.....」一臉陰沉的守衛只是點點頭。


「這裡進去容易逃走難啊~」烏雷故作輕鬆地說。


「什麼意思?」耶穌輕聲問。


「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國皇靠恐懼來統治國民,巫師裴斯也是靠恐懼來施放強力的詛咒,加深國民對國皇的恐懼。所以這裡隨時都歡迎外來人進城,相反你想要離開就難了~」烏雷。


「吓?!怎麼你不早說。」耶穌揪住烏雷的長袍。


「哎呀~裴斯也不是好惹的,我又何必自尋煩惱,我之前只來過一次,我是用傳送術逃跑的,哈哈哈~」烏雷雙手一擺。


「別怕啊,不是有我在嗎?況且耶穌你不是說要好好看一下這個世界嗎...」加百列突然插嘴。


「你說得沒錯,剛才我有點頭腦淤塞了。可是...怎麼踏進城後我總覺得很不自在,全身都寒毛直豎起來了。」耶穌。


「大氣的元素裡充斥著不安感...」花迪雅也感覺到異樣。


「一定是裴斯搞的鬼啦,大概是令內心恐懼倍大化的詛咒吧。呼呼~好冷。」烏雷把手縮進長袍內。


「怎麼我都沒有感覺...」雅各一臉剛剛從酣睡醒來的樣子。







烏雷果然說得沒錯,沿著大路一直在找適合住宿的旅店,這裡的國民的表情總是憂心忡忡的,他們的眼眶烏黑,臉頰凹陷,總是警戒地東張西望,一旦跟耶穌一行人有眼神接觸,就會立即急步閃避,或者用衣服遮住眼睛。終於,找到了一家殘破的旅店,推門進去後看見一副哭喪臉的男人,相信他就是旅店老闆吧?






「請問有房間嗎?」耶穌問。


「我跟你們並沒有任何關係,我願意出租房間,只因為你支付了相應的租金,我們只有金錢交易這種談不上是關係的關係,明白嗎?」小鬍子老板一臉嚴謹地說。


「吓?明、明白了!」耶穌不禁蕭然起敬起來。


「有房間,幾人?」小鬍子老板先左右掃視一下,然後湊前身子跟耶穌輕聲說話,生怕周圍會有間碟似的。


「我們想要一間大的,還有一間單人房給這位女仕。」耶穌拿出一大堆銅幣,當然~這也是複製出來的。


「我先旨聲明,我特別為妳準備單人房,並不是因為我跟你們有特別的關係,我願意這樣做,只因為你支付了...」小鬍子老板又再鄭重地重申一次。


「我們很清楚很明瞭了,老板。」烏雷顯得不耐煩。





老板親自帶耶穌一行人到達樓上的房間,旅店相當殘舊,樓梯的木板不斷發出悲嗚,牆壁的木也發霉了,只有稍微有大動作,屋頂也會有木屑和塵埃飄落,耶穌只敢蹬著腳尖一步一步慢慢走,免得整家旅店倒塌下來。






「烏雷,為什麼他們會這樣的呢?」耶穌指剛才小鬍子老板的行徑。


「我們放下背包,就到村子裡查探一下吧。說話回來,這裡會不會有鬼魂出沒呢?」烏雷受到城鎮的詛咒變得相當膽小。


「哈哈!膽小鬼!」不知怎的雅各並沒受到影響。







放下背包稍作休息,耶穌一行人便打算到城內逛逛,雖然說要阻止暴君國皇和巫師裴斯的惡行,但耶穌就連他的樣貌都沒有見過,首都的面積實在太過大了,建築物也比一般城鎮高,在街上抬起頭亦被道路兩旁的商店和住宅擋住了視線,根本不知道國皇身在哪裡,所以只好亂逛一下視察環境了。耶穌在旅店門口跟其他人集合,小鬍子嘟嚷著說「我讓你們隨意離開...只不過是因為.....」,耶穌用憐憫的眼光望住他,頭頂泛起白光,老板的表情頓時安心了不少。等了一會,在單人房的花迪雅也下來了,她把穿在外面的硬皮甲脫下來,只剩下一件白色的長袖襯衣,啡色皮長褲和長靴,手臂的單手十字弓拆卸了下來,只剩下一把綁在大腿的匕首,頭髮自然散落在兩旁,脖子和手腕沒有任何飾物,如此普通的裝束卻能散發出吸住眼球的魅力,果然是精靈喔。
 
 
 
 
「怎麼了?」花迪雅察覺到耶穌、烏雷、雅各都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沒、沒什麼。」耶穌趕緊看到別處。
 
