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洪震天冷笑道:「你們跟段成德還不是蛇鼠一窩?」

  卻見傅卓穎走前兩步,握緊雙拳道:「只是表面而已,為了打擊主子,段成德是可以不擇手段。其實一直以來,他也有向我主子下藥……」說著,便回頭望向洪震天,道:「你相不相信也不要緊,我只是單純想說出來而已……」

  一向善於觀眉察色的洪震天,一直在觀察著對方的眼神,他從中清楚意識到,眼前這名女子並沒有說謊,而且想深一層,此刻的蒼無常已經得到赤子神功,功力相信亦已臻至化境,誇張點說,絕對能夠做到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世上根本沒什麼人有資格向他尋仇,那自然也不需要隱瞞自己殺過什麼人。

  唯一能讓他否認的原因,就只有他真的清白。

  「不暪你說,這次也是主子要我來幫你。」傅卓穎淡淡道。





  洪震天聞言不禁眉頭大皺,道:「為什麼要幫我?」

  卻見傅卓穎雙手一攤,聳肩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一定在計劃些什麼……」

  洪震天聞言一臉疑惑。

  這時,傅卓穎的電話忽然因接收到訊息而震動了一下,也不遲疑,她立即掏出電話查看。

  「走吧…」傅卓穎一邊看著電話螢幕,一邊跟洪震天道:「你要快點趕回去你們洪義的晚宴,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的事發生。」






  就在傅卓穎說出這句話的半個小時前,在洪義舉行大選的晚宴現場,聶政軍正以候選人的身份,於臺上發表演說。

  「社會一直在進步,我們跑江湖的,也不可能一直走以前那一套!」聶政軍雖然外表文質彬彬,但演說時的聲線卻是鏗鏘有力,頗具氣勢:「大家每天日拼夜拼,又要提心吊膽,為的是什麼?無非是為了錢。」

  頓了頓,又望向李維德,道:「當然,我亦非常同意剛剛德叔所說的,除了財勢之外,情義也很重要,對於為了錢而出賣兄弟這種事,我也非常反感。我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就是讓每一位兄弟,也能賺大錢!」

  「說的比唱的動聽…」肥佬忠冷冷一笑,揚聲道:「你做得到才算吧!」

  聶政軍卻是從容一笑,繼續發言道:「最近這十幾年來,中國大陸急速發展,而且人口眾多,到處都是商機,只要跟那邊打好關係,要賺大錢其實一點也不難!不說別人,就說我自己,大家也知道我是搞生意的,也經常跟上面的官員打交道,你們看我有什麼時候對錢煩惱?」





  說著,他便把左手握拳舉起來,加強語氣道:「總之,我的理念很簡單,就是大家發大財!」

  隨著聶政軍的演說結束,臺下響起如雷貫耳的掌聲,當然,這些掌聲絕大部份都是來自其派系的支持者。

  原本在聶政軍演說之後的時間,是輪到最後一位候選人洪震天上臺,不過因為洪震天並沒有到場,加上李維德亦已說過,洪震天並無參選的意思,所以,眾人亦覺得繼續浪費時間等待也沒有意義。

  正當主持人宣布開始投票之時,卻見李維德忽然從人群中大叫一聲:「等一下!」

  再度登上講臺的李維德,清了清喉嚨後,便對著麥克風道:「我不是不滿意勝隆和政軍,只是,我覺得公司有必要保留子炎以往的做法。既然震天無意當『老坐』,我李維德只好厚著臉皮請纓,出來參選!」

  此話一出,臺下一片嘩然!

