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刁民牛39歲 

  子曰:「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 

  我自三十歲開始建立了一套玩樂體系,經過了近十年在歡場上的打滾,不同女人對我的人生產生了化學作用,我在情慾宣泄上不會再有任何疑惑──只要不是有血緣的人,或是朋友妻,只要是物有所值的女人,我也會毫不猶豫跟她做愛。 

  昔日有前輩帶我這小伙子進入這個花花世界,現在我已晉身為經驗老手,自當秉承薪火相傳的重任。 

  於是,我開始四處集結臭味相投之士,以及仍然因擔憂和無知而猶豫不決的精壯男兒,聯群結隊去尋幽探秘。 



  而作為領隊的我,不單是負責決定行程和作為聯絡人,還會不時向團友發表自己的偉論。 

  有一晚,我帶了五名經驗尚淺的團友到夜總會消遣。 

  我說:「一陣媽咪帶啲女過嚟,唔使急住揀或者畀面硬哽,唔啱嘅就等下一輪,揀到啱為止,大把時間。仲有,問清楚係咪木魚?可唔可以過夜?咪到時揀咗件剩係肯陪坐嘅,盞自己無癮。」 (即使是同一間場,每位小姐也有她各自的底線,有一些只肯做愛,不願陪過夜;有一些只肯陪坐,不願做愛。而木魚是可以『扑』,金魚就只可以『望』,挑選小姐的時候可以當面問清楚再決定。) 

  一名團友問:「亞牛呀!如果一陣想扑嘢要點做呀?」 

  我說:「條女會同媽咪講聲,然後你去酒店Counter租間房,然後直接帶條女上房砌,砌完畀錢再返嚟!」我見一名戴眼鏡的團友仍只顧玩手機,便道:「咪掛住玩手機啦!上得嚟玩,梗係飲酒、溝女啦!」 



  「我唔係玩手機呀!我係計緊邊個Plan最抵呀!」 

  我說:「屌!仲洗講嘅,梗係過夜先係最抵啦!你哋諗下,呢度收三六九,即係坐枱三舊、一Q六舊,過夜九舊無限Q,當你一晚射到三Q,補貼返三百蚊過夜房錢,唔使撳機都知過夜抵好多啦!」 

  另一名團友說:「唔係咁講喎!牛哥,呢度唔係個個好似你咁勁揪,一晚執幾劑架嘛!萬一我射完一Q就無貨,咁嘛蝕晒!」 

  「咁你仲有啲非經濟因素嘛!有條女攬過夜喎!爽幾多呀!除咗你老母之外,仲有乜嘢人肯畀你攬住瞓先?有你哋都唔使跟我嚟啦係咪?仲有,我哋一陣肯定狂劈酒,個人貓咗,唔係一時三刻可以去馬,一Q得嗰一個鐘,萬一超時都射唔到出嚟嘛蝕得仲金!過夜就唔同,唔掂嘅,透一陣先扑又得,瞓醒後回晒氣再扑多鑊又得。扑嘢扑得咁急,你出去食快餐唔好?」 

  我話剛說畢,媽媽桑便帶著七、八名小姐進來,一字型排開供我們挑選。 



  雖然她們的素質只是一般,但團友們大多是少見大場面的年青人,所以只消兩輪,便挑選了心儀的女伴,當中只有兩三個是在媽媽桑硬塞的。 

  我不忘給予媽媽桑二百元的小費,又交換了聯絡方法,一名團友看到後不解問到:「牛哥,係條女Serve你啫!點解又要額外畀錢個媽媽桑?呢啲係潛規則嚟架?」 

  「又唔算係潛規則,只係同媽媽桑打好關係,下次你嚟嗰時佢會幫你預留定啲高素質嘅女啫!你跟我嚟多幾次,就知道有啲咩門面功夫要做架啦!」 

  一般人跟女人喝酒玩樂,大多是猜枚或是玩「大話骰」,但我卻偏好冷門,先拿出我的招牌玩兒─鰐魚拔牙,以一對男女為一隊,一個負責拔,另一個則接受懲罰。 

  別以為這種玩意很幼稚、很沉悶,很多小姐日以繼夜都是跟男人玩著典型的夜場玩意,看到這意想不到的玩具也會覺得新奇、有趣,加上有好些團友沒有夜蒲的習慣,或是第一次來而緊張生硬,要他們猜枚簡直是推他們送死,所以我每次帶團來夜總會,都會先玩這個熱身遊戲,讓大伙兒情緒高漲起來。 

