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寶蓮禪寺。

  在紀天行正努力修煉赤子神功的同時,黃智聰亦在德智大師和釋行道的指導下,進行他自出身以來最艱苦的「修行」。

  「砰!澎!澎!砰!澎!」無數的重擊,毫不留情地重打在黃智聰那肥大肉厚的身上。

  「他…他……他娘的……」強忍著劇痛的黃智聰呢喃了一陣子,最後亦終於按捺不住,深呼吸了一口後,便用力呼喝道:「他娘的!你們要打到什麼時候?」

  德智大師重擊一掌後,喝道:「再打兩個小時吧!」





  「他娘的!你們……這樣叫什麼屁訓練?這明顯是在虐待吧?」

  「我們在訓練你的抗打能力!」行道起腳就踢,招招重手,非常專業。

  「你他娘的……」黃智聰無奈道。

  只見德智大師突然停下手來,喘了幾口氣,不滿道:「嗄…你以為這樣打你,我們不辛苦的嗎?」

  「辛苦就別打吧!」黃智聰皺眉道。





  釋行道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但『排打』就是要這樣練…」

  「我不練『排打』!你們不是說要教我『金鐘罩』的嗎?」黃智聰大喊道。

  「但是…」釋行道突然停下手來,露出一臉無奈的樣子。

  「難得他這麼進取,好事來的,我們就讓他練『金鐘罩』吧。」德智大師撫鬚點頭,臉泛欣慰之色,隨即緩步走到一棵大樹旁,俯身撿起兩根木棍。

  黃智聰見狀一驚,道:「你…你想怎樣?」





  只見德智大師掃掃鬍子,露出一個見者心寒的笑容:「練『金鐘罩』嘛。」話畢,便把其中一根木棍拋給行道。

  「對不起了,忍耐一下吧。」釋行道接過木棍後,輕輕搖頭,深呼吸了一口氣,旋即舉棍暴喝:「『金鐘罩』第二階段訓練,木棍狂毆!」

  「第一階段呢?」黃智聰聞言驚呼。

  「沒時間跟你從第一階段開始慢慢磨了!」德智大師一聲暴喝,木棍出擊!

  「砰澎澎澎澎澎……」


  另一邊廂,於鐵皮建築附近搜索了一整個早上的傅卓穎,在發現樹上的掌印後,調查的進度便一直停滯不前。

  「看來再在這裡搜索下去也不會有新的發現……」傅卓穎望著手中數片染有污漬的枯葉,心暗道:「還是先回去跟主子報告吧。」





  想著,便與一同前來的數名特種戰士會合,正欲離開之際,卻發現一個男性的身影在不遠處出現,而且看他的行徑,並不像是單純在附近經過。

  抱有懷疑的傅卓穎,吩咐了那幾名下屬先回去後,便單獨一人朝那身影走近。

  那男子似乎亦發現了漸漸接近的傅卓穎,只見他緩緩轉過頭來,率先開口道:「如果是問路的話,恐怕我亦愛莫能助。」

  隨著二人四目交投,傅卓穎開始打量起眼前男子,只見此人身高約五呎七吋,觀其年紀約三十來歲,臉形稍長,雙眉往外微微下垂,雖然雙目無神,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但卻給人一種帶點憂鬱的魅力。