  
  從蒼無常的通訊中,收到李維德參選消息的傅卓穎,亦立即騎上其愛車,帶著洪震天前往酒樓現場。





  當二人趕到現場之時,投票亦已經順利結束,在臺上的幾位元老認真點票期間,美酒佳餚亦陸續上桌,晚宴正式開始。

  看到洪震天的出現,眾人無不感到驚訝,李維德隨即迎上前來,喜道:「震天!」

  「德伯。」洪震天向李維德打了一聲招呼後,便開始環視四周,很快,他便注意到蒼無常的身影。

  這時,李維德仍在洪震天身旁,關心道:「你沒有受傷吧?」

  洪震天輕輕搖了搖頭,淡淡一笑道:「單憑林俊鴻的能力,還不足以讓我受傷。」說著,便朝李維德望去,正容道:「德伯,你參選了嗎?」

  李維德聞言一愕,隨又道:「對,我知道震天你無意爭坐館,但子炎是我最敬重的兄弟,我不希望他一手一腳打下來的江山,最後敗在聶政軍手上,所以……」

  「明白的…」洪震天點了點頭,道:「希望你能選上吧。」





  李維德微笑點頭,隨又問道:「對了,那你之後有什麼計劃?」

  洪震天淡淡道:「我會先去臺灣一趟。」言罷,蒼無常亦在傅卓穎的陪同下,來到洪震天面前。

  只見蒼無常臉上掛著禮貌性的淺笑,道「不好意思,打擾兩位,不知道我可否跟洪震天私下聊幾句?」

  洪震天聞言,眉頭不禁一緊,還未來得及開口,李維德卻已經搶先道:「當然可以!」

  接著,蒼無常、傅卓穎和洪震天三人,便一起走到酒樓旁的一條暗巷處,這時,走在最後方的洪震天首先停下腳步,忍不住問道:「蒼無常,你到底在盤算什麼?」

  蒼無常和傅卓穎聞言亦停了下來,轉身面向洪震天,前者開口回應道:「在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想知道你在計劃什麼?」

  洪震天不禁眉頭大皺,道:「與你無關。」

  蒼無常聞言一笑,道:「這亦是我的答案。」





  洪震天冷笑一聲,道:「那我們還有什麼好談?」

  「的確沒什麼好談,不過…」蒼無常徐徐上前幾步,道:「即使你不肯對我坦承,我也大概能猜到你的想法。」

  洪震天只是皺起了眉頭,並沒有其他反應。

  蒼無常在與其四目交投下,臉容亦變得肅然,道:「無可否認,你很有膽色,絕對是能成大事的人,這亦是我最欣賞你的地方,不過正因如此,我不可能放任你,因為你絕對不會鬥得過段成德。」

  「什麼意思?」洪震天頓時一怔。

  蒼無常淡淡一笑,道:「你的目標是『黑道霸主』吧?」

  被對方一語道破自己的心思,洪震天亦不禁感到愕然。





  蒼無常便接著道:「現在對這個黑道寶座虎視眈眈的人,除了你之外,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段成德,而另一個則是申屠烈。你應該也知道,要成為黑道霸主,單有武功是遠遠不夠。我知道你的頭腦也不錯,但說到謀略,你還遠遠不及他們兩個。」

  洪震天疑惑道:「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麼用意?」

  蒼無常便再迎上兩步,越過了洪震天的社交距離,道:「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目標是段成德,既然大家有相同敵人,為了增加勝算,我提議合作。」

  洪震天卻是一聲冷笑,道:「你是不是忘記了,你自己也要保住『黑道霸主』的頭銜,這不是有利益衝突嗎?我很難相信你會真心跟我合作。」

  卻見蒼無常仍然從容自若,似是早已料到對方的回應,便道:「我看不到有衝突,既然我也想保住黑道霸主的位置,那段成德和申屠烈就是我的障礙,那只要我們合作把這兩股勢力排除,對我們兩個來說也會輕鬆不少。至於最終是我們哪一個奪得寶座,到時再決個勝負也不遲。再說,雖然你很有潛質,但憑你現在的實力,你覺得真的有能力同時解決三股當今最強大的黑道勢力嗎?」

  洪震天聽著亦覺有理,再者,現在已經知道他和紀天行父母及孫武的死並無關係,而且再想深一層,自己本來就和蒼無常並無深仇大恨,跟他合作似乎是百利而無一害。如是者,洪震天於心下盤算了一會,便問道:「那你想怎樣合作?」