  團友們得以盡興地玩樂,原是陌生的關係也打成一遍,對女人的態度,羞澀的變得主動,主動的變得猖狂,猖狂的變得更猖狂,看到他們的成長,作為領隊兼導師的我也深感安慰。 

  而當我看到其中一名團友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便乘他的女伴上廁所時,靠到他身邊,問:「做乜呀?條女唔啱口味呀?」 

  「唔係呀……」他輕聲道:「係因為我睇中第二個呀!」 



  我拍著他的肩,認真地道:「嗱!雖則話呢啲女係用錢買返嚟!但揀定就係屬於你一個人架啦!你鍾意邊個,抽下水就得!但一定唔可以奪人所好。」

  「我唔係睇中其他小姐呀!係個DJ妹呀!」 

  我的目光隨著他落在一名莫約十七、八歲的小妹妹身上。 

  到夜總會消遣,會有一些稱為DJ的年青少女負責替你點菜、點歌,人數視乎房內有幾多人而定。她們賣藝不賣身,充當量只會陪你聊天、喝酒、猜枚,絕不能興之所致,付一個公價便帶她上房打炮。亦由於她們看上來較玉潔冰清,對於一些對愛情有憧憬的年輕人來說,吸引力是遠大於那些早已出賣肉體、濃妝艷抹的三陪小姐。 

  但在我的價值觀,所有女人也是有價的,只差在需要多少,以及用什麼形式給她。 

  「咁你嘛同佢交換聯絡電話,擇日再溝佢囉!」我輕描淡寫地說。 

  「得個咩?」 



  「得!點解唔得呀?不過,你又唔係劉德華咁款,要溝到上床就要花啲功夫啦!但呢度你洗舊錢就可以屌閪喎!你自己諗下喇!」 

  我並不會阻止團友對歡場內結識的女性產生愛慕,但他們必須分清楚每個人的特質,不要以錯誤的期望去對待一個女人。畢竟歡場女子和良家婦女不同,不論背後原因是貪慕虛榮還是家人出了事,她們正正是急需要錢才會投身這個行業,所以要買她們的肉體容易,要得到她們的心,要她們對你從一而終難矣! 

  我一直以來只著墨於自己的對兩性的價值觀以及風流軼事,大家可能以為我已變成一個全職嫖客,但其實除了性之外,我還有一些事情是執著的。 

  有一天晚上,我跟一名三陪小姐纏綿過後,躺在床上的我突然憶起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辦,便掙扎起來,開始穿上衣服。 

  她問:「你去邊呀?」 

  「返香港呀!」 

  「成十一點幾囉噃!仲返去?驚老婆發現呀?」 

  「我都話而家單身咯!我係去靜坐抗議政府強行清拆文物呀!」 



  「只係文物啫!使唔使咁緊張呀?去坐有錢架?」 

  「無!」 

  「無錢就唔好去啦!」她挽著我的手臂,嘟嚷著:「晒車錢、晒時間!」 

  「點可以咁講呢?保育文化係每個香港人嘅責任。」 

  「嗄?有幾重要呀?舊嘅唔去,新嘅唔嚟,就好似我鄉下間祖屋,畀人拆咗之後用嚟起商場,人人都有錢分,皆大歡喜,有乜問題喎?」 

  經過了文化大革命的洗禮,很多平民百姓對保育文化完全沒有概念,對他們來說,始終是金錢、權力凌駕一切,所以我也沒再跟這個膚淺的女人辯論,匆匆離去。 

  對新一代的香港人來說,可能對這次的保育行動沒什麼印象和執著,不刻意到維基百科看資料也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所指的文物就是位於中環的皇后碼頭,政府在二零零零年便為了配合中環填海碼頭而決定清拆。可是,隨著香港人保育意識被孕育出來,不少民間團體表示抗議。而我除了性愛外,最關注的事便是時事、民生、政治,有時候更會凌駕在尋歡作樂之上,而我廣泛使用的綽號「刁民牛」也是建基於這種價值傾向。 

