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集上,人們叫賣聲不絕。 

這日亦然,卻被一把聲音壓了下去一名惡漢在吵鬧:「什麼?」 

「對不起這位客倌,我們只剩淨麵可賣了。」 

「什麼麵檔,多寒酸!」 

「抱歉,這幾天城中來了不少外地人,把我們的肉都吃光了。」 





「混帳!」那瘦漢手一推,將那小二推倒在地,隨手將幾個大包取去。 

惡漢轉頭便走,小二慢慢爬起身來,正要發作,忽見扣在他腰間的鐵錘,雙足一軟,便倒了下去。 

鐵錘幫的階級有四,分為銅、鐵、鋼、金,當中鐵錘最易煉製,其中金錘乃幫主所用,幫眾多為鐵錘,是以稱作鐵錘幫。

不竟鐵錘幫也是有一定的威名,其幫眾在荊州惡名昭著,在會稽亦是為人熟知,是故百姓都不敢惹到這個人。 

惡漢走向一輛馬車,喊道:「吃的來啦。」 





惡漢將大包拋給他其餘兩個同伙,將一個大包遞給車上被綁住的女孩:「給我吃下去。」 

他拉下綁在她口中的布,把大包塞到女孩口中。 

「呸!我不吃!」女孩吐出口中的大包喊道。 

惡漢一巴掌打在女孩的臉上。 

女孩嘴角出血,道:「不會放過你們的。」 





「什麼?」 

女孩恨恨的道:「你不佩知道...!」 

惡漢又是一個巴掌:「臭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董耀跟楊正康對吧?那天搶布偶的時候我可是將你們的樣子記得一清二楚!」 

這女孩正是悅云。

她自布偶破壞了後,便悶悶不樂,一心想將布偶的手臂接回,那日她在茅山峰上散步,發覺有一條暗道遠遠通向山腰,心想那便是一條出路;便生起下山修理布偶的念頭。 

卻見水瑤姐姐,董楊兩位叔叔各有正事要辦,不便開口要求,便拿了楊正康幾個元寶偷偷下山。 

她走到山腳、回憶著進入的路走出了森林。 

她本來便不相信水瑤以外的白衣女,是以她一早默記了路線。 





待得她走出到森林,人跡罕至,天幸有一車伕打著柴經過,她朝著車伕走去,求他送至城中。 

車伕但覺奇怪,荒山之中,何以有一女孩亂跑? 

只見她孤苦無依、淪落荒山,自己膝下又無兒女,她又長得可愛;打算即便他無父無母也要擔起養育他的責任。 

可惜現實不盡如人意,悅云一上車,那三個手執鐵錘的男人就從草叢中出現,當先的男子大喊:「殺!」

重錘即往車伕打落,車伕重傷倒地, 悅云便為其所擄。 

惡漢一名較胖同伙笑道:「這下可是押到寶了。我們堂堂鐵錘幫大寨,竟然一下就給人給搶了個閨女去,神不知鬼不覺,倒也教人笑話。」 

惡漢冷笑:「也難怪,幫主受了內傷,寨中幾個又濃包至極,嘿嘿。」 





「也不知道是誰人將幫主的閨女搶去了。我們辛辛苦苦給他的女兒搶玩具,他的女兒卻給人搶了,真可笑。」 

惡漢拍一拍悅云的小臉:「你的玩意我們現在要了也沒用啦!」 

悅云咬唇不語、但還是鬆了口氣的,她是愛極了這個布偶。 

胖漢嘆道:「幸好我們抓到了這女娃兒可以交個差,要不然天大地大該到何處去找她女兒?」 

「這女娃兒的關系可大了,那班白衣女跟那狗屁第一劍的行蹤全著落在她身上。」 

惡漢厲眼瞪著悅云:「現下你最好告訴我他們的行踪,不然把你帶到幫主去時便...嘿嘿。」 

悅云恨恨地還了一眼。 

她暗自焦急、她不知道竟有人一路跟蹤他們至茅山。





眼下董、楊二人又不在身邊,她實不知該如何是好。 

試問,一個小女孩遇見這種情況,能想出什麼方法脫身? 

翠芯跟水憐運起輕功往城奔去,飛燕輕身之法憑藉女待輕盈的身姿,配合其獨特的吐納方法,能以極少的內力消耗換取極長時間的急速疾行; 不常會因力竭而遲緩停滯,這便是李光追不到任何一

位白衣女的原因。 

二人飛奔至城頭,水憐說道:「這里人真多。」 

「那幫道士要選立新教主,還差不多。」 

翠芯沉吟:「眼下五斗米道另立教主舉行在即,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事,鐵錘幫必有異動。」 





「還是先找找翠香她們,叫她們幫我們留意一下鐵錘幫的人物。」 

水憐點頭,道:「要分頭行事?」 

翠芯正要點頭,卻察覺有一男子古古怪怪,在關口凝神看著自己。 

「不。事情有點奇怪,走。」兩人混入人群之中快步離去。 

二人一到得稍空曠的地方便躍運起輕功,在別院間左穿右插。 

「什麼事究?」 

「有人跟蹤我們。」 

翠芯一頓:「對頭卻不知是誰,我們到得中原後也惹著不少人。」 

她們腳程毫不落下,一路走到一家客棧。翠芯猛然停下,扯著水憐縮到一角落。 

但見一輛馬車泊在客棧前面,一個胖漢跟小二喊道:「這匹馬能抵得多少銀子?先給我抵著些食宿!」 

小二極是為難:「雖然馬匹抵得不少,但眼下廂房都客滿了,許多客人出雙倍租金也租不了客房...但你們所住的是本店最大的廂房,我實在... 大爺就求你別要小人難做吧。」 

