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嘉善臉色也變青,一手為我拭去嘴上血痕。她那種惹人憐惜、又帶憂心又帶顧忌但又好似有點生氣的眼眉神色,令我注目著。

「過黎做咩?妳知吾知呢度…好危險架……」我緩緩地、辛苦地用盡每一口力氣吐出話來。我的手按住傷口附近位置,咯出血來。她的淚花禁不住劃下一道淚痕,把咽在喉嚨的淚也吞下,温暖的手緊握住我按於腹上的手,與我仿佛用眼晴吐出心底情感。

「做咩幫我擋刀?做咩劉熙好好照顧我?」她激氣的語氣,換來我的微笑不語。明明溫暖的話未有令我冰冷的身軀變暖,明明沒有醉倒卻越來越不清醒。

上了救護車之後,我就好似大醉一場一樣,斷了不知多久的片。心理學家認為,夢是反映著潛意識。我發了一場很長的夢,但這個夢真的令我不能言語,就是既有驚亦有喜。我跟4條queen玩完一王四后就各散東西;我跟miss yuen保持著一種不知算什麼的关系;我爸金盤洗手……還有,有一場很華麗的婚禮,我看到賀嘉善穿上婚紗,打扮得很美很誘人。她對住不知哪兒,喊了一聲「老公」。忽然,一下光束把我抽離。

「嘉善!」我扎醒了過來,右小腹的傷口動一動也痛得我口鼻皺起。



「愷文。」賀嘉善竟然就坐在我床邊,立刻扶我半坐卧。現在是早上六時。「我去叫醫生。」我看到她一臉憔悴,掛著兩個黑眼袋,聲音也嘶啞了些,桌上放了一些食物等。我捉住她手腕,她很緊張地回個頭。

「嘉善,妳…成晚冇訓?」忽然醒一醒,我的感覺不太良好,而且,我仍在吸著純氧,胸前一片壓悶。

「妳琴晚十點先過危險期,一直昏迷到依家。伍uncle, 令嫻姐剛去了買早餐。miss yuen 和4條queen昨夜訪了妳……」她未說完,我便打岔:「甘妳呢?」

「傻啦,我地系好朋友。況且妳為我擋刀,我留幾耐有咩所謂。」她嫣然一笑,我心酸了一塊。她繼續說:「劉熙都有黎睇妳丫。佢好nice 嘛,而且佢買左妳中意既……」我不欲再呷醋,毅然脱下氧氣罩,一手把她拉近我,鼻尖也貼上了。

「夠膽妳繼續講。」我放輕語氣,輕佻地說道。我一直握住她手腕,互望一眼。



「放手丫!」她哽咽著。她的眼睛,為了我,腫了黑了;手腕也被我緊張的無情力弄红了,看得我心痛。我放了手,低頭歎口氣:「對吾住。」多輕佻也好,總是會為了她放下大男人的尊嚴。她又好似後悔我真的放了手,用不滿面對我。

「我去叫醫生。」她刻意補充一句:「幫我同伍uncle 同令嫻姐講聲,劉熙约左我食早餐,我吾同佢地食喇。幫我吾該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