  而皇后碼頭除了是香港人的集體回憶外,亦蘊藏了我的初戀回憶。 

  二十多年前,我就在和Maggie坐在這張長椅上,第一次擁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看星星。人面全非,現在坐在我身邊的都是鬥志激昂的抗爭者,熱血的大喝取代寂靜的溫馨。 

  不知道Maggie現在怎麼樣?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她大概已為人妻吧!孩子也可能有兩、三個。她婚後跟丈夫的性生活協調嗎?她還記得我這個奪去她初夜的壞男人嗎? 

  有時候,男人想跟前度見面,並不是情感上藕斷絲連,也不奢望能舊情復熾,只是想看看她的近況,得悉她能好端端地生活,便心滿意足了。 

  後來我發現,單單是帶相熟的朋友去北上尋歡還未能完全滿足我,我希望將自己的理念散播開去,希望更多人受我的啟發而衝破人生的框架。 

  在機緣巧合下,我有幸在一間大型的網上電台主持節目,內容當然是我最熟悉的事情─尋歡。 

  我和幾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先後攜手創立《賤男手記》和《賤男俱樂部》兩大節目,談論大家的性愛史、尋歡去好處、對女人的想法。由於題材比較大膽,所以吸引了不少聽眾,大概大眾也在社會的道德規範下抑壓了很久,一旦有豐富的性資訊便感到好奇。而我亦不過是把跟朋友茶餘飯後的話題搬上頻道,加上我應變尚算快,事前不需要刻意演練和創作,正正能實踐「寓工作於娛樂」。 

  隨著網絡和通訊軟件發展成熟,我開始在各類平台建立聊天室,隨時隨地發佈資訊和交流心得,參與人數與日俱增,不論是經驗老手還是歡場初哥,或是有特殊偏好的怪人也熱衷於討論。 

  當然,除了正面評價外,也有一些人指責我們傷風敗德,印象比較深的是一名父親因為兒子跟隨我到深圳嫖妓,因而投訴我的節目,引起一連串風波。

  不過,面對這些指控我總是一笑置之,首先我並不是強行拐帶他同行,二來嫖妓並不是什麼作奸犯科的事情,年青人就是有性需要啊!既然沒條件找一個固定的女朋友,找一點發洩途徑也是合情合理吧!如果我這樣開導別人面對自我、尋求性愛也是錯,那麼時下那些把港女寵壞、促成女尊男卑風氣的偽文青更加應該被天誅地滅吧! 

  雖然我們以「賤男」自嘲,但我們的人格一點也不賤,基於節目本質,跟女人上床後自然分享一下,但我們既不會透露當時人的全名,也不會公開她的相片,事後也一定會付足商洽的金錢,作為對性工作者最基本的尊重,比起一些不敢公開自己的性生活,卻是始亂終棄、佔小便宜的男人,我們的品格可是高尚得多。 

  何況正如我節目開場白提到「講理想有乜錯?」,說到底,這亦是我實踐和散播理念的途徑,理想無分貴賤,我又何必在乎世俗的眼光? 