胖漢怒極,眼看他要抽出鐵錘發難,不料他竟然拿出了些碎銀付了房租。 

「算了,大爺倒饒你一回。」胖漢說罷,便即走回客棧。 

翠芯微微一笑,轉頭向水瑤道:「天意如此,教我們撞上了這幫賊子。」 

說罷,越牆而入,人們看見一身白衣的美麗女子從窗口跳進都不禁大為驚訝。 

翠芯不話不說,暗暗跟縱著那名胖漢。

只見胖漢轉進了樓上的一間廂房;兩女便在門外偷聽。 

「沒賣成嗎?」另一名聲音在說。 

「沒,王八蛋不給賣,只要現銀。」 胖漢應道。

「那就算了,給他。」 

「就是!就給了他呀!」 

胖漢續道:「那,現在還走嗎?不去那傳教大會看看有什麼油水撈嗎?」 

「呸,道士的聚會哪會有什麼油水。」第三把聲音發話。 

翠芯打了個手勢,表示三人盡在這廂房之中。 

二人正要撞破房門,入房救人的時候,翠芯忽見關口那人領著一人進入客棧,看似武功不弱。 

翠芯心道:「那些人找上門了,到底是敵是友?是否為著我們而來?」 

「眼下該救悅云、還是先應付這些人?」不一刻,她已下了決定,說罷運力一拍,房門被掌力震開,木屑四射。 

水憐會意,箭步上前制住胖漢,一連兩指,點了他的穴道,便抽劍向惡漢迎面而來的鐵錘斬去。 

那較瘦的漢子還未意識到突變,慌慌忙忙的抽出鐵錘;卻見眼前一黑,翠芯掌風已到,一個不慎已被翠芯拍倒在地。 

惡漢見兩名同伙一瞬被敵人打倒,心中不禁叫苦,正盤算該如何脫身之際,眼見悅云被綁在床邊,便即上前去拿。

水憐自是知道她的用意,她 嚓嚓數劍,擋住了他的去路。 

饒是這惡漢在錘上的造詣也不弱,這三劍險些要把他傷到。

惡漢一連換了數招也擺脫不了水憐的劍影濃罩。 

「投!投降!」他也不算笨。 

他不會認為自己贏得了這兩位白衣仙子。 

卻是驟變頻生,翠芯拍倒瘦漢後已抱起了悅云,當她要叫水憐離開的時候,門口那兩人已上了來。 

他們正是殷叔文與毛修之。

「似乎是打鬥聲太大,將他們引來了...。」翠芯暗忖。 

殷叔文一看,知是兩位美貌女子,不自覺喊了聲:「得罪!」 

「敬之兄!」殷叔文抽劍出鞘;毛修之亦拔出雙劍,向翠芯二人迎上去。 

五劍相交,劍氣四溢,各人並不低估各人,皆暗暗吃驚對方的武功。 

「這二人果然是對頭,且不是泛泛之輩...。」翠芯暗忖,頗為吃驚。 

毛修之雙劍一收,從左右兩邊劈向翠芯;翠芯劍走輕靈,在這極狹少的房間來使起了仙靈劍法,兩步平身後退,令毛修之揮了個空。 

水憐則急於進攻,使了兩招仙靈劍法,皆被殷叔文格去。 

她輕功較翠芯要差,在這廂房狹窄的環境下她縛手縛腳,心情不免浮噪。 

她嫌惡漢礙事,一躍而起,彈腿將惡漢踢開。

馬上便回身刺向殷叔文,一連刺了五劍,毫無章法,卻已刺得殷叔文不可開交。 

他不禁抽了一口氣:「早知如此便好好練劍,眼下一個小丫頭也使得這麼兇。」 

反觀毛修之與翠芯,卻是極謹慎的互有攻守;毛修之雖持雙劍,在兵器上佔了便宜,卻奈何不了翠芯的飄然身法。 

毛修之兩劍一指,分刺翠芯雙肩;翠芯橫劍一擋,以一式仙靈劍法擋了右手那一劍,再還以一招莊周蝶劍的一式「作蝶入夢」,這劍看似直直 刺向毛修之的腦袋,速度其快。 

毛修之右手剛被翠芯往外擋開,無法回救,左手萬不得已放棄翠芯的肩頭,回劍擋住翠芯的劍勢。 

不料,莊周蝶劍變幻莫測,竟把送到一半的劍突往下揮,攻其咽喉。 

毛修之吃了一驚,天幸右手及時擋去這劍,不然胸膛便要被劃了道口子。 

「這一劍好詭異!差點要著了她道兒。」毛修之暗暗吃驚。 

毛修之眉頭一皺:「這下可有意思了,這麼強的姑娘倒少見。」 

立刻吸了口氣,雙劍交差,作了一個架式。

翠芯微一遲疑,但覺這架式有點古怪,不敢貿然上前。 

毛修之暗忖:「你不來便我上了...!」

毛修之兩劍一張,便要往翠芯衝去......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