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銀光閃過。
「啪嘞」
我和師傅身後的鐵架應聲裂開。
我甚至連她用的是甚麼武器都不知道,更不用說到底她是如何繞到我和師傅的身後。
唯一肯定的是來者不簡單。
「呯呯」
師傅果然經驗老到,沉著應戰,已經向她連放兩鎗。
她敏捷地在工地中亂竄,看她的身手和目的,還有使用奇怪兵器的習慣,相信不是正規的警察。
要麼是特工,要麼是殺手。
但特工和殺手最大的分別是前者往往背負著不得不完成的任務,但殺手的工作是把目標送上西天。




這樣看來,她似乎是個特工。

同行呀。
好久沒有對上了,而且我還差點送上姓命,糗大了。
師傅舉鎗應戰,一直把她牽制在三十米之外。既不會讓她離開有效射程,又可以防住她詭異的近身兵器。
更重要是她的「瞬間移動」。
此時我亦加入戰陣,需知道我和師傅培養出來的默契,連林野間能嗅出危險味道的狼也能把牠一鎗鎗逼入絕境。
雖然她的動作敏捷,跳躍、奔跑、轉身等動作如行雲流水且難以捉摸,但我和師傅的已經慢慢把她逼入圈套。

我細心留意著師傅開鎗的次數,因為我必須預留數發子彈,好讓師傅換彈匣之時為他作掩護。當然師傅也會做同樣的準備。




我和師傅屏氣等待,等待她從掩護物中逃出的一瞬。
無論她從哪方逃出,師傅都會發虛鎗把她誘導到預定的地方,而我則會給她致命的一鎗
此為我和師傅的「鎗陣」。
師傅向我打了個眼色,示意作出包夾之勢。
於是我和師傅慢慢散開,從左右兩方圍堵她躲藏的掩護物。
她以一敵二,想必會用分兵之法,我和師傅散開正中她的下懷,她定會選其中一方進攻,試圖把我們其中一人制服。
但我和師傅此舉目的當然是引她離開掩護物。
給對手希望,再將之摧毀。
還有五步之距,我和師傅小心翼翼的步向鐵架。





「嗖」
來了!
她衝向師傅那邊,手中揚出近身用的兵器,此時我才發現她用的是極細的鋼絲,在她的舞動下卻像有生命的毒蛇,隨時把人一擊斃命。
她把鋼絲揮向地面,幾下重擊揚起了一陣塵土。
一般人的視線已經受阻,但我們可是特工呀,從煙塵的滾動我還是看得出她的移動軌跡!
師傅在她左邊極近距離開了一鎗,她定必向右邊作翻滾動作躲避,順便滾向右邊的建築材料作新的掩護。
但我的鎗口早已在等待著她,除非她的身體質素強到可以在向右躲避的瞬間再前衝,但前衝也只有師傅的神鎗在等待。

一秒鐘過去。
太長了。
煙塵漸漸散去,但已經看不見人影。
消失了。
她消失了。
連龍一起消失了。
一場慘敗,二對一不但被對手避過自豪的「鎗陣」,連任務都失敗了。




「追?」我問師傅。
「不用急,我在籠中放了發訊裝置,」師傅邊說邊收好鎗,「對方的動作詭異,不似一般的特工, 先整理一下再追。」
於是我和師傅整理好裝備,便回到車上備準追蹤。
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援手,一個突然出現的不知名特工已經把我師傅玩得團團轉,要是再來幾個後果不難想像。

我明白任務是任務必須完成,但面對未知的敵人任務的性質已經不單單是尋找寵物那麼簡單,既然有人搶奪,背後的故事一定沒表面那麼簡單。
任務的危險性增加了,要麼加酬金要麼加幫手,這也是行規。
師傅早在籠中做了手腳,到底是料事如神,還是早有準備?
我駕著車,看著倒後鏡中師傅臉上的皺紋,到底師傅對我隱瞞了多少?
這個問題在心中盈繞多時,但到了了解真相的時機時,師傅他已經失去回答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