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經唔覺,話咁快又過左一年。

原來時間真係唔等人,尤其唔洗返工既時間過得特別快。


今年係2014年既六月,記得上年差唔多呢個時候,我仲係打緊份工,

辛辛苦苦服務左間公司咁多年,到最後比人調左去發配邊彊。

不過,以我既小聰明都賺返唔少幫補下。





至於「果種事」當然唔可以長久做啦,而家先發覺,以為當初自己好醒,好有雄心壯志都好,

犯法既事,即使係完美犯罪都好,當你重複咁做,每一次既風險就會不斷上升。

呢個係定律黎。

所以,我係2月拎埋花紅雙糧後,就已經辭職唔做。






由2月到而家,我已經hea左幾個月。

日日係屋企漫無目的,有時就去蒲下,有時又去旅行咁…終於幾個月之後,

我賺果十幾萬,連同雙糧花紅,真係轉眼間就洗哂。


我先發覺…洗錢原來真係好快。

屌,我係咪講緊廢話?





「搵錢難,洗錢快」呢個道理我諗好多人都明白。

但對於我黎講,洗錢快,但搵錢…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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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該啊小姐…」


我打扮成一個中年老人,戴住一副老花眼鏡,假髮,頭頂一頂扁帽,身穿老人棉襖,坐住輪椅去到一間珠寶金行內。






『係,先生請問有咩幫到你…?』

「啊…小姐…我想知今日金價幾錢啊…?」

『今日一兩13,880,一克371蚊。』

「哦…咁咁算低定高呀…?」我把聲壓到低沈且沙啞。

『算一般啦,今年內算低架喇,不過遲d一定升返既。』

「點解啊…?」

『黃金保值嘛,經濟如果差既話,黃金好快就升值,先生有冇興趣入黎揀下?』





「哦…好…」


然後,有個年紀同我相若既男Sales推我入店鋪內,果然細心。

我去到一個放金飾既櫃位,而果個男仔就繼續幫我。


『先生,請問有冇揀岩邊款呢?或者係咩場合用既?』

「哦…其實係我老婆想賣d金架…因為就黎嫁女…想換幾對龍鳳鐲咁…」


我將我既重點講出黎。





『好既,咁請問你有冇帶黎?』

「有。」

語畢,我就將一袋裝滿金器既Armani紙袋放上台上。


『係…麻煩呢邊,幫你秤一秤重。』

「好…唔該你…」


佢幫我拎住袋金,我就推住輪椅過去,唔講唔覺,原來輪椅真係幾難控制。






『係,先生,睇返個磅呢,呢度加埋重量係八十兩九錢二分七既。』


八十兩九錢二分七?屌,即係幾錢?不過,我都做足功課。

但當我想開口之時。

『咁睇返先…』個男sales拎出一個十分精細既放大鏡:『呢d金器係周x福買既?』

「係啊……」

『咁我地會用九成去收返既。』

「哦…咁即係幾錢呀?」

『我計一次比先生你睇先:今日飾金出門就係13,880,即係我地賣金比客人既價錢,咁我地收金既話,今日我地係每一兩收:12,240既。』

「哦…」

『拿,咁先生你岩岩d金既重量呢,就係80.927兩,咁乘返九成,即係72.835兩,有冇問題?』


「你不如…直接答我幾錢仲好啦…」

我表面好似好唔耐煩咁,但心底都非常清楚佢講緊乜。

然後,佢手指飛快咁係計數機上禁來禁去,最終得出一組數字。

佢將計算機轉過黎面向我。


[891,501]


我見到個數字托一托副眼鏡,靠近睇左一眼後,繼續保持冷靜。


「即係…89萬幾係咪?」

『冇錯。』

「係…港幣呀可?」

『係港幣呀先生。』

「哦…咁幫我賣左佢啦。」

『好,咁先生請你稍等,我地巡例都要燒驗一下既,因為可能用耐左會有d雜質影響左個重量,不過多數都唔會既,麻煩先生你等等,同埋我地同事會係金庫拎錢出黎比先生你。』

「哦…咁等幾耐到…?」

『好快姐,大概十分鐘。』


咁快?!

可能大家唔知果度有幾多件金器,以每隻龍鳳鐲二兩黎計,果度足足有四十隻左右!