  蒼無常便道:「交換情報。」說著,便稍微轉過頭去,以眼角餘光望向傅卓穎,揚聲道:「卓穎,過一過來。」

  傅卓穎聞言應是,便來到蒼無常的身旁。蒼無常便把目光放回洪震天處,道:「傳卓穎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她的身手有多好,相信不用我多說,除此之外,她亦非常擅長於情報搜集……」

  傅、洪二人亦因蒼無常此番介紹而感到莫名其妙,臉上皆不由自主地露出疑惑神色。

  蒼無常接著道:「從明天起,傅卓穎便會在你的手下工作,除了協助你剷除路上的障礙外,亦能作為我們之間的聯絡人。」

  「什麼?」傅卓穎和洪震天皆不約而同地感到震驚。前者立即轉身望向蒼無常,緊張道:「你認真嗎?」

  蒼無常淡淡一笑道:「放心吧,我還有高田,你可以專心跟洪震天打天下。」

  其實對於從小已經失去父母,在「闇影會」中一直過著地獄般生活的傅卓穎來說,讓她最後能夠脫離組織,重拾人類情感的蒼無常,在她心中的位置,絕對是無可取代。

  此刻蒼無常這番似是要拋棄她的說話,自然是有如箭矢般,狠狠刺穿她的內心。只看一向冷漠的傅卓穎,此刻在蒼無常面前,雙眸亦不禁泛起閃爍的淚光。


  湖北,覺華寺。

  時間飛快地流逝,明晚便是跟伏虛明決戰之日,經過連日來的休養,釋行道的傷勢亦已復原得差不多,此刻他與水靜嫻,便跟空聞方丈一起,於庭園中一邊品著香茗,一邊商討著明晚的策略。

  「伏虛明不管是技巧或功力皆在我們之上,單打獨鬥顯然是不可能,」一向思維清晰的水靜嫻,認真分析道:「儘管三人圍攻,或可勉強勝過對方一招半式,但問題是他還有一招『死靈衝擊』,那股以真氣形成的衝擊波,可以把接近他周圍的人也震至重傷,十分棘手。」靜嫻所指的「死靈衝擊」,正是當日伏虛明用以打傷釋行道的那招。

  空聞聽著亦不禁眉頭大皺,道:「的確他那一招四方八面也屬攻擊範圍,基本上是毫無破綻……」

  對於伏虛明那招有多強,親身感受過的釋行道自然非常清楚,此際亦不禁嘆了一口氣,無奈道:「難道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卻見水靜嫻正容道:「也不是……我留意到他那招其實有一個破綻,就是在發招後會有一瞬間完全沒有真氣護體,那是他最脆弱的時間。」

  釋行道聞言大喜,道:「那只要明天我在跟他交手時,能逼他使出那一招……」說著,又露出一臉不解神色,道:「但他那招會把我震開,就算他有破綻,我也無法攻擊。」

  水靜嫻便解釋道:「他那招的攻擊範圍大約半徑五米,只要我們一個負責近距離逼他發招,另一個則待在五米之外等待時機,在他發招過後那一瞬間空檔,以最快的速度給他致命一擊,理論上是可以做到。不過……」說著,卻是眉頭大皺,神色變得十分複雜。

  其實話已至此,在場三人亦清楚知道這方法雖然可行,但負責逼伏虛明發招的那人,卻必須近距離承受對方那威力強大的招式,受嚴重內傷已不在話下,更甚者,有可能連性命也不保。

  只見空聞方丈一臉不甘心的神色,緊握拳頭道:「只可惜老納武功修為太差……」言下之意,正是指出自己無能力擔此重任。

  雖然他亦只是實話實說,但聽在水靜嫻耳中,感覺就像是在推卸責任,把危險的事都推給別人。

  「靜嫻是我們之中身法最快,由靜嫻來給他致命一擊是最適合的。」釋行道再次掛起他那一貫戇直的笑容,道:「而負責逼他發招的任務,當然是由我這個曾經跟他交過手的人來做吧!」

  儘管早已知道行道必定會自動請纓,而且這亦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但水靜嫻還是感到不忍:「但你的傷還未完全康復……」

