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抄起一根燒烤叉,無賴抄起一瓶青島,兩人一起橫躍下來。國立抄起兩瓶青島,踏在欄杆上,縱身一跳。陳倫殿後,掄起一張高腳椅,狠狠地擲向踏上樓梯的「他們」。然後立刻橫叼一根燒烤叉,手執兩根燒烤叉,飛躍下來。
  「我們騎今天租的自行車趕往碼頭吧,不然可能趕不及。」超人提議。
  「好!」我立馬跨上放於樓下的BMX自行車,向前飛馳。其他人亦坐上自行車,尾隨著我的航道前進。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
  在幽暗的小巷穿梭著,看似四通八達的水泥路卻潛藏不同的危機:高低起伏的台階是一個個讓人翻車的陷阱,守候在轉角的「他們」更是致命的敵人。憑借多年的花式自行車經驗以及敏銳的反應,我一手緊握方向桿,一手拿著青島,沿途跨過一個個的台階。
  小路的盡頭有一個只有右手的「他」,我把青島甩出,嘭的一聲擊中他的額頭,青島的撞擊力令他的面部朝天,我拿起叼著的燒烤叉,叉尖直指「他」的下頦,雙腳用力轉動腳踏,加速衝向「他」。
  咚!燒烤叉準確插入「他」的下頦,貫穿他的大腦。我隨即放開燒烤叉,以免跟「他」一齊倒在地上。
  我的車速沒有絲毫的減緩,繼續向前飛馳。前方的轉角處突然有一個「他」走出來,擋在我的面前。我馬上猛力提起方向桿,把自行車人立起來,以前輪壓向「他」的胸膛,自行車的速度乘以自行車與我的重量,立時把「他」壓在地上。
我再使出花式自行車的常見招式──後輪點地跳,單單以後輪支撐整架自行車及我的重量,再乘以地心吸力,接觸面則是「他」的面孔。結果可想而知,「他」的鼻子向內凹陷、兩個眼球互相對望、門牙全掉光、舌頭也爛掉,而「他」那綠綠的腦漿則浸滿面部的盆地。
我再向前一躍,便繼續向前進,而這短暫的耽誤,便讓國立與陳倫超越了我。超人與無賴則仍在我的後方。
在街燈下呆呆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背心、藍色熱褲的「她」,虎背熊腰、騎著自行車的國立掄起一瓶青島,痛撃「她」醜陋的臉孔。他便繼續急進,「她」應聲倒地,而後方趕上的陳倫則在她的嘴巴補了一叉,讓「她」得以安息。




繼續前進,終於見到北社海傍路的大道,然而,兩個「他」並列守在前方。國立無法突破「他們」的防守,便急忙煞停了車。
陳倫面不改容,朝二人繼續挺進,在距離「他倆」一點五米的時候,左手放開方向桿,拿出叼在口中的燒烤叉,上身俯前,雙手的燒烤叉分別指向「他倆」的頭部。突然加速!雙手奮力向前一刺!
右手的燒烤叉從右前方的「他」的左眼框突入大腦,左手的燒烤叉則刺入左前方的「他」的臉頰。陳倫的自行車從「他倆」中間險險穿過。然而,他來不及放開手上的燒烤叉,因而從自行車上被帶下來,與「他倆」倒在一起。
正當陳倫被撞至天旋地轉的時候,左邊的「他」猛地張開口,正欲噬向他的面部。
嘭!一瓶青島在空中翻滾擊中「他」的太陽穴,暫緩了「他」的攻勢。陳倫稍得喘息,便回復過來,左手提著燒烤叉向前伸,拉開與「他」的距離,右手想拔出另一根燒烤叉,卻卡在另一個「他」的頭骨內。
「他」再次猛噬向陳倫,陳倫逼於無奈,右手放開燒烤叉,改以肘部從下猛擊「他」的下頦。「他」的下頦硬生生被打碎。
陳倫左手把扎在「他」面頰的燒烤叉用力一絞,絞斷了卡在他頰骨的叉尖。把燒烤叉往後一拉,再全力往上一刺,從「他」的口腔直達腦部。「他」頹然壓在陳倫的身上。
陳倫無力地把「他」推開,站了起來。「剛剛真是千鈞一髮,險些便要把小命交待在這裡。」
我們均到達了北社海傍路。這條路寬多了,有更多的空間,意味著我們有更大的活動範圍。即使遇到「他們」,我們也不必硬碰硬,可以從「他們」的旁邊掠過。
瞧見旁邊的遊樂場,心念一轉,轉往遊樂場。「我們去補充武器。」




眨眼間來到遊樂場,我驅車以前輪壓倒花圃的籬笆。俯身伸手用力一扯,抽出交織出籬笆的竹枝。好!一頭已經削尖了。口中橫叼一根竹枝,右手提著一根。
國立及陳倫亦模仿著我,抽出竹枝,再次把自己武裝起來。
沿著海傍大道,我們賣力驅車奮進,如颱風過境般往碼頭狂飆。因為距離開船時間,只剩下一分十五秒!
海傍大道上,樹影婆娑,可見沿途樹木下有二三輛撞毀了的小型柴油車,司機則不知去向,只有零星的「他們」在漫無目的地行走。海風徐徐吹來,讓大道瀰漫著大海鹹鹹的味道。
我們沒有絲毫欣賞這清麗風光的閑情。在「他們」中間左穿右插,瘋狂駛向碼頭。只有到達碼頭,我們才有活命的機會!
終於看到了碼頭,可是,眼前所見的一切,卻讓我們的心情登時跌入谷底,我們的速度馬上慢了不止三檔。碼頭佈滿黑壓壓的人群,其中還包括「他們」。
碼頭已經化為血腥的修羅場,不時有人被「他們」撲倒在地,吞噬他們的身軀。驚慌的人們努力向前擠,衝擊那狹隘的閘口,彷彿閘口之後便是天堂。他們推倒身旁的人,只為擠前那少少的一寸。倒下的人被後面的人群踐踏,一腳、兩腳、三腳、四腳…他們再也無法起來。尖叫聲、求饒聲、喝斥聲、骨頭碎裂聲混合成一首地獄的交響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