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坦白跟姊姊說了自己身染性病的事,反覺泰然,
 
也不知小草是怎麼隱瞞眾人的,心裡有個秘密藏著,可是很辛苦的啊,
 
那知我才剛表露了自己患病的事實,即聽上格床傳來「啊」的一聲,
 
可再細聽之下,竟又變得無聲無息,
 
我想起剛才也有此幻覺,以為妹子未睡,也就不以為意了,
 


「咩性病喎 …… 」姊姊笑說,兩條手臂仍是緊緊摟住我,
 
似乎還沒意識到我說的話是如何重要,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問題啊!
 
「性 …… 性病啊 …… 總之係性病啦 …… 其實我都唔知係咩性病 ……
 
總之我就係有性病啦!」我說得胡裡胡塗的,
 
但這也是實情,我就連自己所患何病也不知道,
 


「你有性病我都鍾意你啊,」姊姊笑說,仍以為我在跟她開玩笑,
 
「我唔係講笑架,」我大急,
 
「我都唔係講笑啊 …… 」她眼中盡是柔情,似是已把整個人負託給我了,
 
這叫我怎麼擔戴得起?「如果我有性病,你都一定會對我不離不棄啊 …… 」
 
「我 …… 」這下真是語塞了,她是把我的話當成甚麼情話麼?
 


哎呀,那有人會開這種玩笑啊?
 
但若是姊姊她當真患有性病,我還會喜歡她麼?
 
就是小草染病,我也會嫌棄啊,何況 ……
 
唉 …… 還是別想太多 …… 這輩子你是欠了她的啊竹生,
 
「我唔係講玩啊!」我知道再說下去,姊姊始終不會明白,
 
於是用力扯開她抱住我的手,用力往後一退,就跟她分了開來,
 
「我會傳染比你架,你離我遠D啊!」我說,一邊拿起衣衫穿上。
 
 


 
本來姊姊也當我不過是跟她調情,但我這麼突然跳了開來,
 
和她一分為二,她剛才定柔情登時化得無蹤,兩個眼眶竟又流著眼淚來著,
 
「你做咩啊 …… ?」我似乎傷了她的心,「你唔鍾意我啦 …… 」她哭道。
 
「我 …… 我 …… 我 …… 」我苦嘆一聲,「如果你比我傳染左,
 
會成日都覺得好痕咁啊,我都係唔想你受苦咋,」
 
姊姊渾沒聽在耳中,只是拿起被子,掩面啜泣,
 
「我 …… 我係講真架 …… 」怎麼她都不信我,「真係有性病,
 


會爛會臭個種啊 …… 」我再極力解釋,她卻只有哭得更淒厲,
 
「你 …… 唉 …… 你唔好喊住先啦 …… 」
 
我看著不忍心,無可奈何,只得走上前去安慰,算是買了她怕,
 
她見我走近,復又緊緊抱實我,
 
抱住我以後,她又不哭了,
 
「好啦好啦 …… 唔好喊啦 …… 」
 
她和妹子性格截然相反,但我都要像是逗小女孩般哄她們,
 
正當我以為事情要就此告一段落,身後忽爾傳來「噗」的一下聲響。


 
 
 
我心想香港一片福地,何時竟會起了地震啊?
 
轉念又想莫不她們姊妹的住處,竟是危樓?
 
那知我回頭一看,又那裡有甚麼地震危樓?
 
「衰人!」身後的是妹子,
 
「你 …… 你唔係訓左咩 …… ?!」若是她一直裝睡,
 
那麼我掀開她衣領的事,她不就知道了麼?
 


這次可是水洗也不清了,
 
「衰人!」妹子伸手想要掌摑我,奈何她長得太矮小,
 
於是轉而用腳,像昔時對付大哥和三哥般,用力就往我的下體踢去,
 
「啊!」妹子的腿力也不可看小,我只感下身吃痛,
 
我得了性病已夠可憐,我不要再變性無能呢!
 
「你有性病仲搞我家姐!你害死佢啦 …… !」妹子罵道,
 
兩個眼圈都紅了起來,但跟姊姊不同,始終沒掉下半滴眼淚,
 
「我 …… 唔係咁架 …… 我 …… 係唔記得左咋 …… 」我解釋,
 
「邊有得唔記得架,自己有性病點會唔記得!」妹子罵道,
 
「咁 …… 咁 …… 我都唔係有左好耐嘛,點會記得喎,」我說,
 
明明我也是受害者啊,事情發展如此,也不是我所願,
 
「我家姐比個處你,你就比性病佢!你真係畜牲黎架,
 
走啊你,走啊你!」她激動得揮腿狂踢,「我以後都唔要再見到你啊!」
 
「我 …… 你 …… 」我還想要解釋,妹子卻已用力把我推出房外,
 
「你以後唔好再搞我家姐啊!」她說得萬分決絕,
 
然後「彭」的一聲,就把大門關上,隔了我在外邊。
 
我也自知是欠了姊姊她,但也沒必要這麼對我啊,
 
所謂過門都是客,我是客人啊,怎麼可以把我攆走?
 
「喂喂,你聽我講先啦,」我敲敲門,就是讓我好好道個歉也好,
 
「喂喂 …… 」我耐性甚好,仍是不住的拍門,
 
那知妹子卻仍是狠心不應,等著等著,忽聽屋內傳來潺潺水聲,
 
「性病唔係沖完涼就無架,」我說,「我地快D帶佢去做檢查啦,」
 
心想說不定早早診治,會有轉機,
 
「你開門,我帶你姐姐去醫院啦,」我說,
 
但轉念記起性病好像是有甚麼空窗期的。
 
又等了良久,終於聽水聲止了,換來的是幾下笨重的腳步聲,
 
「係啦,你開門啊,亡羊補牢,未為晚也啊,」我說,
 
心裡暗喜,想妹子還是懂事的,未致於如此絕情,
 
那知我還在心中暗喜,大門竟已陡地打開了,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一盆熱辣辣的滾水向我潑了過來,
 
這是我再要避,又那裡避得開?
 
「啊!」我只覺全身皮膚被灼,痛得知覺也無,
 
「你再唔走,我就再淋你,總之我唔比你再傷害我家姐啊!」
 
想不到妹子如此一個小女孩,竟有如此狠毒的手段,
 
好啊,我就一走了之,反正便宜我是佔了,
 
「你 …… 你 …… !」我說到最後,只覺全身知覺漸失,
 
「咚」一聲,便倒了在妹子家門外,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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