  開辦這類節目後,除了令我踏足被大眾關注的舞台,更令我認識了好一些特別的朋友,令我的生活增添有趣的點綴。 

  健哥哥是我其中一位早期的節目拍擋,他跟我一樣是性情中人,不同的是我把性愛擺在第一位,而他則比較享受泡妞的樂趣,所以當跟他單獨北上消遣時,大多是到酒吧結識陌生的異性。 

  但近年內地經濟起飛,反觀香港先後經歷過SARS、金融海嘯,經濟嚴重倒退,香港人和內地人的份量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轉變。所以要吸引異性,若不是用金錢攻勢,就得完全依賴作為男性的魅力,健哥哥便是當中的經驗老手,他深知每個獵物需要什麼,而且很有耐性,往往是一擊即中。 

  另一個重要的戰友叫阿Look,他原是一位居於加拿大的聽眾,自從回流香港後便積極參與我舉辦的活動。你們可能會以為電台節目和尋歡團以我馬首是瞻,我就一定是最好色、最風流、經驗最豐富的那一個。但阿Look對女色的渴望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他不太介意金錢的花費,可以為了一Q花上數千元,每次也臉不改容地遞上鈔票,「有錢就有女人」這句至理名言正正是描述他本人。 

  對比於重視過程的健哥哥,身型瘦削的阿Look可說是另一個極端,他厭倦泡妞那些繁複的步驟,所以消遣的地方必然是明買明賣的風月場所。 

  順得哥情失嫂意,身為中間人的我很難同時兼顧兩者的需要。儘管如此,我還是會不惜花大量金錢和時間來陪同兩位好友,絕不會為了其中一個而冷落另一人。而我們三人的偏好亦令我們之間產生一些趣事。 

  尤記得有一次,我們三人在深圳一間飯店吃飯,飯後正為決定下一個地點爭拗。 

  「喂!附近開咗間新嘅Disco,啲酒打九折,仲好多女添喎!一陣去兜返轉吖!」健哥哥提議。 

  阿Look說:「九折差得幾多吖?我知你講邊間,我頭先嚟之前喺外面望咗陣,女係多,但仔都好多下喎!我驚到時唔夠分,都係去唱邪K啦!包有閪屌。」 

  健哥哥忿忿不平地道:「唔講由自可,一講就扯火,上次唱K條女都無服務嘅,上到床成條死魚咁款,所以話剩係畀錢買返嚟嘅始終無咁好,就算有反應都係扮出嚟。」 

  阿Look說:「咁人哋靠賣身搵食,點差都會有個譜嘅!好似我上次去Disco度溝女,係溝到件呀,但口又臭,個閪又有異味,屌都屌唔落,事後仲問我拎返錢喎!搞到我好似畀人搵笨,都係明買明賣好。再講,Disco啲女就算幾好反應,都係本身夠淫,又真係真心鍾意你嘅!」 

  我為免他們沒完沒了爭拋下去,便搶著道:「咁啦!既然大家嘅需要唔同,咁健哥哥去Disco溝女,阿Look去唱邪K,Okay?」 

  「咁你點呀?」他們齊聲問。 

  「我兩邊都去晒囉!」 

  我讓阿Look先獨個兒去夜總會,和健哥哥到剛才提及的Disco消遣,如阿Look所說,這裡人流頗多,雲集了各個場的美女,但男人們彷彿嗅到她們的氣味,蜂擁而來。 

  看到這個畫面,我便有點想知難而退,但健哥哥卻已不由分說內進,跟我說:「各自搵食,半個鐘後再聚返埋一齊。」 

  我在店內糊里糊塗地走著,近幾年我都是領隊的身份照顧新人,而且都是聯群結隊去光顧風月場所,突然要我像年輕時般單憑一股幹勁結識異性,一時間倒是無法適應過來。正確來說,是我已習慣了明買明賣的交易,而女方基於職業關係,也不會對我產生抗拒,但在場有不少女性總是掛著高傲的神情,我還未上前攀談,已覺得洩了氣勢,幾次結識不成後,便垂頭喪氣回到座位。 

  其實我也明白是什麼回事,我已經近四十歲了,雖然皮膚和身型都保養得不錯,但還是難逃脫髮的命運,對很多年輕少女來說,是一名毫無吸引力的中坑。不過即便是陳冠希也不是百戰百勝,所以我亦沒有太難過。只是當你身邊有人跟你對比時,負面的情緒便會爆發出來。 

