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晚同Miss Cheung whatsapp完之後,我好快就訓著左,直到今朝起身,感覺隻手好痺,一望之下,原來小貞好似樹熊咁攬實我隻手訓,啲口水仲要流哂落我到。
 
我輕輕咁錫左佢塊面珠墩一下,佢醒左醒,擦一擦眼晴,然後望住我笑得好燦爛咁話:「早晨,傑哥哥。」
 
嗚哇,不得了!我要衝去廁所洗個面冷靜下先,我怕自己會忍唔住係咁咀落去。
 
如是者,返到幼稚園,我第一眼已經搜索到Miss Cheung既倩影,Miss Cheung今日著左件白色短袖t-shirt襯一條牛仔褲,雖然簡單但夠清純,佢一見到我地,又係好興奮咁跑左過黎。
 
「早晨呀小貞!小貞爸爸!」
「早晨!Miss Cheung!」小貞道。


「早晨!今日又要拜託你照顧小貞啦!」我道。
「傻既,我份內事黎架嘛!」
 
望住佢個笑容,我就不期然諗起尋日既whatsapp,眼前呢個女人到底諗緊咩呢?
 
「呀!係呀!小貞聽日會上個畫畫堂,我地怕啲小朋友會整污糟件校服,所以家長最好準備條圍裙俾佢地。」
 
「哦,好呀,無問題,我一陣去買!」
 
「好啦,咁我帶小貞入去先啦。」Miss Cheung拖住小貞隻小手,「小貞,同爸爸講byebye啦。」


 
係喎,一直以黎小貞都係叫我做「傑哥哥」,從來無叫過我做爸爸,當然,避免令小貞覺得混亂,我地亦都無要求過佢咁樣叫。
 
只見小貞聽到之後一頭霧水,呆左咁企左係到。
 
「哈哈,唔緊要啦,小貞叫我『傑哥哥』就得!」我打圓場道。
 
雖然心底裡係好希望小貞可以叫我一聲「爸爸」。
 
「呀……唔好意思呀,我唔知小貞係稱呼你做『傑哥哥』……」Miss Cheung一臉內疚。


 
「唔緊要啦唔緊要啦,你地快啲入去啦,唔係遲到架啦。」
 
「好啦,byebye。」Miss Cheung拖住小貞行左幾步,小貞擰返轉頭同我講:「byebye傑哥哥。」
 
好啦,就算唔叫「爸爸」,我個心都夠哂甜啦。
 
我企係原地揮左手好耐,直到小貞同Miss Cheung入左去幼稚園,見唔到佢地身影,我先依依不捨咁擰轉身走。
 
一轉個身,就見到富友個老母吳太,佢又係戴住副黑超,著住件黑色長袖衫同黑色長裙。
 
雖然Miss Cheung話已經將件事交左俾社工,但我始終唔放心,我走去吳太面前,好厚面皮咁用啲唔咸唔淡既普通話同佢講:「鏈姣呀吳太!鏈仲認唔認得我呀?」
 
「你說什麼?我聽唔懂!」吳太充滿傲氣咁講。
 


屌!好心黎到香港就學下講廣東話啦!
 
「我係話,你認唔認得我呀!」我充滿霸氣咁答。
 
「好像是那個小女孩的爸爸,對吧?」
 
原來係聽得明廣東話但唔肯講!屌!柒左!
 
「係呀,我見大家個細路都係讀同一間幼稚園,所以想關心下你姐。」
「有什麼事?」
「我見……就即係咁既……」屌!原來都幾撚難問出口架喎。
「有什麼快說!我的司機在等我!」
「我係想問,你身上既傷係點黎既?有無野需要幫手?」我一鼓作氣咁講。
 
屌!居然仲緊張過表白!


 
「你真係厚多士呀!」講完,佢又一支箭咁衝左上去架寶馬到。
 
屌!好學唔學!學呢句!
 
「你有無搞錯呀?」
我都未回魂,就聽到係幾步距離之間,有一把好尖銳既細路女聲,佢好有霸氣咁講。
 
呢種霸氣、巴渣既程度拍得住我個港女家姐。
 
我好快就搵到呢把聲既來源,原來係源自一個著住幼稚園校服,紮住條長到去膊頭既孖辮妹,目測同小貞差唔多大,不過眼唔大,臉唔圓,小貞可愛過佢好多。
 
而係佢面前既,係一個印傭,似乎個孖辮妹係鬧緊個印傭,印傭頭都耷哂,個身震震下咁,又唔敢出聲。
 
「叫你做少少野都做唔到!我叫媽咪炒左你呀!」孖辮妹完全無理會過印傭既感受,佢繼續鬧,甚至愈鬧愈激動,手指指住印傭,邊指邊鬧。


 
啲老師入哂去幼稚園,所以佢地聽唔到門口發生呢件事。
 
我睇唔過眼,走左埋去,「喂!細路!鬧夠啦喎!」
 
點知個孖辮妹一啲都唔驚我,仲眼超超咁望住我,「你邊位呀?」
 
屌!咁臭串!佢既功力有我家姐既八成,將來唔知邊個會咁好彩搵著佢做女朋友,一定可以成功爭取到做「十四巴港女2」既男主角。
 
「喂!細路!點睇我都係大過你,有返啲禮貌好喎!」
「你夠就咁叫我『喂,細路』啦!一啲禮貌都無!」
 
屌!五歲咋!我點敢相信佢係五歲細路!呢啲野佢係邊到學返黎架!
 
佢唔理我,繼續手指指咁鬧個印傭:「你而家同我即刻返去拎俾我,遲少少我都叫媽咪炒左你!」


 
然後佢揮一揮衣袖,就咁就入左去幼稚園。
 
哇屌!咁撚有型既?我真係好想將佢介紹俾我家姐識!
 
個印傭擦一擦眼淚,就雞咁腳咁走左,我叫都叫唔住。
 
真係細路仔唔識世界,唔黎呢到都唔知原來而家啲細路已經變成咁好樣。
 
突然發生咁多事,我都未消化得切,隨即就見到尋日經過課室嗰個濃妝女人同埋一個姨姨行過。
 
如果照Miss Cheung咁講,個濃妝女人應該就係呢間幼稚園既校長。
 
屌!你早多幾秒出現咪好囉!
 
校長見到我呆左咁企係到望住佢,於是佢帶埋同佢同行既姨姨走埋黎。
 
「你好,請問你係咪陳素貞既新監護人?」校長好客氣咁講。
「係呀,你係校長?」我問。
 
「係呀,你好呀。」佢伸左隻手出黎,似乎係想同我握手,佢個語氣係好客氣,應該係充滿笑容先啱,但唔知係咪因為佢天生面癱,講野既時候都木無表情、一本正經咁。
 
我唯有都同佢握一握手啦。
 
「我同你介紹。」佢指住隔離個姨姨話:「呢位係聖心會聖心潔兒童院既院長──高院長。」
 
高院長……得,我認我笑點低,唔好屌我。
 
「你好,請問應該點稱呼你呢?」高院長笑得好慈祥。
「你好院長,叫我阿傑得架啦。」
「阿傑,真係好多謝你地一家咁照顧小貞呀。」
 
小貞?佢識得小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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