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地約埋去大排檔食飯,抬上放住我地各自既「寶物」。
林若妍因為聽朝就要搭飛機返意大利既關係,坐咗一陣就話要返屋企。
林逸峰同蔡婉玲不斷叫我送林若妍返屋企,甚至推我走,於是我地再次行果條路。

「呢幾年係外國生活慣唔慣呀?」我問。
「唔慣冇咗你地幾個嫁。」
「我地都唔慣冇咗你,有時間返黎探吓我地啦。」其實係我唔慣。
「係喎,之前聽你講話依家係大學做研究,做得慣嗎?」
「還可以啦,每日都有啲新鮮事,啱哂我呢啲怕悶既性格。」



佢冇出聲,我亦都開始詞窮。

我係袋入面拎咗教授早排發表既研究報告出黎,遞比林若妍睇。

「你冇睇錯人呀,呢啲就係證據。」我當然冇講出口。

林若妍拎住本報告,一頁一頁咁揭。

「雖然我睇唔明,不過我知道你做緊你自己想做既野已經足夠喇。」林若妍好認真咁望住本報告。



呢個時候,佢揭到我頭先睇緊果頁。
點解我會記得?因為我插咗張書籤吖嘛!

「勿忘我?」林若妍拎起張書籤。
「係呀,藍色花仔。」
「呢隻花叫勿忘我,你畢業果時我送過比你嫁。」

我唔會同佢講,呢朵花就係你當日送比我果朵。

「原來你真係鍾意勿忘我,即係我果日冇揀錯。」林若妍又笑。



「仲有冇聽周杰倫呀?」我問。
「有呀,《十二新作》吖嘛。」
「不過我都係鍾意佢啲舊歌多啲。」
「嗯,我都係。」

又到咗佢屋企樓下,又係臨別既幾句。

「聽日幾點走呀?」我問。
「朝早六點。」
「一路順風。」
「嗯。」

然後我地再次揮手道別。
佢轉身行大廈,我望住佢既背影越黎越細,直到我再望唔到。



我打咗個電話比林逸峰,原來佢地仲未完場,於是我又返咗去大排檔。

「點呀?有冇講個答案比佢知呀?」蔡婉玲問。

我嗌咗罐啤酒,一啖又一啖咁灌落肚。

「佢有冇同你講啲咩呀?」蔡婉玲又問。

我再飲。

果晚,我打咗電話返學校請第二日假,我地決定飲通宵。凌晨四點,林逸峰已經醉到訓著咗。
係呢個時候,蔡婉玲把握機會又追問我,於是我講哂成晚發生既事比佢聽。

「勿忘我?」佢好訝異。


「係呀,藍色花仔呀。」我已經有啲唔耐煩。

佢拎咗部電話出黎,都唔知做乜。
我再嗌多罐啤酒,希望我快啲好似林逸峰咁訓低,一醉解千愁。

我一拎起罐啤酒,蔡婉玲就質佢個電話去我隻手度。

「你自己睇。」講完,佢叫醒咗林逸峰。

「勿忘我」的花語:不要忘記我,真實的愛。

我擺低咗佢部電話,繼續飲。
我唔想知、唔想理、唔想諗。

「追啦!」林逸峰大嗌。


「唔追。」
「追呀!」蔡婉玲都嗌埋一份。
「唔追。」
「追呀!」
「要追都唔係等到今時今日。」
「追呀!」
「佢既未來係成個地球咁大,我既未來淨係一間實驗室咋!」
「追呀!」
「唔追。」
「追呀!」
「唔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