就算要夾硬戴哂上手都戴唔哂!你都咪話唔誇張。

正常黎講我賣咁多應該好可疑,但我專登揀左今日落手,除左係遇到果個師奶之外,

仲因為今日係金價比較高既日子。

金行為左應付一d黎賣金器既客人,都會準備大量金錢係倉內。

所以,我既行為對佢地黎講已經係見怪不怪。

我只係比普通人多少少姐。


『係,先生,久等喇。』

「得啦?」

『嗯,麻煩呢邊。』男sales示意我去一個較偏僻既角落。

「好…唔該…」

然後,男sales從收銀處拎出一張單,以及一大疊銀紙。

至於八百九十一張一千蚊紙有幾多呢?大家可以幻想一下「巨無霸漢堡包既厚度」。

p.s:係海報入面果個size,唔係壓到扁哂果個大細。


『先生我用數鈔機同你再confirm一下。』

「好。」


由於個位置較角落,數錢既過程都唔係咁多人留意到。

不過身邊有d強國師奶,都係度竊竊私語。

唔知係咪已經習慣左,加上完全唔覺得有咩好驚,我個心真係當左自己係一個客人咁。

比著以前?我一定又驚人望又驚人懷疑…話唔定我係呢方面真係幾有天份。

我呢邊就大概九十萬,我諗阿Dee果邊應該只有幾萬至十萬蚊到…


黎緊我仲有一個問題:我應該點處理d錢。

如果你立即存入銀行,就等如將你既犯罪證據放係銀行等人去查一樣。

如果你放係屋企,都係一樣。

所以,我需要一個將呢d錢洗乾淨既方法。

冇錯,又係去澳門。

只要袋住d錢,以九萬一次咁去換籌碼,一間賭場換三次,然後將二十七萬籌碼一次過換做支票。

如是者分開四間賭場做,咁樣,果百幾萬就可以變返乾淨!

點解係九萬?因為賭場會將十萬以上既兌換做紀錄,以便將來查證。

所以,九萬以下既一律唔會紀錄。

當然係賭場緊係要扮下賭錢架啦,坐低係賭台放d籌碼出黎扮賭錢,再食下賭場d小食,hea一陣就起身是常識吧?


到時我拎住兩張支票返香港,再等一個月,甚至更耐既時間先再入,就算查到我有大額現金存入都吹我唔脹。

我同阿Dee呢次既合作,最大機會出事既,就係我碌信用卡果時。

以我易左容黎計算既話…加上輪椅,仲有裝束黎講,可以話100%捉唔到我。

就算比閉路電視影到又點?

樣貌?身高?打扮?

通緝我?就憑果班垃圾警察?佢地得閒去打示威者都唔得閒去查呢d事喇。

加上所有道具我都會銷毀哂佢,犯案時穿著既衣物都一定會銷毀。

就算係名牌西裝都係咁話。

我就扮老人,阿Dee就外國返黎既ABC。


因為阿Dee有本錢,佢英文好到同鬼佬一樣,加埋係蘭桂芳訓練出黎既美國accent,

我諗佢自己都估唔到,明明用黎扮abc溝女既招數,竟然會有用得到既一日。

加上一身armani西裝既光鮮打扮,棱角分明既輪廓…真係聞者出汁聽者流水。



我拎住袋錢,行出商場打電話。


嘟…嘟……嘟……

冇人聽既?

咁即係話佢仲做緊野,唯有wtsapp佢。


「阿Dee,一陣先係街鋪買過套casual d既衫,然後搭巴士離開你個地點,最好遠少少啦。再係巴士上換左佢,最好gel埋頭,小心閉路影到,然後分開幾個位置掉左套armani,之後搭公共交通工具返屋企,今晚九點老地方見。」


『OK。』




咁樣做應該冇問題…首先我以警察角度去調查的話,

第一,個師奶大概已經打左比佢老公,話比佢老公知唔見電話。然後個師奶仍未知情,佢老公就會打電話去CUT信用卡,到時就會發現比人碌左一百幾萬,跟住個師奶就會去報警。

第二,警察受理後,會同個師奶落口供,再講述事發既經過,再講返晏晝被偷銀包一事。再查來查去,check超市閉路,但畫面被死角擋住左,之後會Check返下午個紀錄,但因為個師奶當時唔追究,而且證明唔到係阿Dee偷野,加上表面上阿Dee係冤枉,所以充其量只會搵阿Dee協助調查。

第三,然後警察就會將檔案排期,呢類盜竊最快都要一至兩星期,甚至去到半年都有機會,不過因為牽涉既金額唔細,應該會加快調查,然後再請阿Dee去。不過要搵到阿Dee應該都要一段時間。當搵到阿dee就會查佢銀行戶口,可惜唔會有發現,問返佢果幾日做過d咩等等。而阿dee只需要求其話係屋企就搞掂。因為佢果日咩認識佢既人都唔會見,除左我。

第四,警察已經陷入去阿Dee呢個死胡同,然後就會從碌卡地點開始著手。地點係周x福,而碌卡果個人係一個年過七十既老人家(即係我),坐輪椅,講廣東話,無法判斷身高等等,不過查到去呢一步至少都過左一個月,就算搵返cctv都要果個sales「記得」先可以。

