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動人心靈的一章] 鋼琴下，遇見愛: Chapter 39 畢業禮的淚

還記得，得知真相後回到家中，滿臉愁容的我引起了媽媽的注意，
接連追問我到底發生甚麼事？
 
經過一輪掙扎後，最終把秦校董跟我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跟媽媽訴說，
媽媽聽過後，嘆了一口後，可見她十分擔憂著我，可是她依然笑說，
 
「人生難免會有小小遺憾，有遺憾至稱得上人生。」
 
我只是渾噩的回答，
 


「可能掛。」
 
媽媽輕撫了我的臉頰說，
 
「每一個愛你既人都想你幸福生活，一生無遺憾，但係我地只係人，唔係神。」
 
我緊緊的握著媽媽溫暖的手說道，
 
「媽媽，你都應該去追求你既幸福。」
 


媽媽報以一個淺笑，
 
「咁我都仲有Market！」
 
但當時的我腦海中只是一片空白，
心在隱隱作痛，更有一絲自暴自棄的念頭，
 
「好好地，活下去。」
 
不消數秒便被腦海中的迴音打退這個傻念頭；


 
是汶靜在我耳邊說過的話嗎？
 
這段時間把兒女私情放下，努力用功的讀書，我知道這汶靜是對我的期盼，
她叮囑過我，別浪費光陰，別浪費人生，我做到了；
中四這一年，全校均對我另眼相看，我奪得了傑出學生之名，
這點使全校甚至媽媽嘩然，媽媽更輕撫我的額頭問道，
 
「我的煜仔發燒嗎？這個真的是我的煜仔嗎？」
 
哈哈！
 
諷刺地一直以來的弱項數學奪得了全級第一名，
雖然在校依然沒有朋友，只有跟師姐或校長還有Miss Ng偶爾聊天，
可惜的是明年師姐便要回加拿大升讀大學，又少了一位傾訴的對象，


要是汶靜還在的話，一定冷冷的對我說，加拿大很冷，我的過兒一定挺不住。
 
原來相愛以為是得到別人的心，但當她離開時連同你的心一併帶走。
 
我每晚在午夜夢迴時，落力數著汶靜給我每一個不經意的笑容，
一個，兩個，三個，這些笑容再數不到，
因為這一切一切被無情的時間變成過去，再演變成回憶。
 
回到現在，離開埃塵滿怖的雜物房，走出了客廳老鋼琴依然還在，
不過老鋼琴變成擺設，雖然定時定候會有人來保養，
可是媽媽再沒有彈奏，也許她免得我觸景傷情。
 
媽媽細心的在鋼琴擺放了一張接一張於我的高中時期得到的獎項，
其中一張是我的中學畢業証書，還有數張傑出進步獎等等。
 


在我中學畢業後，Uncle Ben熱切的追求，更說放棄事業，
只為伴媽媽渡過接下來的人生，那時候我終於明白甚麼叫作傾國傾城，
不過到現在我還不相信媽媽有著如此吸引力。
 
在我的鼓勵還有Uncle Ben的這樣的舉動下，
媽媽深受感動，答應了跟他交往，
而我更報以祝福，他們本來打算移居到法國，
但媽媽想接近香港多一點，最後他們只是移居到台北，
 
臨行前，我還說著一些鬧著玩的警告Uncle Ben；
雖然留下我一人在香港生活，但足以證明媽媽不是有異性無人性的，哈哈。
 
走到老鋼琴前拿起畢業證書，不禁回想起畢業當天的情況.......
 
假裝把汶靜忘掉的那些年，時間依舊無情的流逝，


不知不覺間便是我中五畢業，我以會考9A1B的成績升讀大學，
當我聽著告別校園時，聽著琴聲總會讓我想起了你，
傻傻的在眾人前流下男兒淚，老師們還以為我捨不得中學生涯，
其實這些眼淚10%是水份，有90%是對你的思念，汶靜你知道嗎？
 
我捨不得中三時跟你約會的音樂室，捨不得你彈奏過的鋼琴。
 
但日子還是要過，要是可以的話，可以給我一次機會親口問道，
 
「你最近還好嗎？」
 
在我走上台上雙手接過畢業證書後，環顧禮堂下的每一張臉，
而在禮堂的最盡頭，我望見有一位身穿白裙的少女，
一張熟悉的臉，一副蒼白的倦容，用著想念的眼神悄悄地打量著我，
 