  「有誰會找一個鬼鬼祟祟的人來問路?」傅卓穎冷冷一笑道。

  男子聞言一笑道:「看來你也不是單純的路過。」

  傅卓穎回復正容道:「你在這裡幹嗎?」

  男子隨即疑惑道:「突然向一個陌生人問這種問題,不覺得很奇怪嗎?」





  傅卓穎眉頭一緊,也不遲疑,立即擺出架式,道:「看來不讓你吃一下苦頭,你也不會回答我。」

  「講不過就要用暴力嗎?」男子誇張地點了幾下頭,臉帶微笑道:「好吧,如果我輸了,就回答你的問題,不過如果是你輸了,就由我來發問了。」

  再沒有多餘的說話,傅卓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朝男子面門擊去。

  卻見男子微側身子,在輕鬆避過其攻擊的同時,已經一手抓著對方玉臂。傅卓穎哪敢遲疑,立即起腳踹去。

  男子立即把抓著對方前臂的手往下一壓,順勢橫移身子,在避過對方攻擊的同時,利用簡單的手法封鎖住其上肢活動。

  傅卓穎眉頭一皺,旋即一腳往後踢起,直指男子胯下要害。

  男子見狀鬆手急退,笑道:「還真是最毒婦人心……」





  傅卓穎冷哼一聲,再度朝男子攻去,拳腳有如巨浪般朝對方捲去。只見男子且戰且退,完全沒有被傅卓穎的凌厲攻勢嚇到,看準時機一爪探去,再度施展手法封鎖傅卓穎的活動。

  眼見傅卓穎的武功甚高,男子這次亦不敢留手,一腳運勁朝其玉背踹去,傅卓穎中招立時前仆,重重倒地。

  「勝負已分。」男子淡淡一笑,隨即伸出雙指朝傅卓穎身上的幾個穴位點去,暫時封住她的活動能力,同時道:「按照約定,現在就由你來回答我的問題了。」


  轉眼已是黃昏時分,與司馬空修煉了一整天,此刻正一身汗臭的紀天行,亦已經回到宿舍中,也不多想,立即拿出更換衣物,快步朝這層宿舍中的唯一一間浴室走去。

  「為什麼房間裡沒有浴室,洗澡也走這麼遠的路,真麻煩。」紀天行一邊走著,一邊在心裡抱怨,片刻過後便到達浴室。

  隨著趟門被打開,一個約十來平方呎的大型木製浴缸瞬間映入眼簾,紀天行的抱怨亦隨即消失。

  放滿水後,紀天行立即一躍而起,噗通一聲便跳進浴缸裡,一邊愉快地高聲唱歌,一邊痛快地洗走身上的疲勞。





  就在此時,浴室門突然打開!