第五,警方然後會問商場拎cctv,甚至拎附近大廈既天眼去搜集罪證,不過可惜,仍然係一無所獲。原因係我離開店後上左巴士,當然,我架輪椅冇帶上車當場掉左。上車後,警方會不斷追蹤天眼,去留意果架巴士車牌,睇下去到邊個站會有個阿伯打扮既人會落車。而我,當然係車上就換左套衫。


第六,去到呢一步警方要蒐集超過幾十條街道既天眼影帶,再加無數個商場既閉路電視,仲要有D巴士站落客地點係天眼影唔到既位置,警察搵來搵去都唔會搵到果個上左巴士既七十歲阿伯係邊度落車。由於巴士上係冇閉路電視,因為咁,巴士就形成左個無人知道既密閉空間。加上我係坐上層,而且人咁多,落車時司機都唔會見到。

第七,往下都調查失敗,去到呢度相信已經查左近半年,就會往前推敲,當然,唔排除警方會一開始就查超市前既事。我同阿Dee一如以往都係分開入超市,而我就推住手推車購物,阿Dee就只係閒逛。我同阿Dee基本上係冇接觸,只係大家都係死角位停過一下(飲品區)。不過閉路電視係絕對拍唔到,就算拍到都只會係果個七十歲老翁。


而貫穿整件事既老翁,就會係巴士上無聲無色咁消失。



以上既猜測,係基於警察成立左專案小組極力去查證先會有可能發生既結果。

但呢類野多數都係去到第三、第四步就Close File。

所以,香港有九成人都對警察冇咩期望。

亦係造就左咁多強國人黎香港「搵食」既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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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沙咀一茶餐廳內。




『喂!死仔。』

「Yo…咁準時呀?」

『屌,冇野做丫嘛。』

「d糧呢?」

『係度。』阿dee拎出一個信封:『你果d呢?』

「廢話,梗係收埋左喇。」

『咁…照舊去澳門搞?』

「嗯…不過過幾個月,等風聲冇咁緊先。」

『得啦,信得過你。』

「喂…講呢d…咁耐冇見,估唔到我地仲夾到。」

『都唔係好耐之嘛?自從上次澳門果單…都係半年左右。』

「係…我都冇做啦。」

『咁你而家做咩?』

「我呀?冇啊…咪係屋企hea下,享受下生活,多左返屋企照顧下老母咁。」

『哦……』

「咁你呢?阿dee,你唔可以好似我咁架。」

『超…唔洗你講我都知啦…』

「咁你而家有冇返工?」

『有啊……果排冇野做…咪聽老豆講去考左個牌囉。』

「考咩牌?」

『妖,之前咪話保安牌囉…多一樣野裝備自己又冇壞既…』

「但…保安搵咁少…」

『唉,我老豆叫我入去做…佢話介紹新人有5千蚊喎…叫我做三個月就走都冇問題咁話。』

「呢d小便宜都好貪…」

『點似得沁哥你丫…?』

「喂,哥前哥後三分險。」

『不過我入左職差唔多半年…發覺都幾好做既…』

「有咩要做架?同埋你返咩公司?做咩位?」


『我老豆介紹我返解款…係就係辛苦,而且仲係比返sales辛苦好多。』

「解款員?」

『嗯,你唔見我大隻左架咩?』

「頂,你不嬲都大隻架啦!」

『不過人工就少左d…我諗我都好快唔做做返sales仲好。』

「幾錢一個月?」

『新入職12,000囉…而家就13,400左右,一星期返六日,每日九個鐘,成日都有OT,不過我做得快手就少D。』

「嘩?!咁一個月咪得四日假?!」

『係啊……』

「仆你個街,我地之前一個月九日,每日都係八個鐘咋喎。」

『所以阿沁你一定做唔到。』

「我都唔會做啦…不過有咩要做?係咪拎住支槍果D?」

『都會既…我地一轉車就有四個人,一個司機,一個拎槍,兩個拎錢箱。』

「哦,我記得以前公司都會有呢D人黎…成日去帳房拎D現金架嘛?」

『係呀,不過我地以前公司得雞碎咁多。』


忽然,我靈機一觸。

「咁…你地會唔會去幫銀行拎錢?」

『會呀,經常添啦。』阿Dee猶豫地望左我一眼:『你…想點…?』

「一次大概會押運幾多錢到…?」

『唔定架喎…平時都係幾千萬到,如果有d特別事,好似分行開張,或者係過年,印新銀紙等等,呢類日子會運多d囉…』

「有幾多?!」我不斷追問。

『幾億到幾十億不等……』

「幾十億……」

『喂…阿沁…你唔係想………』

「係。」

『……………』





真正既機會終於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