我錯愕了一會，不敢相信雙眼看到的人，
 
眼前的少女，就是汶靜。
 
內心悲喜交戰，在我走下台後，
她便轉身離開，我二話不說的追上前，
一邊追，一直追著她的背影，發現她走進了音樂室，
我跟隨在後，發現汶靜淚眼盈匡的在鋼琴旁凝望著我，
 
「汶靜，你去左邊呀？」
 
汶靜搖頭不發一言，衝上前的擁著我，
這個闊別了兩年的擁抱，在她環著我的腰間期間，
我感覺到她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抖震，雙手的溫度比往時更為冰冷，
其實這時我的心裡有數，可是我不加以理會，只想把她留下。
 
再擁抱一遍，哪怕是瞬間，停格的畫面，能不能，抵抗思念
 
我們之間會不會有明天，
熾熱的纏綿能否重新上演，
就算天意變滄海成桑田那些誓言還在人世流連，
 
我們之間就算沒有明天，
回憶再明顯終究消散成雲煙，
用青春容顏去交換愛戀我也情願，無悔無怨。
 
 
汶靜毫無力氣的在我耳邊喘著氣說，
 
「你......畢業啦。」
 
「汶靜，你有無事？點解你既身子好似愈來愈差？」
 
她對我報以一個淡淡的微笑，依然緊緊地環著我的腰間，
 
「我無事，可能岩岩......行得快，有小小喘氣。」
 
汶靜的臉色十分蒼白，她的回答並不能消除我的擔憂，
有見及此，她接連對我問道，
 
「你......依家唔信我？」
 
「點會唔信你，我知道你一定會記得答應過我既事。」
 
汶靜微笑的點頭，從她的容顏中得知，她十分疲倦。
 
突然有人從後的叩著門，轉過身看到原來是校長，
 
校長笑著對我們說，
 
「汶靜，好耐無見啦。係啦，楊同學，到你果班影畢業相，你既同學等緊你呀。」
 
汶靜對我點頭，再報以一個真摰的微笑，示意叫我前去，
 
「汶靜，咁你等我。」
 
「阿熹......」
 
「做咩呀？」
 
我們二人尷尬的看著龐校長，而龐校長假裝有要事忙，離開了音樂室。
 
「阿熹，唔好等我啦。」
 
「點.......」
 
我還未趕得及問道，汶靜經已用著她那只有暖溫的雙唇吻著我的咀巴，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熱吻。
 
熱吻過後，汶靜雙眼通紅的對我說，
 
「我知道......我唔再鍾意你，因為我愛你。」
 
「我都愛你，愛你既微笑，愛你長髮披肩既時候，一切一切我都愛。」
 
汶靜慨嘆了一口說道，
 
「但我要走啦。」
 
「就算要走，可唔可以俾我對你講一聲再見。」
 
汶靜聽過後，用著她的指尖碰著我的雙唇說，
 
「我唔準......你同我講再見，我......地一定會再見。我要同你係公園睇日落，睇星。」
 
「汶靜，我地轉頭去睇日落，睇星，好唔好？」
 
她流了一滴眼淚，然後回答我，
 
「你去影左畢業相先，一生人得一次。」
 
「唔得，我唔想離開你一步。」
 
「你係唔係唔再聽我話？」
 
「我聽，咁你等我，好唔好？」
 
汶靜點頭微笑，於是我便走回禮堂，拍了數張畢業相後，
我便跑回音樂室，可是音樂室再不見汶靜的身影，
 
她，又再次不發一言的離開。
 
我雙腿無力，軟弱地跪在地上，
 
這時我才發現汶靜留了一張字條，
 
「在鋼琴下。」
 
鋼琴下？是指鋼琴的暗角嗎？
 
我立即走到鋼琴底下，看到我為她寫過的情話，她為我寫的情話；
 
還有一句剛寫上的，
 
「別再等我，我永遠愛你。如果愛有天意的話，我們相信一定再相見。」
 
頓時再次從回憶中的漩渦走到現在，視線模糊的望著畢業證書，
熱淚流過我的臉頰，鼻子一酸，我知道我再不能抑壓著情感。
 
這刻間，我經已分不清過去或現在，因為這顆熾熱的淚，在畢業禮後曾經流過。
 
你說過，你會歸來，再一次跟我在夜空真情數訴，
可是，你再一次悄悄的離開，留我獨自一人在此舊地佇立著。
 
你的溫柔，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戀。
我可以擁有過，經已是最幸福的人，只可惜太快要離開我。
 
她說，要是不能給所愛幸福，使愛的種子開花結果，只好無奈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