  「他娘的……這算是什麼鳥訓練…簡直是草菅人命!」黃智聰吵啞的聲音傳進耳內,嚇得正在高歌的紀天行差點咬到舌頭。

  「他奶奶的!人家在洗澡,你進來幹嗎?」紀天行不滿道。

  黃智聰本已怒火中燒,此刻又無端端被罵,當然大感不忿,旋即高聲回禮:「他娘的!我怎麼知道你在洗澡?你洗澡就鎖門吧!」

  「誰說我沒鎖…」紀天行正要反駁之時,卻驚覺一件事:「等一下…這門好像不能鎖的……」

  黃智聰聞言一愕,思索一會後,恍然大悟道:「對,想深一層……我昨晚洗澡時,好像也是沒有鎖門的。」說著,便伸手摸索著木門,進行詳細檢查。

  「嗯…如果這道門能鎖的話,我們不可能不鎖的。」紀天行雙手橫抱胸前,微微點頭附和。

  突然,黃智聰的那雙細眼閃過一絲驚喜,也不遲疑,立即脫掉身上衣物,光脫脫地衝向浴缸。

  「靠!你不見我在…」紀天行本想出言阻止,可惜這胖子已經硬闖成功。

  只見黃智聰淫笑道:「這麼大的浴缸,你一個人也用不完吧?」

  紀天行見狀一驚,厲聲道:「他奶奶的,你不要對著我淫笑,我可是正常人!」

  黃智聰不滿道:「我比你更正常!」說著,便上前搭著紀天行的肩膀,再次泛起淫笑道:「我們可以不用整天對著死物性幻想了…」

  紀天行聞言一愕,疑惑道:「你說什麼?」

  「我說……既然這道門是沒鎖的,那我們何不物盡其用?」

  「你果然是對男人有興趣…」紀天行皺眉道。

  「白痴!你忘記這裡還有個美女進出的嗎?」

  此言一出,紀天行才驚醒過來,呆坐片刻,便開口笑道:「一言驚醒夢中人,一說到這種事,真的不得不佩服你這死胖子。」

  「不要再加死字在前面!」

  「好了好了,不加就不加吧,那快點洗完澡,再好好研究一下吧。」


  另一邊廂,在鐵皮建築附近,被一名神秘男子打敗的傅卓穎,在無可奈何之下,便向男子簡單交待了一遍自己來此的目的。

  「可以說的我都說了,現在你滿意了沒有?」傅卓穎皺眉道:「快把我的穴道解開。」

  男子聞言淡淡一笑,隨即替傅卓穎解穴,同時道:「未知你要找的那兩個人,是否一個是穿著白色道袍的大塊頭,一個是穿著黑色皮褸的長髮男?」

  傅卓穎聞言一愕,暗忖徐傑和犬太郎在失蹤之前的確是穿著這樣的服裝,便緊張道:「你見過他們?」

  男子輕輕點了點頭,道:「我的確見過他們,不過……」說著,忽然眉頭大皺,道:「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此話一出,傅卓穎頓時心中一寒。

  男子望了望傅卓穎,嘆了一口氣後,便轉過身去,道:「在告訴你之前,我想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傅卓穎的內心雖然有點猶豫,但既然男子說得出徐傑他們的特徵,那就是說他很大機會知道二人此刻身在何處,就算明知道是陷阱也只能跟著他去。

  「還不快來?」男子回頭皺眉道。

  傅卓穎聞言迅速上前,跟在男子身後出發。

  「你是駕電單車來的嗎?」男子問道。

  傅卓穎小幅度地點了點頭,隨又疑惑道:「你怎麼知道?」

  男子淡淡一笑,道:「看你的衣著和手套,感覺就是個電單車手。」說著,便伸手指向遠處,道:「我的車在那邊,你去開你的電單車過來吧。」

  良久以後,傅卓穎跟著男子回到鬧市中,二人把車子停泊好後,便徒步走進一幢殘舊的商住大廈內。

  「師父!你回來了!」二人才剛到步,一名約八、九歲的小女孩便立即衝上前來迎接。

  男子輕輕點了點頭,道:「嗯,還有一個新朋友。」

  當小女孩看到傅卓穎這位大美人時,臉上不禁露出仰慕之色,便向師父問道:「這姐姐是……」

  「來找朋友的,帶她進去吧。」男子臉帶祥和微笑,伸手摸著小女孩頭頂,場面充滿溫馨。傅卓穎看著,不禁想起自己的身世,心下頓時一陣感慨。

  小女孩沒有為傅卓穎那骯髒的衣服而介意,反而更親切地摟著她的手臂,一起步進屋內。

  才剛進門,傅卓穎立時一震,臉色慘白的犬太郎,就坐在她的眼前!


  晚上,寶蓮禪寺。

  「聽不聽到?」紀天行皺眉道。

  黃智聰聞言眉頭一緊,神色凝重道:「有人進浴室了嗎?」

  「嗯,但這樣做真的可以嗎?」紀天行泛起了一絲猶豫的神色。

  「什麼可以不可以?」黃智聰望向紀天行皺眉道:「都已經來到這個地步,別再婆婆媽媽了,快過去吧!」

  二人四目交投,紀天行隨即深呼吸了一口氣,用力地點了點頭,雙目流露出堅定的神色。

  也不多話,二人以輕快的步伐,閃電般朝浴室的方向衝去。

  「真佩服你的耳朵…什麼時候聽覺變得這麼厲害的?」黃智聰盡量把聲量壓低道。

  「應該是因為赤子神功吧……」紀天行輕聲道。

  只見黃智聰一臉無奈,搖頭嘆道:「真羨慕你有這種奇遇……如果得到神功的是老子,我就不用被那兩個臭和尚虐待了。」

  不知不覺,二人已經從房間聊到浴室門外,一段段悅耳的流水聲,傳進二人耳內,二人皆不自覺地幻想起室內的醉人景況,頓時大感興奮。

  黃智聰轉過頭來望向紀天行,打了個眼色示意他開門,嘴角更不自覺地勾起一絲淫褻的微笑。

  紀天行小幅度地點了一下頭,便輕輕把門趟開數吋。

  二人旋即一上一下地,從門隙中窺視內裡情況。

  只見室內因熱水蒸氣而變得煙霧彌漫,一個頭戴浴帽的模糊身影,正往浴缸內坐去,整個場景散發出誘人氣氛。黃智聰看著如斯景像,早已興奮得不能自拔。

  「這麼大霧,根本什麼也看不到……」紀天行以帶點無奈的語氣道。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黃智聰搖頭輕嘆,隨又正容道:「有時候若隱若現的感覺才是最美妙,在朦朧之中,可以盡情發揮自己的想像力,在腦海中直接建構出一個最完美的畫面。」

