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光呀! 呀媽對你唔住呀!!」電話筒內傳來我媽的哭聲。
 
「媽?做咩呀?你又瀨左咩野?」我問。
 
「我……我今日去左借錢,我又買左利物浦呀……點知….點知佢地……」
 
唉,又睹。
 
我媽以前係開公司既生意人,年收入突破500萬。
 


可惜,一場又一場既金融風暴,令佢由天跌落地。
 
以前佢鐘意幾十萬幾十萬咁睹,我同我老豆都無理佢,因為佢有。
 
但而家……唉……
 
「今次又借左幾多呀?」我問,我已經習慣左每個月都幫佢還一萬幾千數。
 
「九…..九十二萬七千蚊……」
 


「九十幾萬?痴線架?你點借九十幾萬返黎架?邊間白痴肯借比你?」我突然覺得不可思義。
 
以佢既信用額,邊可能借到成百粒返黎?
 
以我地既家庭,邊有可能還到成百粒比人。
 
「得啦,媽,你唔洗講野,去搞破產啦。」我冷靜咁講。
 
唯一方法。
 


「唔係丫仔……呀媽幾廿歲人,破產有咩所謂姐……之不過,條數你係擔保人黎架……」
 
「我?我點解會無啦啦做左擔保人呀?痴線架?」我開始覺得我呀媽應該係傻左。
 
「你記唔記得丫,幾年前我咪將間公司轉左你名既,因為我個名無晒CREDIT,唔可以問銀行借錢黎維持公司運左丫嘛。」媽說。
 
「我記得呀。但而家RUN左幾年,公司還晒所有債之餘仲慢慢開始賺返錢添……」我突然明白晒。
 
「屌你!你唔撚係拎個公司印去簽名擔保你借錢買利記下話!!!?」
 
話筒對面的媽沒回話。
 
屌我老母,屌我老母!!!!!
 
我CUT左佢線。


 
因為我知同佢再講落去都無用。
 
我呀媽都無再打返黎,因為佢都知再講都無用。
 
我諗,一路上堂一路諗,搞到今日我果八堂全部都變晒自修堂。
 
最後,我諗到辨法,一個應該係好EASY既辨法。
 
問朋友借錢。
 
我有一個朋友,數百萬當係碎銀既「朋友」──CAMMY。
 
嚴格黎講,佢唔係我朋友,而係我「戰友」。
 


佢係我既SEX PARNER。
 
佢係一個變態。
 
當晚,佢帶左二百萬現金黎,係現金。
 
我要拎呢二百萬走,亦都好簡單。
 
只需要錄低我地搞野既片段,再SEND比我老婆就得。
 
我記得我同佢提議,不如除左錄影之外,我再FACETIME我老婆現場直播比佢睇,條件係加多五十萬。
 
CAMMY同意,即場開多左張CHEQUE比我。
 
結果,我拎晒D錢,再即刻比左一百粒我老母。


 
返到屋企,就見到我預料之內既一片凌亂。
 
只係我預料唔到,我老婆會割脈自殺。
 
我埋去想扶起佢,但摸到佢冷冰冰既身軀之後,我就放返低佢。
 
我落街,渣車去搵我老豆。
 
我老豆醒,一早同我老母劃清界線。
 
我將我身上所有既錢,樓約,資產放低比佢,同佢講發生左咩事。
 
佢攬住我,同我講:「仔,辛苦你啦。」
 


「對唔住老豆,我搞到間屋變左兇宅。」我對佢講。
 
「唔緊要啦,兇宅一樣大把人搶。」
 
佢冷靜咁講,我平靜咁走。
 
返到去,我拖住我老婆隻手,望住比一灘血浸住既手機。
 
我拎起瑰玻璃,割落去拖住佢既手腕。
 
我慢慢睇住我同思娜既血混埋一齊。
 
唔知過左幾耐,我已經分唔到係我失去體溫定還是我有溫度既血慢慢令到思娜冰冷既手暖起來。
 
「對唔住,老婆,我愛你。我好想,好想可以好好咁照顧你一次,對你專一,一生一世咁同你快快樂樂咁生活落去。我好愛你,好愛你,好愛你。」
 
我講既時候,完全忘記左自己係一個大仆街。
 



原來咁就一世。
 
一D用都無既眼淚流滿我既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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