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震的左手,慢慢地升上額頭,扣緊太陽穴。
 
眼睛慢慢地閉上。
 
既然斬不傷,就將你的身體,徹底扭斷吧。
 
「擦掌。」我說,皮膚溫度再次下降,雙手恢復力氣。
 
白色的寒氣,自口中滲出。
 


羅莎,我絕對會保護你的。
 
「我」睜開眼睛,自動地衝過去。
 
 
「呼——」左掌揮出,擊頭。
 
他一側,左掌擦過耳邊。
 
左手一落,搭住他的右肩。右手同時抓住他的右手腕。


 
「你的手很冷,想幹什麼?」油油人問。
 
扭!
 
「就這樣?」油油人問。
 
扭不到?太滑了……而且他的手很軟……
 
「我」鬆手,收一收,近距離擊出雙掌。


 
滑過?
 
雙掌滑過他的胸口。
 
「點,點,點。」他夾緊雙指,連刺我的雙臂。
 
雙臂又再酸軟無力。
 
「磨拳。」我說,雙臂再次充力,右拳橫揮。
 
掃中他的臉頰!
 
「為什麼你的手還可以動?」他摸著被打中的臉。
 


「我」繼續擊拳,拳風虎虎。
 
一拳、兩拳、三拳,拳拳有力。
 
「啵——」他閃一閃,迎面一拳,正中我的額頭。
 
「呼——啵——」我反擊一拳,抽中他的肚子。
 
可是,感覺就像打中什麼軟體生物一樣……
 
「沒用的。」他妖異地說,再狠抽我左頰一拳,然後夾緊雙指,急刺過來——
 
很快!
 
「頸、胸、胃、腹、肩、臂……」轉眼間,他連刺我三十六處。


 
全身肌肉都酸了下來。
 
「啵——」再一腳將站不穩的我,扣倒。
 
我背部撞地,彈起。
 
「喝!」他再一腳將我踢開。
 
「嚓……」背部著地後,還拖了兩秒才停下。
 
「阿牛。」羅莎擔心地跑過來。
 
「我」大字形地癱在地上,上半身完全動不了。
 


狀態解除。
 
「阿牛。」羅莎嘗試將我扶起,但我的上身已經完全無力。
 
「哈哈,第一次見。」我笑了,雙手軟垂在地上。
 
「阿牛,你說什麼?你別嚇我……」羅莎一臉憂心。
 
「沒救了。」油油人搖頭,「真可憐,你的男人已經失去理智。」
 
「在徒手搏擊上,比磨拳和擦掌更厲害的傢伙,真是第一次見。」我笑著說。
 
「那怎麼辦?」羅莎憂心。
 
「鏗——鏗——」阿賢激戰的聲音,繼續從堂前傳來。


 
「放心,我不會輸的。」我微笑地說。
 
「別說笑了,你根本連動都動不了。」油油人說,他對剛才的招式很有自信。
 
「我動不了?哧,羅莎,將我放下。」
 
「然後離遠我一點。」我再說。
 
「為什麼?」
 
「因為我想嘗試一件……比較瘋狂的事情。」
 
「什麼瘋狂的事情?站起來嗎?」油油人笑著問。
 
「告訴我,你想做什麼?」羅莎把臉靠過來,仍然不願放手。
 
「我不相信他可以打敗擦掌磨拳。」我抖震的右手,摸摸羅莎的臉。
 
「但剛才……」羅莎欲說,左手按著我的右手。
 
「我不相信他可以打敗……『擦掌磨拳』。」我再認真地說一遍。
 
「我明白了!你想試試——」她猜到,將我放下。
 
「沒錯。」
 
「小心點。」她叮囑,退開幾步。
 
「你想幹什麼?」油油人問,收起剛才的鬆懈。
 
我極力將雙手移上胸前,用「左掌」貼著「右拳」,然後閉上眼睛。
 
磨拳、擦掌,我記憶裡面,你們總是喜歡鬥嘴,總是吵來吵去。想不到,你們居然在最後合作了,不單合作拆掉羅馬軍的投石機,還盡情廝殺一番。
 
做得好。
 
你們是我最英勇的部下。雖然我記不起你們最後的戰鬥,但我可以想像,那必定是足以震憾千萬敵軍的英姿。
 
磨拳、擦掌。今天,我的命運就靠你們了。請你們再一次——
 
「合作吧,擦掌磨拳。」我說,右拳擦左掌一下。
 
隨即——
 
一股澎湃的力量,自左背傳出,暴發至每一寸的肌肉。
 
同時,「我」自動地睜開雙眼,渾身是勁地坐了起來。
 
「為什麼……你還可以動?」油油人問,驚訝地退了一步。
 
體溫降至前所未有的低度。身體,特別是左背,有著冰冷冷的刺痛。
 
接著,在寒冷的刺痛中,「我」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