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從別國的情報機關的消息和無人偵察機的錄音片段知道事件後, 我感到非常沮喪。 我雖然知道我無可能救回這一千多條人命,但是我仍然想回港殺死所有軍人。

何為要擊昏我?我覺得, 沙魯是明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明知道解放軍會不惜一切都要找到我, 但他卻偏偏不理那一千多人的生死, 偷偷的擄走我。

在我被擊暈之後, 沈婷和其他十三個骨幹, 和那六個以沙魯為首的特務, 一同二十二個人, 經秘道的另外一個分支, 經預先挖好的通道,來到地下排水系統隧道。

在這條隧道,一早已經有一輛卡車在等候。然後經過這條長長的地下排水隧道,大概十五分鐘之後我們到達這排水隧道的出口,是港島西南部的數碼港。

在隧道口有大量一早預備好的水肺,他們替我穿好水肺,就跳進水入面。





原來在水下面,已經有一輛軍用的小型潛水艇在等候。

這顯然是一個精心安排!!

從一百萬人上街反對法案,到現場失控警民衝突,再到解放軍出動,之後逃入舊立法會大樓,輝仔帶領群眾去佔領禮賓府,我們卻從另外一條通道到達地下排水隧道,經中環地底去到數碼港海底,使用小型潛水艇被開雷達,完完全全騙過禮賓府外的軍隊,避開佈滿維港的艦艇。

他們究竟是誰?!他們對一切一切都瞭如指掌。他們可以在如此強大、殺人如麻的軍隊手中運籌帷幄,精心部署地救走15個骨幹成員!

我醒來的時候,就是在這潛水艇內。我的後腦仍然感到刺痛。





沈婷原來一直待在我的身旁。

我沒有跟她的眼神接觸,我一直在打量我身處什麼地方。

我勉力撐起身子,走到沙魯的旁邊,追問輝仔的情形。

「佢無事既,佢有一千人係禮賓府,又有人質在手,應該可以逼到政府上談判桌。」沙魯一邊喝著啤酒一邊答道。

「你地究竟係邊度派黎既?」我直接說出我心中最大的疑問。





「我地隸屬IB,印度情報局。」

到了這一刻,我才如夢初醒。當今有能力跟中共對著幹的,就只有印度跟東盟。

「咁我地依家去邊?」我追問著。

「依家我地係越南海域,為左避開佢地既偵察,我地唯有貼近陸地慢慢駛去泰國灣,再轉到新加坡!」

「聽日一早我地就會到新加坡,到時我國會有人同你地會面,你好好休息下,到步後再從長計議啦。」沙魯續道。

「點解要就走我?你地咁有組織背後有咩目的?」我絕不放過沙魯。

「聽日你就會知。」

沙魯故意壓低聲音:「唔好再追問。我淨係想提醒你一件事。千祈唔好過份信任你身邊既人,無論幾親,無論佢同你經歷過幾多次既出生入死!」





說畢,他在我右邊膊頭拍了兩下。

「哎呀。」我通得不自覺地叫了出來。

他望著我的傷口打了一個奇怪眼色。不到一秒又變回一個正常的沙魯,連忙想我說對不起。

他是故意拍我的傷口,他的眼神似乎向我暗示一些事。

我在想的時候,沙魯已經離開了我們的休息倉。

究竟他的說話是暗示什麼呢,我在不經不覺間把這個問題帶進了夢裡。

「爸爸、爸爸,你究竟係邊個?」我看到一個背光男人的身影。





他沒有回答我問題。只聽到他用十分慈祥的聲音,不斷地重覆著:「紗菲達,紗菲達!」

當我耳邊還不停縈繞著「紗菲達」的時候, 不停有人在搖我的手臂:「建港、建港。」

我睜開雙眼, 看到沈婷在我身邊, 用媽媽望著兒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到了, 我們要落船了。」

隨後有兩個穿著整齊海軍軍服的人來到了休息倉的倉門, 向我們行了一個軍禮, 之後帶我們登上了岸。

看著這兩個彬彬有禮的海軍軍官, 不禁令我和昨晚香港出動的解放軍對比。 軍隊不是保護人民的嗎? 為什麼在保護那個腐敗不堪的政權? 妄稱什麼人民解放軍。

登了岸, 原來來到了一個海軍基地。 這是東南亞最先進的海軍基地。

我們被帶到一個會議室, 不到十五分鐘, 早餐已經放在我們面前。

再過三分鐘, 幾名士兵放下了十多份報紙。 這是某一份新加坡時報, 標題是「鎮壓香港」。






【2034年夏天, 香港立法會係休會之前通過一條法案, 引發獨立主義派系作出最激烈的一次抗爭. 香港政府「邀請」解放軍「維穩」,事件導致2000名市民死亡, 20000多人受傷, 一名解放軍軍人「殉職」。事件震撼中外, 多國只是齊聲譴責, 印度並對中國實施即時的經濟制裁。

「行政長官直接委任法案」 - 2034年立法會在建制派在議會的絕對優勢下, 以70票對10票下通過。 議案內容為取消又行政長官選舉委員會「選舉」行政長官,改為由中央直接委任以「精簡」行政架構。

在議案通過的一霎那, 中環出現大規模由獨立主義派系帶領的反政府衝突, 多處建築物同時起火, 反對派帶同汽油彈、土製炸彈及自製火箭對警察作出大規模攻擊, 警方全面退守立法會及政府總部。 現任行政長官於一個小時內要求解放軍增援, 解放軍馬上對反對派進行軍事鎮壓。 反對派佔領特首官邸禮賓府並脅持特首家眷與解放軍對持, 解放軍於營救行動中反對派系引爆炸藥, 千多人罹難。 中共政府馬上宣佈國家進入緊急狀態, 在香港實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律,一夜之間多達50000名反對派人士被冠以叛國罪名, 在未經審訊的情況下被強行帶返大陸, 反對勢力全面瓦解。 事件成為亦回歸以來香港最黑暗的一日。

