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我發了一個惡夢。

在夢入面…

今晚好像是平安夜,阿衛來了我的家,他跟我渴了點酒。

酒精刺激著全身的血液,加上被他緊緊的擁抱著,我感覺到自己就像在北極中找到一間圍著獸皮的冰屋,外面白雪紛飛,我卻身處在溫暖的堡壘。

我熟睡著,直至差不多凌晨3時,正值全晚最寒冷的時分,我感覺到阿衛的身體慢慢地離我而去。



他離我越來越遠,我焦急地叫醒自己,我很用力想打開眼睛,但眼睛像上了鎖般始終緊閉著。

到我終於能夠睜開眼睛時,發現他已經走到大門去。

不知為何,我怎樣用力也不能走動,我覺得身體很重,頭也很疼痛。

「阿衛!」我嘗試大聲喊他,但阿衛沒有回頭。

「阿衛!!!!」我再喊一次,他依然沒有回頭,反而步伐加快。



點解呀?點解佢要愈走愈快呀?

「唔好呀!!!!!唔好走呀!!!!!」

不久,大門「o彭」的一聲關上,阿衛的背影也離開我的視線。

「阿衛!!!!!!」我再次叫喊,一睜開眼,一顆淚珠從右邊臉頰下滑。猛烈的陽光映入眼簾,我發現自己已經回到現實中。

我伸手抹去臉上的那滴淚水。這一滴淚,沉重得好像一盤水,這盤水倒頭淋下來,提醒我別太過得意忘形。



我尋日一定傻左,阿衛講一兩句話就令我​忘記左佢以前點傷害我,我點可以咁易就信佢架?

睡了一覺,發了這個夢,我好像回復清醒和冷靜。

起床之後,我想起阿衛那一個冒犯的訊息:「我番左屋企啦,晚安,老婆。」

趁子牽未還未起床,我致電給阿衛。

「喂?早晨呀,老…」阿衛說,

「阿衛我同你講呀!」我截然打斷他的話,「你已經有你個bb女朋友,我都有男朋友架啦!唔該你唔好亂叫我。仲有,我而家同子牽好幸福,雖然平日係要等耐d,但星期六日我地好開心架,會一齊去玩。」

「哦…係呀?嘿嘿。」他冷笑一聲,「仲話會一齊去玩?而家都三點架啦喎,你個子牽唔起身,應該都無咩地方好去架啦喎。」

「佢平日要返工支力之嘛!等佢休息夠佢就會陪我架啦!仲有,邊個話拍拖一定要出街架?就算留o係屋企都可以好開心架。」



「偶爾留o係屋企,玩下煮飯仔咁,溫馨下咁緊係開心啦。不過星期一至星期七都係咁,煮咁多次飯仔食,睇怕都食滯囉!哈哈哈!」

「你講野好過份呀!」淚水開始充滿我的眼框。「嗚…」

「喂…」阿衛好像被我突然的哭聲嚇倒,「對唔住呀,唔好喊啦,你喊我會心痛架!」

「嗚…」我哭得更厲害了。

因為我覺得阿衛在關心我,但我搞不清楚,他是真的關心我,還是想再一次欺騙我。

我很亂。

「喂…b…你聽我講…」我很久沒有聽到阿衛這樣稱呼我,「我無心攻擊你地兩個架…只係我真係覺得你唔似好幸福。」



「b…」他再一次呼叫我,

我的心再刺痛了一下。

每一段關係,都是由互相稱呼bb、豬豬開始,我和阿衛開始拍拖時也一樣,那時熱戀期,他每天都叫我「b」,我就像習慣了這個可愛的稱呼,漸漸我真的好像成為了他的bb,變成了一個整天需要被愛和被呵護的嬰兒。

但是,然後呢?

然後,他轉身離開,遺下了我,剩下我一個在痛哭。當我呼天不應的時候,他在哪裡呀?究竟在哪裡呀?

每個女孩子都有她堅強的一面,只是因為被男朋友寵壞了才變得脆弱,若不是他一直這樣叫我,我會變成那樣纏身嗎?而最後我會因為太黏人而被他嫌棄嗎?

自此之後,我決定再不會讓任何人叫我bb,也不會替誰改甚麼甜蜜外號。

「唔係呀!!!子牽真係對我好好架!佢會陪我去玩架!!!」我哭訴著。「仲有…唔好再咁叫我啦…我已經唔再係咩bb。」



「OK...咁你地會去邊度玩丫?只要你講到比我知,等我放心,就得啦。」

「下個星期六,我地會去玩wargame。」其實我還未問子牽去不去,不過阿衛這樣咄咄逼人,我才衝口而出。

「係牙?咁我希望你個子牽下星期六起到身陪你去玩啦。」

「佢一定會陪我去!」

「哦…咁希望你地玩得開心d。」

「多謝喎。」

我掛了線,抹去眼角的淚水。



岩岩先訓醒,點解我好似打完一場仗咁支力?

這時,子牽從房間走出來……

他問:「銀銀,你同邊個講電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