  紀天行無奈道:「只是想像的話,根本就不用特意跑來這裡偷看吧?」

  黃智聰聞言一愕,思索片刻又道:「只是在自己的床上想像,怎會像此刻般有親歷其境的4D效果?」說著,便張大鼻孔用力地吸起氣來。

  紀天行見狀便嘗試吸氣,頓時感到陣陣醉人的沐浴乳香氣從浴室飄來。

  「怎樣?是不是很過癮?」黃智聰朝紀天行揚眉道。

  紀天行聞言一笑,道:「還好吧……」

  「接下來是重要時刻了。」黃智聰淡淡一句,旋即伸手探進褲襠內,陶出一部智能電話來。

  「靠…居然把電話放在這種地方……」

  「要你管?」黃智聰在電話的螢幕上按了幾下,打開攝影功能後,便徐徐把鏡頭瞄準目標。

  紀天行見狀一驚,道:「你瘋了嗎?不會是打算偷拍吧?」

  黃智聰神色凝重道:「一不做二不休,要做就做到最好!」

  紀天行無奈道:「看看就算吧,拍下來好像真的不太好,再說,這麼大霧也拍不到吧?」

  黃智聰卻是泛起了一個自信的淺笑,繼續望著螢幕上的一片濃霧,道:「我要拍的是她洗完澡換衣服的過程,到那時候濃霧都散去了。」

  紀天行生硬一笑,道:「看來你是認真的……」

  「當然了。」黃智聰斜眼望了望紀天行,道:「接下來是重要的時刻,不要騷擾我,要完整拍下她穿衣服的過程,而又要在她離開浴室之前先行離開,不被發現,時間、角度也要拿捏得非常準確,這是很考驗技術的。」

  就在此時,一道悅耳的女聲,從二人身後傳來:「你們在幹嗎?」

  黃智聰聞聲一怒,頭也不回地道:「在做正經事,別……」說著,心裡卻大感不妥,暗忖這裡不是和尚寺嗎,怎麼會有女生的聲音?

  只見二人回頭一望,赫然發現來者竟是水靜嫻!

  二人不禁大感駭然,這亦很難怪的,自己在偷窺的目標卻忽然出現在自己身後,任誰也會感到驚訝吧?

  「幹嗎會這樣的?」紀天行此刻一臉慌張,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黃智聰卻只是輕輕搖頭,雙手一攤,強作鎮定道:「只有三個可能。第一,我們眼花、第二,這是幻覺、第三,裡面的是……」

  「阿彌陀佛,你們三個站在這裡幹嗎?」只在下身圍著一條浴巾的德智大師雙手合十,臉帶微笑地從浴室裡緩緩步出。

  「我靠你娘親!明明是和尚,戴什麼鳥浴帽啊?神經病!」黃智聰忍不住暴喝。

  「我的頭剛剛打蠟,不想弄濕…」德智大師掃掃鬍子,尷尬一笑,胖子立時被氣結。

  聰明的水靜嫻,看到如此景像,再配合這些莫名其妙的對話,當然猜到這兩位小男孩此行的目的,隨即搖頭嘆氣道:「兩個白痴。」言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黃智聰望著漸漸遠去的美人背影,忽然湧起一陣失落的感覺,竟不自覺地把內心的疑惑說出口來:「她不洗澡嗎?」

  德智大師一邊穿上衣服,一邊道:「樓上的單人宿舍都有私人浴室的。」

  紀、黃二人聞言,便齊聲無奈道:「明天早起,先回去睡了。」言罷,已經轉身離開。

  「不是要洗澡嗎?」德智大師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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