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衛集中精神看著自己的手掌,一團黑色便氳氤而起,時而似跳動的火焰,時而似四散的霧;像是無形的幻覺,又像噬人的怪物。那黑色的渾沌倒映在夏衛清徹的眼睛上,像是把他的眼睛染黑了。他猛地一握,那團黑色隨之被捏滅,飛散。四周像是從沒有這種反常現象出現過那般平靜,唯獨是夏衛的身體膚色,身上的衣服,四周的事物好像都白了一點。
那緊握的手再次放開,黑色的火焰熊熊地燒起,火焰又高又大,比先前的一股火苗巨大幾倍。在黑火的最頂端,火舌的高溫使得四周的空氣也劇烈地扭曲,與此同時夏衛四周的黑色又迅速褪去,變白。僅僅過了十秒,他站著的柏油路面便多出了純白的一個圓圈,散發著一種突兀的感覺。夏衛也突然感到一陣頭暈虛弱,下意識地停下了黑火的燃燒。
看到這場面,不禁有種「這城市又多了一個使人生疑的地方了」的感覺,他急忙離開這陰暗處的角落,回到西區的家中。

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夏衛看來已經初步掌握了他印記的使用方法,黑色的火焰是他使用這抽象的力量時最喜歡的一種形式。只是他發出的黑暗卻不是憑空生成,而是四周的'黑色'就像燃料一樣被消耗,再合成出黑暗。但是「黑色」燃料一旦耗盡,心靈印記的力量就像會抽取他自己的生命力那樣致命。

夏衛看著自己的手看得出神:白了。

為什麼明明不想參加到這混亂的紛爭中,自己還是不自覺地走去開發心靈印記的力量呢?
是好奇嗎?




是自己對變強的追求嗎?
是出於生物自我保護的本能嗎?
陵鋒明顯想利用他的「時間」去達成自己的目的,是想去為他出一分力嗎?
還是,我自己也想在這場紛爭得到些什麼呢?我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好去追求的?

距離玩具工廠事件已經過去一週了。蕭景南穿著白袍的身影經常在電視上出沒,向這世界繼續揭露印記者郭強的秘密。只是心靈印記果然不是平凡的事物,用底斯本市現時的科技根本不能再在郭強身上得到什麼突破性的發現。不過蕭景南那張白臉己經在幾天前向大眾宣佈財力雄厚的跨國企業家族蕭家會介入對印記者的研究,而蕭家也正正是蕭景南的家族。蕭景南一整眼鏡,預言了對印記者研究的成功。

夏衛還在想過著自己平凡的生活,他的內心時刻都有股淡淡的頹廢。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兩件事便纏上他心頭。
他隱約記得童年時被父母虐待虐打的畫面,這些畫面是他的童年陰影,0總是像夢魘那樣每過一段時間便來找上他。他已經不止一次懷疑自己突然變成孤兒的原因了,到底是父母遇上意外死去,還是遺棄了自己,還是被人所殺?




但不管如何,童年時被虐打的陰影和孤兒的身份使他多少對父母反感。而他那執著的天性更令他有幾絲厭世,為自己的經歷而質問世界的不公。

一輛房車從窗外駛過,白色的車燈照亮了這條街道。

「小夏......為什麼要讓我遇上你呢?」夏衛略一搖頭,像要把夏洛特搖出腦海外,即使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為自己沖了杯咖啡,坐下慢慢地做著作業。
遇上她的那日子,兩人都還是天真的少年少女,兩小無猜。夏衢對她是一見鐘情,一心想要永遠陪伴這個迷途的天使。夏洛特對他是知心的好友,夏衛對著夏洛特時總是表現得像個大哥哥般那樣可靠又有趣.兩個人自然相處得十分好。只是後來不同的事情發生,兩人慢慢越來越疏遠避忌,從靠得很近的兩條平行線,變成了越走越遠的兩條相交線。
即使過了四年這份感情也無法忘記,也許是不願意才令夏衛多次地想去忘記也失敗收場。

其實他的故事又有何大不了呢?每個人的故事也大同小異,只是人心中的那份封著才讓人認為自己是世界最獨特最悲慘的人而已。
而夏衛心中的執著卻是無人可比的,這才造就了他冷冷的,無幹勁,厭世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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