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式走廊的盡頭,有一條樓梯。樓梯不高,只有十級左右。
 
「上樓梯?」我停下來,問後面的阿賢。因為我們一直跑,已經超前了阿賢。
 
「嗯。」阿賢和阿四趕過來。
 
「上面就是我、賢德和媽媽進入家族後住的地方。」阿賢說,帶我們上去。
 
「風景不錯。雖然有點舊……但很特別!」我上去之後說。
 


「對我們來說,這十級樓梯之上,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安樂窩。」阿賢說,「最初媽媽未死的時候,父親偶爾會來探望我們。你看看那邊!」
 
阿賢一邊走,一邊指向右邊,那裡有一塊小小的農田。
 
「那是我媽媽的蕃茄田。以前媽媽經常帶我們下田耕作,要我們體驗耕種的辛酸,學會珍惜食物。又說親近大自然有很多益處。你說,她是不是個很囉唆的母親?」
 
「不過,多得這塊田,我和賢德的體質改善了很多,而且長期有新鮮的蕃茄吃。」
 
「你看到那幾塊奇怪的大石嗎?」他又指向左邊,「上面最短的劍痕,就是賢德留下的。那時候我們和劍奴一起比劍,看誰能留下最深長的劍痕。結果幾年後,我們都能把大石一分為二了。只有賢德做不到。」
 


「阿賢,別再想了。」我說。大家都感受到他的傷感。
 
「回家,是應該高興的。」羅莎說。
 
「嗯。」阿賢點點頭,露出牽強的笑容。
 
 
走著,我們走到一座長方形的行宮面前。相比起其他建築物,這實在是相當樸素,外面既沒有柱子,也沒有雕飾。
 
「進去吧,雖然有點破舊,但裡面就是我的家。」阿賢左手捏緊遺物,前去推門。


 
這時候,兩位帶劍侍衛匆忙走過來。
 
「你們不可以進去。」侍衛勸止。
 
「你是新來的嗎?這是我的地方。」阿賢置之不理,一手推門。
 
「吱——」大門被推開,有光線傳出。
 
 
「這……」瞧見裡面的情況,大家都呆住了。
 
行宮內金碧輝煌,完全沒有舊時生活的痕跡,顯然被重新裝修過。面前還有一眾衣著暴露的女子在跳舞,地上還棄置了一堆空酒瓶。
 
「阿賢,這到底?」我問阿賢,但他比我更受刺激,完全沒有反應。羅莎則抓緊我的右臂。


 
我再望入去。
 
在最遠處的位置,有一級台階,台階上放置了兩張闊椅。其中一張特別豪華,就像「寶座」,放置在台階的中間。
 
「易……易賢?」阿賢說。
 
這時候,一位長髮少年從癱臥中,慢慢地坐起來。
 
幾個性感少女隨即走到他身邊,一個像小貓般伏在大腿上,一個替他按按肩膀,一個替他倒酒。
 
「他就是馬塞盧斯 ‧ 易賢?他不是比你大很多嗎?」我也震驚了。
 
眼前的少年,穿著鬆身的貴族衣服,特別是胸口的位置,低得幾乎露出乳頭。
 


不,已經露出了。而且……還扣上一個乳環。
 
替他按肩的少女,把手滑向他的胸口,輕輕捏著他的乳頭。
 
這個人,肯定很有問題……
 
「停停停,有客人到。」易賢舉一舉左手,示意停止跳舞。
 
堂中的女子紛紛收拾地上的衣服,退到易賢後面。
 
「客人?」阿賢用最低的音量問。
 
她們退開後,我們四人踏進行宮,走去堂前。
 
行走的時候,我留意了一下四周。行宮內,在左右靠近牆的位置,列有數根柱子,支撐著約三米高的天花。另外,左右的牆上,各有四個正方形的窗口。


 
「到了。」羅莎提醒,拉一拉我。
 
易賢把左手,慢慢地放在寶座的扶手上,好像要將「戒指」展露給我們看一樣。
 
他除了食指戴著鑲了「龍之眼」寶石的家族戒指外,姆指也套上了一顆厚厚的銀色指環。
 
這顆指環相當氣派,就像一根「鋼管」,把整個指節牢牢套住。
 
其上下兩邊,均鑲滿一排粒粒的閃石。
 
中間的位置,好像缺少了「四柄劍」似的,有四條劍狀的凹痕,平均分佈在指環的前後左右。
 
「賢明,為什麼回來也不提早說一聲?你說一聲,我身為馬塞盧斯的『新當家』,一定會派人迎接你的。」易賢說完之後,吻了姆指的指環一下。
 


相信,那就是家族繼承人的證明。
 
「你才是,怎麼來『我家』開派對,也不通知我一聲?」阿賢瞇起眼睛地說。
 
「哈哈哈哈。」易賢大笑,「我還以為你會怪我把這裡弄成這樣。」
 
「不敢不敢,但你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嗎?」阿賢瞇起眼睛說。左手,再次用力捏緊遺物。
 
「你既然已經搬去劇場,賢德又下落不明。把這裡空著不用,真是太浪費了,你不覺得嗎?所以我便把這裡改建成後宮樂園,用來招呼朋友。」
 
「朋友?」
 
「咦?他怎麼還未回來?」易賢張望一下他的右邊,「啊!他回來了。」
 
站在後面的女子紛紛讓開,一副熟悉的面孔從左後面走出來。
 
「克里?」我再次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