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一陣淫靡的嬌喘聲從昨晚開始就在老人的房間內叫個不停。這是老人昭的日常,也是崑崙山瑤池城的日常。
 
「呼……」老人昭完事後,把床上的私娼推開,若無其事地洗澡沖身,然後準備出席緊急召開的天兵元老會。
 
可能有人會有疑問,為何老人如此精力旺盛?雖然老人昭確實年過二百,不過在天兵的社會裡面,「老人」只不過是一種敬稱罷了。
 
原則上所有天兵都是不老不死,老人昭也不是例外,他外表看起來就跟一般中年男子無異。
 
那麼「老人」代表什麼意思?「老人」代表的是他們屬於始祖天兵的身分,亦是元老院的領袖,別稱「元老」或者「長老」。
 


「元老大人,外面的轎已經準備好了。」一對男女私娼跪在地上恭敬地稟報。
 
「嗯。」老人昭不屑一顧就登上轎,躺臥在內,等待私娼抬轎前往元老會的議會場。
 
天兵的社會階級觀念極重,奉「老人」為上,「宮主」次之,「賤人」則為下等。不過還有一級比「賤人」更加下賤的,叫做「娼」,乃懲治之用。輕罪者貶為「私娼」,重罪者貶為「公娼」,不分男女,一切罪行皆由元老院裁決。
 
與地上的牢刑不同,娼刑沒有期限。他們唯一能夠擺脫刑罰的就只有討好「老人」或者「宮主」,讓主人賞賜自己成為「賤人」。因此不論私娼或者公娼都十分聽從主人的話,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成為賤人。
 
老人昭的轎沿著大街直接前往位於廣場的元老院。其實這一條大街和半年前游同塵走過的一樣,不過地上瑤池城並沒有元老院,取而代之只有用作推舉武林盟主的封神台。
 


地上的瑤池城和天兵的瑤池城,唯一建築分別就是如此。
 
「嗯?」老人昭聽到轎外十分熱鬧,不像平日天兵的生活,便撥開轎內的窗簾往外望。
 
結果老人昭看見有幾十個湊熱鬧的天兵堆滿在大街之上,爭相搶著今早出版的新聞報。老人昭心想:「地上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瑤池城吧……看來此時一定找人出來負責。」
 
老人昭所指的事情,也是今早元老院緊急召開會議的原因。
 
「元老大人,已經抵達元老院。」前後四位私娼小心翼翼地把轎放低,好讓老人昭輕鬆下轎。
 


「昭兄,竟然你比我還要早到,真是難得啊!」
 
「因為今天的元老會關係到天兵的管治威信嘛。」老人昭回應道。
 
相信只有老人才敢直呼老人昭的氏。正在搭訕的叫老人韓,為韓氏天兵。由於所有天兵都沒有固定姓名,只用氏和階級互相稱呼:昭氏老人稱作老人昭,韓氏老人則稱作老人韓。
 
當然,主人可以對賤人和私娼起名,正如玉龍殿的宮主,當日強制與游同塵行房的三位賤婢就叫做珂雪、霞月、芫花。
 
「別胡扯了,只不過活了二百多年,難得發生大事讓昭兄你感興趣才對吧?」老人韓開懷大笑,然後先老人昭一步走進這個世界的權力核心──元老院。
 
元老院是位於天兵瑤池城天壇廣場的紅色圓頂木建築,高三層,頂層用以召開決定天下萬物的元老會。不論是地上皇帝的審議、武林盟主的任命、抑或是降下天災人禍於地上,所有決策都是取決於一班老人的心情。
 
元老院現今由九位老人組成,皆為男性,分別是昭氏、韓氏、國氏、景氏、智氏、趙氏、熊氏、田氏、晉氏。他們九人的關係非敵非友,只不過是二百多年以來的同伴;他們有各自的喜好,好酒、好色、好財,平日互不往來,唯一能夠碰面的地方就是元老院,因為他們絕不容許其他人動搖這一個老人政權。
 
「相信不用解釋,大家都知道今天元老會的目的為何吧?」一位老人說著開場白,席間不知不覺已經坐滿了九位老人。


 
「地上武林之事,咱們不是派遣了懂得天兵兵法的人去擺平嗎?怎麼越鬧越大,還弄得整個瑤池城都在議論紛紛?」
 
「此事證明地上人多麼不可靠,即使授予天兵兵法亦一事無成。」
 
「據說那位地上盟主懂得天兵兵法內沒有收錄的『三皇五神劍』,又得到天竺國的聖物,那些都是專門剋制天兵兵法的『違禁品』──」
 
「天竺國的聖物?地上界不是應該跟外世隔絕了?怎麼可能還遺留下天竺國的聖物!」
 
「只怪有人辦事不周,在充公『違禁品』的時候漏掉了那件聖物吧。」某位老人嘲諷道。
 
其中脾氣比較躁進的老人拍著石桌大罵:「我沒心情聽解釋,我問原先究竟誰人負責擺平武林盟主之事!」
 
另一老人回答:「玉龍殿的宮主月氏。」
 


「快召玉龍月上來!」
 
過了一會,玉龍月被傳上元老院。與平日打扮不一樣,她不能在老人面前戴面紗,於是其漂亮的臉蛋就吸引了席上至為好色的老人昭。
 
老人昭道:「哦?妳就是負責打理地上武林的玉龍宮主嗎?女人果然都是不中用。」
 
玉龍月低頭道:「非常抱歉,是妾身低估了那一位地上人的盟主,實在難辭其──」
 
老人昭一揮手,就隔空把玉龍月吸到面前,然後捉著她的後腦猛撞向桌上,罵道:「本大爺現在就貶妳為私娼!還不快點過來侍奉大爺!」
 
「遵命……」玉龍月抺一抺嘴角的血,再替老人昭在會議上手淫。
 
老人韓見狀,只是冷笑一聲,輕佻道:「即是玉龍宮主現在從缺了嗎?我想推薦我的手下常陳宮主接掌玉龍宮,重新整頓武林。」
 
「韓弟,你的常陳宮主有把握可以鏟除那叫游什麼的地上盟主?」


 
「當然有把握。他之前就不同意月氏的手法,認為根本不用對那群地上畜生仁慈。所以常陳宮主已經準備了一百個蚩尤,只需一聲令下就能把地上的畜生屠殺清光。」
 
在座的老人聽見一百個蚩尤,毫不掩飾他們驚訝之情。
 
當中有一個老人說:「一百蚩尤所需的資源足夠地上人興建十個長安城了,你們居然有這本事呢。」
 
「呵呵,只不過在屠宰畜生之後回收一下屍體,就可以補回那資源了。」
 
「那至少要死十萬人呢。」
 
老人昭一邊享用著玉龍月,一邊說:「可以順手捉幾個地上美男美女上來嗎?天兵不是不好,就是差在太完美。我記得以前強暴過地上的人,那種感覺特別爽啊!」
 
「等等,老夫認為此事不是兒嬉。」突然,老人智語重心長地說。
 


「智兄你掃什麼興啊,不就是區區地上人罷了。」老人昭抱怨著。
 
「不要忘記我們失經失敗過一次,再敗的話我們元老院就面目無光。」老人智叮囑道:「別看輕那個叫游同塵的少年,我認為他絕不簡單。」
 
老人智在元老院裡面聲望很高,其他人聽到他的話都點頭認同。
 
 
然而,被老人智視為極度危險的人物,遠在千里之外的衡山,游同塵卻已經被他的夫人倒吊在水簾洞口,雙腳被綁在瀑布的石頭上掛了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