 
「真美~」烏雷戀戀不捨地繼續看。
 
 
「精靈族都是這麼醜....」氾濫成災的唾液已經多翻出賣雅各了。
 
 
 
 
在街上隨意閑逛時,首都果然比城鎮繁華得多,到處都是賣著各種物品的商店,或者在買東西的途人們,城鎮的人口跟這裡根本無法比擬。耶穌開始發現到一件事,周圍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背後,花迪雅的身上,但投來的視線都很奇怪,不是羨慕或傾慕,而是憐憫可惜的眼神,還夾雜著一些輕嘆聲,有些婦女看花迪雅一眼後,便輕輕搖著頭,露出沮喪的神情。正當大家都疑惑之際,眼前不遠處就出現了答案。
 
 
 
 
「妳!我收養妳做我的養女!」一個肥胖的大叔獰笑著,托著在他面前少女的下巴。
 
 
「喔~?」耶穌看見前方的村民都分成兩排排列在街道兩旁,就像中間要空出一條路讓某些大人物巡邏似的,所以跟其他人打個眼色便跑上去埋伏在人群中。
 
 
「他應該就是國皇了,看!跟在後面的就是裴斯。」烏雷指指國皇身後身材矮人,穿著黑色斗篷和兜帽的人,但他全身都被黑色包裹住,根本看不清他的面貌。
 
 
「咦?他在收養女兒嗎?看起來好像不懷喔~」耶穌聽見剛才那國皇的話。
 
 
「怎麼所有國皇和領主都是肥胖的豬?」雅各心裡不受恐懼的影響,竟然大言不慚地說出這種話。
 
 
「國、國皇大人饒命啊!我只有這一個女兒!嗚嗚嗚~」相信是少女父親的老男人跑出人群,跪在地上求饒。
 
 
「滾開!你是想受到格賴埃三姊妹的刑罰了,是不是?!」國皇用肥短的腳把那老男人踹走。


「他說什麼三姊妹*(註)?」耶穌聽不清楚。


「格賴埃三姊妹,聽聞是國皇用來懲罰一些反抗他的罪人身上...除了罪人本身,他身邊最親的兩個人也會受到牽連。所以一直沒人敢反抗...」烏雷輕聲說。


「真無恥!」加百列發出憤怒的聲音。


「我不明白,收養女兒不是人類善良的行為嗎?」不知什麼原因,花迪雅身旁的途人看見她之後都一臉驚慌地閃躲開。


「一般領主、貴族或者國皇收養孤兒或者在貧窮的家庭裡找少女作養女,對他們來說只是一種財物買賣和慾念滿足而已。具有姿色的少女會被賣到其他貴族裡作妾,與其說是收養,倒不如說是利用強權搶別人的女兒當作貨物賣出去。但是以這個國皇的情況的話,他根本無需要賣給其他人,很大機會是抓回城堡裡當女僕或者滿足淫慾。」烏雷。


「來啊!是不是想反抗我?!後果只會像他們一樣」國皇踩住那老男人的頭,然後一揮手,士兵把三個被鎖鏈綁住頸子的女人拽出來,乍然引起一陣驚呼聲,有些村民更害怕得遮住自己的眼睛。






耶穌蹬高腳尖探頭看一下,三個被士兵拖出來的女人,只有其中一個有一只眼睛,其餘兩個的眼眶只有空蕩蕩的黑洞,她們因為看不見而茫然地擺動雙手,因為士兵大力拉扯,所以跌倒在地上,連爬都爬不起來。有眼睛的女人有見及此,就用手掏掉自己的眼球,放在其中一個的眼眶裡。得到眼球的女人站了起來,也把另一個女人扶了起來。更詭異的是,過程中只有一個女人在慘叫,其餘兩人的鼻子下只有一塊平滑的臉,並沒有嘴巴。




(註:格賴埃(希臘語: 意為「老婦人」「灰巫女」),是希臘神話中共用一隻眼睛和一顆牙齒的三姐妹。)