  「點呀?亞牛?識唔識到女仔呀?」健哥哥走了過來,他的身邊卻多了一位年輕的女伴,雖然談不上是美女,也不太合我的脾胃,但在這個狀況,卻不免教我咬牙。 

  男人未必會嫉妒朋友有財有勢有名譽,但對擁有女人,就很難時刻抱著寬容的心。畢竟很多男人之所以想得到名利,也不過是想吸引女人而已。 

  「無呀!睇極都睇唔啱。」我問健哥哥的女伴,道:「係喎!妳有無其他Friend呀?叫埋過嚟玩吖!」 

  但見健哥哥面色一沉,靠在我耳邊道:「佢啲Friend各自跟男人去爆房,剩低佢一個人咋!你唔好亂講嘢呀!一陣激走佢都唔知點算。」 

  兩男一女是一個「嬲」字,健哥哥和女伴溫馨地聊天,我倒是半句話也插不進去,只能尷尬地待在一旁喝悶酒,只望早回散場離開。 

  「亞牛,不如你出去再試下溝返件啦!費事一個人喺度悶坐嘛!」健哥哥的一句話挑起我的戰意,我立即出去再接再厲,誓要挽回我的自尊心。 

  但我今次實在確在太倒霉了,看得上眼的女人不是名花有主,便是不想離開朋友和我短聚,要麼就是醜得無法接受,兜兜轉轉了數十分鐘,我仍是沒有所獲。 

  正當我在人海中嘆息之際,忽然收到了阿Look的來電。 

  「喂!」 

  「喂!亞牛,你哋咁耐架!我都準備去爆房囉!」 

  「你自己一個人屌住先啦!我要溝到件女先甘心。」 

  「都話咗你架啦!同我去唱邪K嘛好囉!今日啲女好得喎!剩係第一輪,我都已經睇中成四、五件。」 

  阿Look向來對女人的要求比我高,所以他說吸引的,便一定是極品美人,但是這樣棄健哥哥而去,豈不是向他認輸嗎? 

  迷惘之際,我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我立即馬不停蹄趕到阿Look所在的房間,跟擁著小姐的他打了個招呼,未待呼吸暢順,便呼喚媽媽桑把小姐帶來過。 

  如阿Look所說,今次的小姐素質的確很高,若是平時的我還要仔細分析一下她們的五官、身材和服務態度才能下決定,但受時間所限,我只憑直覺挑了一個最順眼的小姐。 

  小姐甫一坐下,我便說:「我叫亞牛,妳叫乜名?」 

  「菲菲。」 

  「好!而家我就帶妳出街。」 

  菲菲倒是有點錯愕,大概像我這種還沒唱半句歌、沒喝半滴酒便直接去開房的客人倒是十分罕見。 

  我回到剛才的Disco,健哥哥仍是跟女伴談情說愛,但當他看到比女伴美貌數倍的菲菲,也不由目瞪口呆。 

  「啱啱溝返嚟,佢叫菲菲。」我笑著向二人介紹著,當然我事前已跟菲菲夾了口供,以免被他洞悉她是我從夜總會帶回來的。 

  我更刻意向菲菲做一些大膽的親暱動作,畢竟我是她的客人,即便場所轉換了,她也不敢產生抗拒。反觀健哥哥和女伴只是初次結識,還不敢有不規矩的行徑,親密度便給比下去。 

  酒過三巡,我和健哥哥齊齊上廁所,當我們對著鏡子洗手時,他突然問:「條女KTV帶過嚟架?」 

  我連忙道:「梗係唔係!我喺個場度識架!」 

  「你唔使呃我啦!條女我上個月同班Friend嚟時玩過。」 

  我登時語塞起來,嘆道:「唉!真係乜都瞞唔過你!你要笑就笑啦!」 

  「咪講呢啲嘢啦!又係我唔著嘅!明知多人爭食又夾硬過嚟,自己搵到食,就掉埋兄弟一二角。」 

  我報以微笑,情義永在心,已不用任何言語去解釋。 

  有些男人會覺得泡妞比別人本事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但如果太過執著於這些事情,就往往無法盡興。 

  而這種人亦會很難交到知心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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