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唔住...」我說
 
「......其實你唔需要道歉...只要你明就得啦!」Apple說「我唔敢講話如果我親身經歷你所經歷過嘅野...我仲可唔可以......但係...我淨係知道...如果我自己都因為求生以外嘅理由去殺人...我會覺得我同喪屍無分別...我亦都唔想你變到好似喪屍咁,淨係識殺人...」
 
「多謝妳...」我說
 
「當然...其實諗深一層,我唔應該咁樣話你嘅...如果係我個女比人咁樣...我都可能會殺人...但係...我睇住你頭先折磨佢地個眼神...我真係覺得你...係為殺而殺...」Apple說
 
我心裡好像震盪了一下...我...剛才真的是為殺而殺了...?那不是比呂晨更...
 




「流主...」Apple說
 
「啊...?」我看著Apple
 
「......多謝你。」Apple說
 
 
.........
 
 




「流主!」呂晨抱著我說
 
呂晨是我人生中第一個女朋友...我開心得難以形容...可愛的呂晨,我撫摸著她那因為天氣寒冷而變得紅紅的臉頰...帶著手襪的她溫柔地捉住我那粗糙的手...傻傻的笑臉,把我醉倒在這雪景之中...
 
「我愛妳。」我說
 
「對唔住,係你太天真。」呂晨突然放下我的手,拿著手槍指著我
 
「點解妳要咁對我...」我哭著說
 




「因為弱肉強食。你咪一樣殺過人,而且你比我更加無人性!」呂晨面容扭曲地奸笑,更向我的胸口打了一槍!
 
這時,基仔和善良突然從後捉住我!
 
「係你殺死我地...仲要虐待完我地先殺死我地...你唔會好死架!!哈哈哈!!!!」基仔和善良慢慢地變成喪屍
 
「係你地迫我架...」不斷失血的我跪在地上...
 
這裡十分寒冷...這就是死亡嗎?
 
 
............
 
 
「流主?流主?」Apple搖著我說




 
「Apple?」原來只是做夢...
 
「你無事呀麻...你頭先好似喊得好辛苦...」Apple說
 
「唔...發惡夢啫...話時話...好似咁Q凍咁嘅...」我坐起來說
 
「我都覺...尋日都無凍得咁緊要...」Apple說
 
「我衣櫃有衫,妳可以拎嚟著...不過得男裝...」我說
 
「有好過無啦。係呢...尋晚結果都無搵嘢食...陣間一定要四圍搵下...」Apple隨便穿起了我衣櫃裡的外套說
 
我也在外套裡多穿了一件衛衣,而且我們還帶上了手套,既可保暖,又可保護雙手。我們準備好行裝,便四處搜索,意外地找到不少罐頭和餅乾。可能因為這個公共屋村住的大多數是老人家,他們知道什麼是積穀防饑吧。
 




「依度都夠我地兩個食三四日,再多就好惡拎...」我把食物都放進背包說
 
「咁宜家去邊?仲有咩方法可以過海?」Apple說
 
「唔...我地可以去嘅只有碼頭...撞下彩睇下有無船囉...」我說
 
我們坐言起行,Apple急著回到女兒身邊,我也恨不得離開這個鬼地方!由於最近的消防碼頭已經淪陷,我們只有轉向到青衣島另一邊的油庫碼頭。但如果直接走路去,可能會很危險,而且浪費體力和時間,所以我們決定到附近的一所中學碰碰運氣,偷一輛車。
 
由於沒有了電力供應,昇降機不能運作,我們只有走樓梯回到地面...我遠遠看著被我推下來的基仔和善良的屍體...我不能相信...我竟然殺了人...
 
「算啦...唔好再望啦...」Apple說
 
想不到看著他們的屍體,會是這樣大的衝擊...他倆,是我殺死的!...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發抖...殺了人的感覺...實在太不真實了...
 
「行啦我地。」Apple拉著我走




 
我沒有說任何話,只是默默地走路。腦海裡不斷浮現折磨他們時的片段...感覺恐怖得想吐...
 
不消片刻,我們便來到了學校。我們穿過大閘,發現校園裡遍地皆是屍骸...當然,也有一些是站著的...
 
「哇...間學校都幾大間喎...」Apple說
 
「依間好似係青衣第一間中學,所以特別大間。Anyway,我地睇下有無車先,照計,事發係幾日前嘅下晝,應該都會有老師返嚟做嘢,有車嘅機會應該都唔細。」我說
 
我們繞著學校的主樓走了一圈,果然,有數輛車停在教師車位處。
 
「ok,車匙一定喺教員室,我地入去拎。」我說
 
我們走到主樓的正門,對著正門的是一條開放式的走廊,在淡淡的陽光下,這條被血肉和內臟塗鴉得體無完膚的走廊,怎樣也看不出是一所學校...我們走過已經乾涸的血跡,還有一條條肚子被挖空的屍體...來到教員室門外...
 




「你又知教員室喺依層嘅?你係依度學生嚟架?」Apple說
 
「唔係,不過間間學校結構都差唔多,我特別清楚教員室嘅嘢。」我說
 
「點解嘅?」Apple說
 
「我以前成日比人罰企喺教員室門口...仲比同學話我「教員室外,無處不在」...」我說
 
「噗...」Apple忍著笑...
 
我小心地推門進入...這裡果然也一樣是亂七八糟得像地獄般...
 
「快啲搵埋條車匙即刻走啦...依度好臭呀...」Apple掩著咀說
 
我四處搜索,發現了很多有用的東西,像是電芯、電筒、急救包等等...我們統統都沒有放過...可是,偏偏卻找不到車匙...
 
「唔...」我苦惱著
 
「咦?有呀有呀!」Apple突然說
 
我走過去看,她竟然斗膽伸手摸進屍體的褲袋裡...
 
「做咩咁望我...?」Apple說
 
「妳唔怕嘅咩...」我說
 
「屍體啫,唔怕呀。」Apple說
 
突然,屍體醒過來一口咬住Apple的手臂!
 
「哇!!!好痛呀好痛呀好痛呀好痛呀!!」Apple大叫
 
我立即上前用鐵撬敲破喪屍的頭顱!
 
「Apple妳唔好有事呀!!!」我檢查著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