「這、這也是詛咒的一種嗎?」花迪雅不禁捂住嘴問。


「有足夠的恐懼就能夠做到...」烏雷眼裡流露出憤怒。


「色慾、傲慢、暴怒....」耶穌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


「求、求求你,國皇大人....」老男人的臉陷進地裡,但還是在拚命求饒。


「嘖!把他帶走!處以格賴埃三姊妹之刑!」國皇吩咐身後的士兵。


「啊~不、不要!」士兵走進人群堆把一個男孩和一個婦人拉出來,相信他們都是老男人的家人。








「住手!」耶穌從人群裡喝一聲,他身旁的村民紛紛嚇得尖叫奔逃,以免被扯上關係。


「!」士兵們的動作都被攝住了,看著耶穌一行人。






「放開他們!」耶穌雙眼冒火地吆喝國皇。


「你竟敢對我無禮?!」國皇身上散發出被人無法忍耐的殺氣,這應該是詛咒的效果,就連士兵們的畏懼得雙腳發抖。


「.....」正想回罵過去,耶穌發覺身體霍然無法郁動,卯足勁也只能郁動眼球,他望向身邊的花迪雅和烏雷,也是一樣呆站在原地,只有雅各能亮出背上的巨斧。


「喔喔~是冒險家嗎?」國皇慢條斯理湊近到耶穌面前,可是耶穌仍是一根指頭都動不了。


「受死吧!」雅各靠現在的身體無法揮動巨斧,一下子就被士兵擋下來了。


「呵呵呵呵~發現美女唷。」國皇嘴角扭曲起笑著,走近在身旁的花迪雅。


「把她帶到我的房間!」國皇命令身後的士兵,士兵把花迪雅像石像一樣抬起搬走。


「住手啊混蛋!」雅各被牢牢壓在地上。


「哈哈哈哈~回家囉~」國皇一面大笑一面坐上馬車。







跟在後面的裴斯看了烏雷一看,然後也跟著國皇走了。







喪失意識是在什麼時候呢?好像是在花迪雅的帶走,黑袍男人亦即是裴斯走近來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像被他那扭曲的笑容全吸進去,最後有意識的畫面就停在裴斯的牙縫裡,之後眼前就變得漆黑一片了...恢復意識又是在什麼時候呢?當時人群已經完全散去,現場只剩下身旁一樣汗流浹背的烏雷,還有趴在地上頭破血流的雅各,耶穌把他扶起來,然後用泛著白光的手在雅各厚闊的臉上揉啊搓啊,傷好了就回去旅店了。至於是怎樣平安地回到旅店,耶穌已經記不起來了。






「我為你們準備食物,完全是因為你們支付了.....」老板慎重地說出每一個字。


「我們要盡快想個辦法把花迪雅救出來。」耶穌餓了一整天,可是卻完全沒有食慾。


「混帳裴斯的詛咒太強了,這裡又是他的地盤...可是為何那個笨蛋會沒受影響的呢?!」烏雷握著水杯的手不停在顫抖。


「叫我嗎?」桌上的食物正被雅各快速摧毀著,剛才拿不起巨斧以致戰敗,雅各將它完全歸咎於「肚子餓」。


「我明白了...」烏雷看著雅各的樣子發現了什麼。


「明白什麼?」耶穌。


「恐懼是詛咒的主要能量,裴斯之所以用人類而不用動物收集恐懼,是因為人類實在太愛幻想了,很多恐懼都是人類憑空幻想出來的,就好像秘密怕被人拆穿,自己的財產怕會被賊人搶走,對!人類最愛自尋煩惱了!」烏雷。


「那麼跟雅各有關係嗎?」耶穌。


「當然有!雖然我跟雅各相處不久,但大致上也清楚他的為人,他是個見到地上有石子就會踢,看見武器就會拾起來揮舞,見到食物就會塞進嘴裡,然後中毒。」烏雷在嘲諷雅各的愚蠢和神經大條。


「對啊。」雅各似乎沒有察覺。


「對吧?!所以在雅各心目中,根本就沒有恐懼存在!即使首都內的詛咒是令恐懼倍大化,雅各也不受影響!」烏雷站起來拍手。


「等等!」雅各。


「什麼?」烏雷。


「你剛才說見到食物就會塞進嘴裡,然後中毒。是在嘲笑我吃太多嗎?」雅各。


「不是。」烏雷。





耶穌看著雅各點點頭,烏雷果然分析得沒錯。






吃飽之後,雅各提議要找城內的鐵匠,以現時的狀況他根本舉不起自己的巨斧,更加別說戰鬥了。耶穌想了一下,反正現在還沒想到救花迪雅的計劃,貿貿然衝去國皇的城堡救人只會全軍被覆滅,所以便答應雅各,跟烏雷一起找鐵匠了,首都雖然很大,但道路整齊「井」字排列,商店也包羅萬有,不像耶穌的村子般,整個村莊只有一個鐵匠和一個木匠,萬一他們生病了就沒人幹活了...其實他們要是生病了,就會立刻找耶穌治病。不消一會,耶穌聽到「咖鏘咖鏘」的打鐵聲,朝著聲音望過去就找到鐵匠了。





