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瞭解而且我要繼續: 13

我拿著25樓08室所點的兩個下午茶餐。基本上保安員都認得我這個外賣仔，所以連去幾樓幾室也不需要跟他交代一下。

「閪胎？」

身後傳出一道調高聲線以表驚訝的男聲。

我回頭頷首。看到某男同學拖住小師奶的大女兒，另一隻手指向我的跟她笑逐顏開說他們以前是如何對待我的。

「怎樣呀，不去上學去當外賣仔。我們都很掛念你呀。」





對，想必由我離開學校的一刻直至將來所有中學聚會我都會是你們的話題，笑那個被人潑尿的同學，被人偷去體育衣服的同學，被人撕掉功課的同學。這是同學，對吧。

「你怎麼不理睬我的。」

升降機門打開。他們跟我一起進內。

男的像要宣示主權的在我面前吻她，她有點不情願地推開他。他一手抓住她的臀部說：「閪胎，你這輩子有沒有摸過女生？」

女的輕拍他的胸膛，別開面來故作生氣。到他們的樓層了，她臨走警告我不要對她的媽媽打小報告，不然會告我非禮。





我看著他們怡蕩的腳步蹦發雀躍地遠離，按下關門。

想法。我開始培養出想法，縱使只是在萌芽階段，也不難察覺到文字襲捲我的生活。

改變。最顯著的改變是我觀察力與聯想力敏銳起來，看到一件事物是總會聯想到其他東西。若說是女人就會想起雌蟻在產卵受精後就會折翼，一兩年後當我看到老爸留下來的叔本華論文集才知我們都有同一個想法。

像小師奶的大女兒，在及笄之年已經幹著性愛，不就是合乎《禮記》之言嗎？現代法律卻不允許十六歲以下的女孩性交。女人是投資者，用短短幾年盛放的年華迷惑男生。人盡可夫是讚美之意，女生圍在一起說那個男生陰莖較長較大，男生圍在一起說那個女生身材較好床技優劣。貞節，不要說笑吧。孔孟儒學，老莊道術，能賺到錢嗎？

成長。我的腦海不斷成長，停不了自己跟自己辯論。這是我獨有的成長方法，我沒有自信去尋求答案，所以不斷在答案外徘徊，發掘更多的可能性去說服自己。這是學校不會教曉我的事，他們只懂得性愛前後的後悔感，一瞬即逝的無何有之鄉，然後習慣，麻痺，再想，其實得到的只有空虛與空虛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