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羅馬鬥獸場打喪屍》: 第九章(51)
接下來，是難以磨滅的幾秒。
羅莎將我推開後，先被後面襲來的冰蓉，以雙短劍斬背；然後，幾乎同時地被鎚子打中左腰，撞向行宮左邊的牆壁。
我的眼睛追著羅莎的身影，望向左牆。
「轟」一聲，羅莎靠著牆壁，慢慢軟坐下來。她望著我的眼神，充滿痛楚。
「阿……牛……」她極力提起右手。
「羅莎……」我呆了。
「可惡的婊子，誰叫你出來搗亂？」傑克憤怒地說，右手提起大鎚，瞄準羅莎。
「停手，求求你停手！」我哀求，用劍撐起身體。
「喝！」傑克用力一投，大鎚飛出。
我立即撲上去，用雙劍擋住。
「鏗——」可是，擋不住。
「啵——」鎚子最終還是打中羅莎的肚子，然後壓住她的大腿。
隨即，羅莎吐出鮮血，右手無力地落下。
她望著我的眼神，漸漸空洞。
「羅莎！」我呼天搶地，但她已沒有反應。
「阿四，馬上帶羅莎離開！」我對堂前的阿四大喊，「現在立即醫治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但他已被多名侍衛包圍。
「混帳！我不是說只殺羅莎以外的人嗎？」易賢拍扶手一下，大聲指罵。
「算了。唉，算了。」他揮揮手，又搖搖頭地癱下。
「你竟敢……你竟敢……」我仇視著傑克，緊緊地握著雙劍。
傑克無視我，走去羅莎面前。
「你竟敢傷害羅莎！」我不顧一切地衝過去。
「鏗——鏗——」冰蓉用雙短劍，抵住我的雙劍。
她的腰間，還有兩柄劍。
「不要攔住我，我要殺了他！」我大喊，雙劍橫揮。
「鏗——鏗——」又被她抵住。
這時候，傑克用左腳踏住圓柱型的鎚頭，雙手抓住長長的鎚杆。
「你想幹什麼？」我大聲問。
「咔嚓。」他一扭，一抽。
傑克從「黑色鎚頭」中抽出一尺長的「黑色槍頭」；槍頭看上去鋒利無比，有「鋼」的感覺。
「長槍？」
「你不是說要殺了我嗎？來啊。」傑克從容地說。
冰蓉退到一旁。
「呼、呼、呼、呼。」他左手熟練地轉槍四圈，然後過渡到右手。
「呼、呼、呼、呼、呼。」再轉五圈。
長槍比鎚子輕多了，速度一定比剛才更快……
「不來嗎？」他笑了一下，雙手接實槍杆，身子稍稍坐落，將槍頭銳利地指向我。
「誰說不來……」
「那我來了！」他衝過來，槍頭直逼胸口。
「鏗——」我舉右劍，欲向右格。
「嘖——」右臂被割損。
他再刺胸口。
我左側。
「嘖——」胸口被劃了一條血痕。
擋不盡，又避不過……
他再刺頭。
「嗖——」削落了幾根頭髮。
他再刺腹。
「鏗——」我左劍一掃，將槍頭掃開。
反擊！右劍隨即由上斬下。
「鏗——」他舉左臂擋住。他的左臂上戴著黑色的護手鎧甲。
用手……擋住？
「哧。」他笑了，拉後長槍，左手握杆中，右手握杆未。
「不要以為這是普通的鎧甲！」他再推槍刺胸。
「鏗——」我舉左劍，向左格。
「嘖——」左臂被劃損，不禁退步一步。
「哈哈！」他鬆開左手，右手舉槍直劈。
「鏗——」我交叉雙劍擋住，一秒後，鬆開一退。
「啵——」地面被劈爆。
他單手握著杆末，不停亂揮，地面、天花都被劃來劃去。
我的傷口一道一道地增加。
「好悶……」他忽然說，又回復沒有幹勁的樣子。
這是機會！只要一劍，刺中一劍就可以了！
我跳後一步，集中精神。
他嘆氣一聲，左手握回杆中，再刺過來。
「雙劍人。」
「鏗——」左劍格開槍頭，右劍已準備直刺。
「咔嚓。」突然，他右手一扭，將長槍一分為二。
下一剎，「我」的劍擦過他胸口上的鎧甲。
「嘖——」他右手的短槍刺穿了我的腹部。
狀態解除。
原來……還可以分成兩枝槍，不愧是兵器專家……
「嘖——」他扯出短槍，連同血液。
我雙膝跪地，鬆開左劍。
完……了嗎？
「夜狼！你死哪裡去了？」在倒下前，我拼命一喊。
這時候，行宮右邊的窗口，終於多了一個人。
終於……
這個人左右手都拿著熱騰騰的「雞腿」，頭頂上掛著一個「肥豬面具」。
「夜狼……你終於……來了嗎？」我捂著傷口，右劍撐著身體。
夜狼一跳上窗口，便忍不住地撕右手的雞腿一下。
「原來你……肚餓。」我慢慢地前傾，「早知，我就不吃……你的……牛排了。」
「伏。」我伏在地上。
停住了——
夜狼望著羅莎，發現她胸口的衣服被割破、大腿又被鎚子壓住後，右手的雞腿鬆了下來，跌在地上。
「躂。」他落到地面，一步一步地從行宮右邊，走去左邊。
「喂喂喂，這個連站都站不直的怪人，是你們家的寵物？這是什麼惡趣味？」易賢在座椅上大聲恥笑。
夜狼聽不懂他的話，繼續用兩隻腳走路。最後幾步，他附以右手，加快爬到羅莎面前。
停步後，夜狼將左手的雞腿送給羅莎。
原來，有一隻是留給羅莎吃的……
可是羅莎沒有接住。
夜狼把雞腿移近羅莎的嘴邊，見羅莎沒有反應，又用雞腿碰碰她的嘴唇。
接著，他嗅一嗅雞腿，做出很香、很美味的樣子，又假裝要把雞腿吃掉。
但羅莎還是沒有反應。
夜狼，你……
「喂，那傢伙在幹什麼？」傑克抓起我的頭問。
我只是苦笑，沒有回答。
「吃……」夜狼說，再一次遞上雞腿。
我聽錯嗎？夜狼說話了？
「吃。」他再說，右手指一指雞腿，然後豎起姆指。
夜狼，竟然說話了！這是……第一次！
羅莎，你聽到嗎？夜狼說話了！
面對這樣子的羅莎，夜狼有點不知所惜，無助地望向我。
他的眼，有淚光。
我用抖震的中指，指向扯住我頭髮的傢伙。
夜狼點頭。然後沉默地攤開羅莎的右手掌，將雞腿放在上面，又替她整理一下胸口的衣服。
發現鎚頭壓住上衣的時候，他右手放在鎚頭的左邊。一撥。
「轟——」鎚頭橫飛，陷入了牆壁中。
「他是什麼人？」傑克再問。
「哧哧。」我仍在苦笑。
「答我。」他嚴肅起來。
「你……」我說。
「你說什麼？」他靠過來。
「死定了。」我苦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