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下午,足足數小時,完全是浪費時間。
 
在會場逛了一圈,遞交了幾份申請,也的確是面試了幾次,但感覺只是一場Show。有留意勞工處網頁的人,都知道會參與招聘會的,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家公司。
 
沒想到,連「大型」招聘會,也不過是一場合作演出,根本不像在請人。
 
看著會場的百多名應徵者,他們的眼神也不覺得自己有希望。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沒有希望,才來到這裡……
 
像我一樣。
 


「唔好再諗喇,番屋企等消息啦。」我離開,步入港鐵站。
 
而且今日一整天,我都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很想見到一個人。
 
車廂搖搖,握著扶手,我低著頭,看著那幅畫了藍藍的筆記頁。
 
你到底是什麼人呢?夢裡的內容我不太記得,只是心動的感覺仍在。
 
在車廂裡前後望望,轉車的時候留意旁人,搭巴士時坐在窗邊,托頭,呆望外面的人。
 


一個一個陌生臉孔掠過眼球。
 
到處都沒有你的痕跡。
 
「我係咪痴左線,竟然搵一個發夢見到既人。」按住額住,我都笑自己傻了。
 
手放下來,嘻笑裡除了空虛還有什麼?
 
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
 


「喂,係,我係程強。聽日面試?哦,好,十一點,係,係既,好我會帶齊資料,係,好,拜拜。」
 
掛了線。
 
明日的行程表,有了一項。
 
回到家裡,貓好像有點失望我沒有帶貓糧回來。
 
我很累了,直接躺在沙發,反正百佳沒這麼早關門。
 
「杯麵,又要食杯麵?」休息完,打開廚櫃。反正要去超級市場,不如順便看看有沒有好吃的。
 
再次出門,到了百佳超市。
 
「又加價。」我把貓糧放回,又提起放入籃子車,「但冇得唔買。」。


 
再行一圈,看看其他吃的。
 
冰鮮櫃,有很多冷藏食物,很多師奶在揀擇。
 
有些伯伯,不知在看什麼,但總是有一堆伯伯在。
 
「無骨雞柳。」我泊車在冰鮮櫃旁邊,看著很陌生的食材。
 
原來有些雞是事先已經醃好,無骨雞柳有香辣、原味和咖喱,只要灼熟就可以食。
 
但醃過的食物,貓貓就不能吃。
 
嗯……反正晚上完全沒有事要做,不如親手煮一餐,當打發時間,順便分一塊給貓貓。
 


「食譜,網上應該有好多。」低頭用手機搜尋,搜尋結果有……超過一百萬個。
 
雞胸肉、雞柳、雞脾,雞翼、一整隻雞……
 
最後,我選了未經醃製的雞胸肉,又拿了一包花生,打算看電視的時候吃。
 
再次回到家裡,我瞬間就後悔了,因為沒有食譜上面的調味料。
 
買齊要花很多錢……
 
本來打算只留下一塊給貓貓,用來白灼,現在全部都要白灼。
 
「算……」黑仔不是今天的事。
 
我將三分二的雞胸肉放入冰櫃,留下三分一,全部用白開水白灼。


 
杯麵,仍然是正餐,咖哩湯也是很重要的味道。
 
「開餐喇!」我一個人端著熱鍋,貓貓跑到腳邊,纏繞著我。
 
一鍋無骨雞胸肉,我夾起一塊,蹲在貓兜前,剪碎成細塊。看著牠吃得如此起勁,我作為主人也有點滿足。
 
吃完晚餐後,我打開一包花生。
 
轉台,轉台,再轉台,電視沒什麼好看。
 
「啪——」我姆指彈起一粒花生,用嘴接住,咬碎吞下。
 
看著我一粒一粒地彈來彈去,貓貓好像也起勁了,「喵。」我彈一粒給牠。
 


「呼——唧。」右手彈,右手接回,因為貓不能吃。吃了會病,病了要花錢去醫。
 
夜裡,我聽著歌,窗外街燈處處。
 
一個人的生活,我在過著一個人,加一隻貓的生活。
 
在沙發睡覺的貓貓,飽肚得十分滿足,睡相也很安逸。
 
我拿起手機,替牠拍了一張照片,上載到寵物轉讓網裡。
 
「希望幫你搵到個更好既主人啦。」我說完,撫摸牠一下——
 
從頭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