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文?」我回過神來時,醫生已檢查完畢,洪爺和令嫻姐已坐到我床邊。

醫生說幸好匕首夠簿,剛好未有傷及內臟等重要的地方,應該沒有後遺症。但仍需留院约一個多星期,出院後還要拆線洗傷口換蹦帶。

「爸、媽。」

「妳冇事就好喇。」爸一來就擁著我,我的衣襟也濕了。媽也撫摸著我手臂,安慰地笑了。他們視我如寶,我豈會不知?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講的還有義氣。

久違了的閒聊,談多久也不厭倦。



「愷文,有件事,我地要管。」聊著聊著,媽開門見山。爸也說:「妳平時點溝女,點花心我地都冇所謂。不過如果妳對賀老闆個女吾系認真既話,就吾好踩過界。我地吾想影響同賀老闆多年既知交关系。」

「喪七冇講錯,不過果次系意外黎架。我…我同賀嘉善,不嬲都只系好知交。我…」我反了反白眼,該說的話沒有好好道出,歎一口氣,無法再說下去。「得喇得喇。比我抖下先啦。」我趕了他們出私人病房外。

我那兩張門票找到了買家。我約了那人五天後醫院門口交收。

喪七被控數條罪名,暫時押戒監房待開庭。我們堂口與他們堂口就開始了互相「踩場」的日子。不過據聞「新王樂」坐館和叔父還未就事件表態。

數天來,來得最多的除了親人以外,就是miss yuen。我倒没再看到賀嘉善,除了每早一起床,看到桌上有她親手弄的美食。我不知道我該如何。就是有幸活著,我更想珍惜她;但亦因是次,我害怕,所以我不該拖累她。我有多矛盾她不會知曉,我何嘗不想放膽去愛?但,沒有誰比我更不忍心用她做賭注。吾好再亂諗喇伍愷文,佢系妳好朋友,OK?



我準時提著門票赴約。卻只是看見賀嘉善在附近。她走向我。

「中間…中間排……」她猶豫著。我與她同步說出:「張智霖演唱會。」我掏出門票,遞給她:「甘,我送比妳啦。」

我多口問一句:「妳吾系同劉熙去睇咩?佢為去妳買左前排。」

「妳果晚特登排飛,排完又放?」她迴避我的問題,反問我。

「我個FD吾得閒去,我都吾去喇。冇所謂啦!」我攤攤手。



「甘妳以為妳個FD吾得閒啫。」她站近我一步。我往下望,就是她的事業線和熱褲下的34寸長腿;往前望,就與她眼神對上。

「妳吾要我賣比第二個架喇。」

「妳真系甘想我同劉熙一齊…去咩?」她一副生氣模樣,我無奈地微笑著。「點解吾约我去丫?」她把門票狠狠向我,我依舊笑著。「妳系米中意袁芷菁?答我丫!」她不耐煩地推了我一下,我被生氣的她那樣子逗笑著,手插褲袋默然不語。我任由她發起小姐脾氣來。

她忽然冷靜起來,對我微笑道:「我帶妳去一個地方。」她牽著我手,說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