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動人心靈的一章] 鋼琴下，遇見愛: Chapter 24 打勾

剛才汶靜突如其來的哭泣，我相信她有她的言不由衷，
這是我第一次沒有氾起好奇心，我沒有追問，同時我不敢追問，
畢竟，一無所知的去跟她好好相處，我相信是最幸福的事。
 
黃昏過後月升日沉，我們二人肩並肩的坐在涼亭，
觀賞著橙黃色的天空漸漸變成寶藍的夜幕，
 
「你.....屋企人未叫你返屋企咩？」
 
汶靜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偷笑了一口對我說，


 
「今日話約左人去街，唔返屋企食晚飯。」
 
她的家中管教這麼嚴竟然允許，這真的讓人嘖嘖稱奇。
 
「咁你想唔想食野？」
 
「唔想，我想望住一個咁靚既夜空傾計。」
 
「你想傾咩呀？」


 
「傾你琴晚話發現左既野。」
 
「你想知道？」
 
「係，我想知道。」
 
我由媽媽在老琴前擁著琴譜哭泣開始，直至昨晚在媽媽房間找到琴譜和日記，
一五一十的跟汶靜和盤托出，她沉思了一會，而我主動的問道，
 


「好離奇？好不可思議呢？」
 
她只是報以一個微笑的回答，
 
「世事無奇不有，而且就算電視劇幾荒誕既情節，靈感都係源於現實。」
 
汶靜這句也不無道理，我相信假以時日媽媽定必把一切真相訴出；
 
她仰望著夜空跟我說，
 
「其實，我好羨慕你有一個咁錫你既媽媽。」
 
也許就是這個緣故，我們MSN每一次聊天時，
總不知不覺的把話題扯上我的家事。
 


「咁其實你都有好多人愛錫。」
 
「但始終我好想親口可以叫我既父母，我好想親眼見下佢地。」
 
她從手袋中拿出了一本我曾經見過的老舊琴譜，
 
她對我說，外公說過，這本琴譜是父母的訂情信物，他們在交往後稱要為未來建立的家庭編一首主題曲，可惜的是編了一半後媽媽便離世，而在後來的一年爸爸也跟隨離去。
 
這時我心想，
 
「每個人，每首古典樂曲，每一首歌曲，我相信背後一定擁有一個故事。」
 
跟汶靜仰望著漆黑的夜空，幸而還有繁星為夜空點綴使它不再孤單，
汶靜就如像漆黑的夜空，而我則是天上一顆小繁星，縱使微不足道，
只要使她不再感到寂靜，就已經心滿意足。


 
在這刻不禁其想，她說過，人生如像一個沙漏，只是她的沙漏流逝得比較快，
 
到底是怎樣的一回事，不過我知道這絕對會讓人撕心裂肺的真相，
只要在沙漏倒數完畢前，可以跟最愛的人每天快樂的相處已是不往此生。
 
「係啦，阿......熹。」
 
她竟然主動叫我阿熹，幸好不是煜仔，要不是的話我今晚會做惡夢的。
 
「做咩事呀？」
 
「你點解唔問我既苦衷？」
 
我想了一會便回答，


 
「因為我知道接受一件可能我唔想接受既事需要勇氣，同樣地我知道你講出口一樣要勇氣。」
 
說罷後我輕撫了汶靜的馬尾一下，
 
她說，人生每分每秒都在倒數，有些人由零至七十，有些人則由零至二十，只希望在倒數至零後，身邊最愛的人可以欣然接受，死者天地之理，物之自然者，萬物的規律。
 
我慨嘆了一口答道，
 
「如果世上真係有天堂既話，咁你記住要等我。」
 
「如果我係落地獄呢？」
 
「咁我會落地獄搵你。」
 


汶靜聽到後便主動把頭靠在我的肩膊，
用她那雙冰冷的手，撫過我的臉頰到下巴，
再由下巴至我的右手，用手感應著我的脈搏。
 
「我要知道你會唔會講大話。」
 
「咁你依家知道啦。」
 
「知道。」
 
她說，外公外母從小照顧著她，十分疼愛她，而爺爺日理萬機，但總是對她掛念，
他們跟她說，永遠不會掉下她，可是在她十歲外母因病去世，她明白到生死有命，
但說好的承諾呢？說過不會掉下她。
 
我答，我聽過，去世的人其實沒有離開，只是換過方式存在，他們活在我們的心裡。
 
汶靜深呼吸一口，在夜幕見證下哼唱出一首歌曲的旋律，是天空之城，
讓人聽到心痛想哭的哼唱，旋律緩慢充斥著一絲哀愁掛念，
在晚上的公園更顯淒冷，如像一首鎮魂曲。
 
我心中暗說，待我有足夠的時間，我一定會給你一次完美愛情的宣言。
 
汶靜哼唱完畢後，喘了一會氣後我對她說，
 
「我地要勾多一次手指尾。」
 
我主動伸出我的尾指跟她的尾指勾著，她接連問道，
 
「點解？」
 
「勾左啦。」
 
「但你無話過我地有咩約定，或者答應對方任何野。」
 
「勾左就當你答應左嫁啦。」
 
她不爽的回答，
 
「哼，我俾一個你，咁你都要俾返一個願望我啦。」
 
「咁嫁你，好啦答應你。」
 
我微笑的對她說，
 
「我既願望，就係......每個星期六日，兩日總要有一日見面。」
 
汶靜想了一會後便回答，
 
「好，但測驗考試期間取消呢個約定。」
 
「點解呀？」
 
「因為要溫書，你都要啦。」
 
「一齊溫都得。」
 
「只限於數學。」
 
「都好，咁你要咩願望。」
 
她竊笑了一聲答道，
 
「我既願望就係俾你多三個願望我。」
 
「嘩，你當我燈神定係出奇蛋？」
 
「你係咪講過唔算數？」
 
「咁又唔係。」
 
「算你有信用。」
 
「咁你三個願望係咩？」
 
「第一個，攤開你隻手掌。」
 
我把手掌攤開後，汶靜用手指寫了類似四個中文字，
 
「你寫咩？」
 
「遲下話你知，係一個命運既詛咒，同時係一個上天開既玩笑。」
 
「咁得人驚。」
 
「咁你慢慢驚下啦，哈。」
 
「仲有兩個呢？」
 
「未諗到，諗到話你知。」
 
我們有說有笑聊多一會後，由於時候不早經已晚上七時半，
汶靜的家人致電給她，意味著要回家了，
照舊把她送到停車場，待她上車後我便離去。
 
不過，在她離開後她發了一個短訊給我，
 
「感謝你打開我的心扉，讓我不再甘於一個人了，今晚MSN見。」
 
而我只是含笑回覆，這條短訊如像一股暖流暖透我的心靈，
 
「今晚MSN見，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
 
她說，喜歡只是普通的喜歡，很喜歡即是經已轉化為愛這一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