  卻見行道淡淡一笑,道:「沒事,經過之前一戰,我大概也了解到他的攻擊路數,我覺得我可以應付。」

  水靜嫻忽然提高聲量,緊張道:「根本不是這個問題,在貼身摶鬥時,不要說你,就算是我也根本不可能有時間避開他的『死靈衝擊』,你是一定會被震傷的!」

  釋行道卻是淡然問道:「那你有其他方法嗎?」

  水靜嫻立時無言以對。

  釋行道再次泛起微笑,道:「不要忘記,我可是那天唯一能夠逼他使出『死靈衝擊』的人……」

  水靜嫻聞言苦笑,道:「我就知道結果一定會這樣,好吧,那我就負責給她致命一擊吧。」

  這時,空聞卻向水靜嫻提出疑惑,道:「但那不到一秒鐘的破綻,靜嫻姑娘你真的有把握?」

  水靜嫻一邊思索,一邊道:「赤手空拳的話,的確有點勉強,但如果有劍在手,就可以利用距離上的優勢……」

  日落西山,三人擬定好計劃後,行道和靜嫻便於覺華寺內與眾和尚一起,享用了一頓頗為豐富的齋菜,飽餐一頓後,二人便立即回到酒店,各自於自己的房間中,爭取時間靜坐冥想,務求在明晚能以最佳狀態出戰。

  
  翌日晩上,釋行道、水靜嫻、空聞方丈及一眾覺華寺的和尚們,皆神色凝重地守在山門前,等待著「死靈」的降臨。

  與上次不同的是,今天水靜嫻手上多了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劍,正是當初其恩師曲秀秀交付給她的峨嵋信物——仙女劍。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行道和靜嫻終於感覺到遠處傳來一股強大的氣息,由遠至近,以極快的速度朝眾人接近!

  「他來了!」釋行道提醒身後一眾和尚的同時,亦擺出其備戰架式,準備隨時出手。此時,伏虛明亦已於山坡處躍出,現身於眾人眼前。

  「看來你們始終不肯罷休。」伏虛明望向行道和靜嫻,淡淡道:「那就別怪我拿你們來陪葬了!」

  話音剛落,伏虛明已經用力往地面一踏,借勢前衝,一掌追風掣電般朝釋行道打去,其速度之快,讓即使早有心理準備的釋行道,此際亦禁不住大吃一驚。

  不過話雖如此,釋行道的反應亦不是一般的敏捷,在掌勁襲來之時,他亦迅速往外踏步,以毫釐之差,勉強避過這一重掌。

  同一時間,水靜嫻亦與眾和尚一起退開,盡量遠離伏虛明的攻擊範圍。

  肢體碰撞之聲不絕於耳,在幾乎沒有間斷的高速攻防之中,釋行道根本無法找到能夠短暫壓制對方的機會。

  「這次麻煩了……」水靜嫻不禁眉頭大皺,道:「今天的伏虛明,動作比上次更俐落,而且招式的威力好像更大……」

  空聞亦為此感到震驚,道:「難道他上次未盡全力?」

  水靜嫻點了點頭以示認同,道:「他上次有勸過我和行道別多管閒事,或許他一開始對我們並無殺意。但今天因為我們堅決插手,他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再這樣打下去,恐怕還未逼到伏虛明使出『死靈衝擊』,行道已經死在他手上……」

  在別無他法之下,水靜嫻只好衝上前去加入戰團,只看她迅速暗運內勁,揮動手中「仙女劍」,啟動當中機關,原本只有約八吋長的劍身,卻忽然從中間對分,往護手的兩旁滑去,「鏘」的一聲,一片鋒利無比的長刃便從劍柄中彈出,有如魔術演出般,只消一眨眼的時間,那柄怪異的短劍,便已然化作精美的三呎長劍。

  水靜嫻以閃電般的速度朝交戰中的二人接近,同時刺出一劍,從伏虛明的背後施以偷襲。不過伏虛明是何等高手,又豈會被她就此暗算得手?

  只看伏虛明在感應到她的劍氣之時,便是一個閃身,往外退開,在避過劍刃的同時,旋身運起重勁,順勢借地面發力,一掌打去,直指水靜嫻下齶要害!