「我想要石鎚!」雅各推著木頭車,把他從山上帶回來的石魔像石塊遞給鐵匠。


「石鎚?你應該找木匠,把粗硬的木棒綁在上面就好了啦~」鐵匠。


「不!我想把鐵直接注進石頭內,然後再加上鐵手柄,這是石魔像的碎石塊。」雅各。


「喔?」鐵匠狐疑地看了石塊一眼,然後看著我們。

「雖然我身為鐵匠是很想打造這把武器,但我絕對跟你們沒有一丁點關係!即使你們付錢給我!我也不想幫你打造武器,就連金錢的交易買賣也不行!」鐵匠。


「為什麼?」耶穌。


「你們已經被國皇盯上了,我在廣場親眼看到的,你們是冒險者吧?所以你們身邊一定不會有親人之類的,要是國皇下刑,跟你們有關聯的人也會被牽連在內的!」鐵匠看戀戀不捨地凝望住石塊。


「欸~真是可惜唷~石魔像的石鎚要是刻上鐵匠的名字,將來一定會受到英雄式的讚頌。」烏雷搖搖頭。


「什、什麼?你願意讓這把石魔像的石鎚刻上我的名字?!」鐵匠的表情簡直就像當上國皇一樣。


「當然不...嗚嗚嗚啊!!!」雅各正想抗議,但被烏雷堵住了嘴巴。


「好吧!但..你要答應我幾件事!」鐵匠壓低嗓子。


「什麼?」烏雷。


「一!如果日後有人跟你說「這把石鎚真是頂呱呱!」,你一定要給他看鎚上的刻名。」鐵匠慎重地說。


「這也未免太遜....噫噫噫噫噫!」雅各想反抗,被烏雷直接電昏了。


「二!不要給我錢!」鐵匠豎起兩隻手指。


「這當然可以~」烏雷。


「三!請用盡全力打我一拳!」鐵匠說出這句話時深呼吸一下,鼓起了很大勇氣。


「咦?」烏雷。


「快!不想要石鎚了是吧?!」鐵匠。


「喝。」耶穌跟烏雷對望一眼,然後一拳打向鐵匠,可是靠耶穌的力量,鐵匠連動都沒動過一下。


「大力點啊!!」鐵匠怒吼。


「啊~~」耶穌把拳頭拉後,然後全力揮出,這次鐵匠的臉歪了一點,可是他看起來仍是不滿意。


「完全不痛啊!你們!兩個!圍毆我!」鐵匠紮穩馬步。


「是、是!」烏雷一腳踹向鐵匠的臉,然後跟耶穌兩人開始展開了暴雨式的連打,不消一會鐵匠的臉全都皮開肉綻了。


「咳咳!夠了...嗄、嗄、嗄...」鐵匠擦拭鼻孔源源不絕的鼻血。


「哦...」耶穌揍得拳骨也腫痛,甩甩雙手。


「你、你們實在太過份了~!!!」鐵匠突然哭出來。


「吓?」耶穌怔住。


「竟然使用暴力威脅我!咳咳~我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只好幫你們打造這、這把石鎚吧~什麼?!你想要在鎚著刻上我的名字~好吧!請不要再打我了!」鐵匠演得上情上面。


「呼~饒命啊英雄~別殺我,我已經逼不得已地造好了。」鐵匠摸著自己眼角下的腫傷,語氣十分強調「逼不得已」這幾個字。
 

「謝謝你。」耶穌手中泛起白光,想幫鐵匠治療身上的傷,但被烏雷阻止了。細想一下,替鐵匠治療可能更會使他牽連在內,所以耶穌把手縮回去。
 
 
「拿起來很輕啊....真的有威力嗎?」烏雷單手就把跟巨斧差不多大小的石鎚拿在手上,還可以將它拋來拋去把玩著。
 
 
「嘿嘿,別看少它的威力啊,這可是「石魔像之鎚」,在黑市的武器店就能賣到很好價錢了,可惜放在這裡也用不著,私藏武器可是是一級重罪....」鐵匠。
 
 
「看起來不像啊,比我的木杖還要輕~」烏雷作勢在敲在雅各的頭上。
 
 
「不是石鎚輕,而是你拿著它,你已經擁有石魔像的力量了。」鐵匠裝神秘地說。
 
 
「這麼神奇?!」烏雷凝目看著石鎚,果然裡面注有魔力的流動。
 
 
「即管試試看~」鐵匠蹙起眉毛。
 
 
「好啊~」烏雷一手握住石鎚,另一隻手捏住雅各的鼻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雅各從昏迷中彈跳起來,摸住鼻子像袋鼠一樣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