中國作為全球第一大經濟體, 力壓印度而且遠遠拋離美國及歐盟。 軍事實力方面中印成為兩大強國, 實力與美國相當。美國在全面撤出亞洲、中東等地後, 勢力轉移到中南美洲;日本自與南北韓聯軍的戰爭之後,三國經濟嚴重崩潰; 歐盟與以色列聯手在中東與俄羅斯角力拖累三方經濟; 而中國以聯邦制的方式誘騙臺灣加入並成功解除臺灣武裝, 由於長期依賴對岸使臺灣本土經濟漸漸瓦解;印度受惠於與東南亞的緊密合作, 加上軟件製作及服務業一枝獨秀, 躍升成為全球第二大軍事及經濟體系。

事件, 將會成為印中兩國在國際舞臺上政治角力的籌碼。 】


最後只有我們是多人在大搜捕之前被印度的特工部隊成功拯救, 在印度及東盟軍隊的掩護下逃到印度在東南亞的最大戰略夥伴 - 新加坡。





印度一直透過新加坡作為中介, 支持香港獨立以達致牽制中國的目的。 中國在同時進行相同的活動,目標卻是那加蘭邦、錫金邦等十數個藏南地區。

當我們看到新聞的時候, 全部人都悲痛不已, 面臨崩潰。

就在這個時候,印度總理派出的副國防部長正正就站在會議室的門口。

他的面色不比我們好看, 可能是被這種愁雲慘霧的氣氛感染了。

大家都勉力的平靜下來, 我們知道印度出動特務, 再派一個副國防部長來, 是十分不沉常的事。

他自我介紹之後, 就馬上播放他們在禮賓府錄得的影片。

我們看完影片之後, 我站起身道:「要將這段影片公開, 還死者一個公道!」

「在這個情況之下, 香港已經由共產黨直接管治, 香港已經在歷史上消失。」馬薩沒有直接回應我的要求, 而又狠狠的說明了這殘酷的現實。

我們靜了半分鐘, 沒有人想發表意見。

馬薩攤一攤手:「我會為你們改變身份, 你們可以選擇在印度或者東盟任何國家生活, 不要再回香港去了。 」

馬薩續道: 「我們能做到的只有這麼多, 你們還有甚麼要求嗎?」

又過了沉寂的一分鐘, 我最先回應:「我希望貴國與東盟能夠在軍事上協助, 使香港能夠脫離中共獨立。」我代表著我們組織說出一個不可能的要求。

「建港, 請你明白我們無法接受你的建議。 我們不可能與中共直接發生軍事衝突, 何況一場戰爭?」

「難道你們見死不救?枉你們以亞洲民主大國自居。」我故意說這一句去刺激他。

估不道馬薩不溫不火,冷笑了一聲:「你應該問問你們香港人為何不站起來反撲。」

「我們不就是反撲了嗎?現在有二千人白白犧牲了!」反倒是我激動起來。

「現在?你有沒有看過獅子在臨死前才反撲?我倒沒有看過。啊,對了,我看過臨死前在反撲的。你們倒像那些豬,在屠夫將牠們宰割之前,發出淒厲的嚄嚄聲,然後沒有還擊下死去。」

他竟然罵我們是一頭豬!

「那是我們父母一代被騙了。」我歇力忍住我心中的怒火。

「不只是你們父母一代,連你們曾祖、曾曾祖的一代都是豬。」他似乎得勢不饒人。

「放屁!你收聲!」我終於忍不住怒火,就抽起他得衣領,準備一拳把他大得昏厥。

「呀!」就在我發力的一刻,我的傷口發痛。

我連忙放開手,撥一撥他的衣領。痛楚使得我突然清醒:「對不起,我失儀了。」

我明白,不竟我們在求人。

他也似乎毫不在意。我冷靜下來:「難度你們就放棄你們鉗制中國的計劃?」

「我們只可以提供軍事培訓, 提供武器,資助你們成為一支反政府的游擊隊。」
「但你要知道, 你們的地方有一千萬人口, 其中八百萬人口安於中共下的統治!」馬薩加強他的語氣。

「那麼你們忍心捨棄那二百萬不服於中共統治, 要求獨立的人嗎?」我比他更激動。

「建港, 我們不是世界警察, 而那個世界警察正躲在南美洲裏去。 而且, 這15年間我們的政府也全力支持你們的反對陣形, 奈何你們大部份人都是盲目的支持大一統, 支持你們所謂的國家,支持一個獨裁政權!」

「現在你們的經濟都被中國控制了, 所有大企業的老闆都是北京的親屬, 你們當了接近40年的奴隸, 但到今天還是有800萬人未醒覺。 你要知道革命其實要靠你們每一個人, 而不是單靠外國勢力。 你也要明白, 我們政府只是要打擊這個獨裁政權的經濟與軍事, 但是沒有必要要犯著直接衝突的險去幫一個小小的城市。」

馬薩的話十分中肯, 他們沒有必要冒險去救一個甘心當奴隸的城市。

當我們眾人面如死灰, 感到絕望之際, 馬薩卻說出另外了一個計劃。

「你們有沒有人敢於冒險? 我要一對好的拍檔。 」

『啪』 我地全部人一齊拍檯起立 。「我地願意!」

我心想, 馬薩終於都要說出你們勞師動眾的原因了。

「你們先選出兩個不怕死的人, 明天我們再討論吧?」

「要刺殺那個國家主席嗎?」 其中一個人忍不住問。

馬薩沒有回答, 只是他嘴角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