  伏虛明的重掌來勢極快,水靜嫻自知難以閃避,但她亦不想坐以待斃,便立即回劍一劈,欲來一個兩敗俱傷。

  在被伏虛明的重掌擊中後,水靜嫻只感到陣陣眩暈,視野一片模糊,其感官於一時之間幾乎與外界完全隔絕。

  反觀伏虛明,雖然胸口被對方劈中一劍,但在真氣護體之下,除了上衣被割爛之外,就只有一點皮肉之傷,完全無礙於他接下來的攻勢。

  只見他立即迎上後退中的水靜嫻,虎軀一矮,便再度打出一掌,欲重擊對方小腹要穴。

  此時,剛回過神來的釋行道哪敢遲疑,一聲暴喝,便飛身朝伏虛明撲去,祭出一招旋風腳。

  伏虛明不禁冷哼一聲,只好放棄追擊水靜嫻,揮手擋開對方攻擊。

  腿招被擋開,於半空中的釋行道自然是平衡盡失,一時之間全是破綻。

  伏虛明隨即一躍而起,以居高臨下之勢,一掌往下擊落,重重打在無從閃避的行道身上。一股強大無匹的氣勁貫體而入,行道頓時噴出一大口鮮血,同時受對方俯衝的勁力影響,「嘭」的一聲,以極高速度墮落地面,其衝擊力之大,甚至讓堅固的地面亦撞出裂痕,泥灰四濺。

  在漫天灰塵之下,水靜嫻的感觀終於稍微清醒過來,立即揮舞手中長劍,再度向可怕的「死靈」發動攻勢。

  伏虛明連續閃過數劍後,便一腳往她的小腹踹去,水靜嫻頓時被擊退數步。伏虛明正要追擊之際,卻見身負重傷的釋行道,竟然又再衝上前來!

  本以為他已經無法再戰的伏虛明,此刻亦不禁為之一愕,就是這一刹那的空隙,讓釋行道有可乘之機,立即撲至對方的厚背,兩手迅速穿過其腋下,同時前臂曲起,緊緊鎖住對方雙臂。

  「你們真的想送死嗎?」伏虛明皺眉道。

  身負重傷的釋行道,只是鎖住對方活動已經花光全身氣力,又怎會還有餘力回應他的問題?

  伏虛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既然你們執意求死,我只好成全吧!」

  就在伏虛明準備反擊之際,只聽見「嗤嗤」兩聲,兩根銀針先後從虛空中勁射而至,直指伏虛明面門位置!

  以伏虛明的功力,當然能夠立時反應過來,不過兩根分別從不同角度射出的銀針,卻剛好封住他的閃避方位,加上此刻雙臂被行道鎖住,難以活動自如,頓時讓這武功蓋世的魔門高手甚為苦惱。

  就在伏虛明陷於苦思之時,破空而至的銀針已經逼近眉睫,卻見釋行道不單只於這緊要關頭鬆開雙臂,更用雙掌擋下銀針!

  釋行道此番動作,不止讓水靜嫻驚訝萬分,甚至連伏虛明亦感到無比詫異。

  「白痴!」空聞罵了一聲,便立即橫移開去,此刻他的雙手,已經夾著數根銀針,沒有半秒遲疑,憑著其靈活的步法,把銀針一根接一根地於不同角度勁射而出。

  此刻已經行動自如的伏虛明,當然不會被如此雕蟲小技算到,一邊以閃身避過銀針,一邊以高速朝空聞接近,就在二人之間只剩下數步之距,伏虛明立即騰空虎軀,一腳旋踢而出,重重命中對方下齶!

  空聞的武功修為本已不高,此刻被擊中的更是人體重要要害,又豈會再有反擊能力?

  「取你狗命!」伏虛明暴喝一聲,「鬼爪」閃電般從虛空擊落,準確打在空聞的頭顱位置。

  「嘭!」

  隨著一聲巨響,大腦受對方重勁震盪,空聞立時七孔流血,當場斃命。

  此時,水靜嫻的聲音響起:「這銀針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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