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感到有點不妙,一把搶過文山楓手中的匕首就想跟上,卻給阿恩伸手拉住:「喂!你又無人咁跑得,又無人咁打得,又唔熟呢到既地形,追上去搏為國捐軀?死左無得你訓浩園架白痴!」 我想開口反駁她,但豈料一旁的文山楓不但不膽心自己的同伴,竟也表現得一臉淡然道:「放心啦,阿海唔會咁易有事,佢係監入邊出哂名虎膽,連雨夜屠夫林過雲,賊王葉繼歡佢都夠薑打。呢條暗箭傷人既仆街仔對佢黎講真係a piece of cake啦。」說罷還輕輕拍一拍我的肩膀讓我安心。 聽到文山楓也這樣說,我也不婆媽,把手中的匕首還給他,然後我們就決定先遷到較陰暗的梯間休息。這舉動一來可以避免再受到襲擊,另外也可以防守到從樓梯上來的侵入者。 大家都安頓好後都沒說話,氣氛十分的抑壓,一時間靜得連蚊子飛過都可以聽得到。經過了一天的辛勞,身體早就已經超過了我自己所能抵受的極限,每次突然發生的插曲都把我嚇得快要心臟病病發,如果現在再多來一下爆炸的話,我可能真的會當場暈到。 又累又靜的情況下,我自然毫無意外地睡死了過去。這一覺還真的是睡得很死,我夢到自己在吃烤乳豬,當我吃得正起勁的時候,睡夢中的我竟給一個人扇了兩把。我一下子就扎醒了,摸一摸了自己的臉,也不痛不癢的。媽的,我肯定是餓瘋了,不然怎樣又有乳豬又給人扇了兩巴掌,真是糊裹糊塗。 這一睡除了發夢以外也沒別的了,我一睡就由黃昏睡到天都全黑了。身旁的阿恩像頭豬般睡在我肩膀上,唉,我對不起你,無緣無故的把你拉進這個奇怪的地方。我嘆了一口氣,輕輕扶正了她,讓她靠牆而睡。 在我對面的文山楓也睡著了,只是睡的看來不是很深,因為當我爬起來的時候,他也猛地睜開眼睛,醒了。我抱歉地衝他笑了笑,但他卻沒理會,只見他揉一揉眼睛,看著天空,然後壓低聲音,頭也不回地對我說:「太耐啦!可能阿海真係出左事!」 我走近他,同樣壓低了聲音:「屌你又話佢連林過雲都敢惹?」 「屌,呢到人地主場黎架點同赤柱!?陳浩南去到日本都要乖乖地聽人話啦,唔通一過去就拎老牛斬鳩人咩!同埋佢份人好牛,只要佢想做就無人可以阻到佢,因為佢覺得自己一定闖到過去!」 文山楓說完後頓了下,但見我好像沒甚麼反應,突然語氣急變,變得氣急敗壞,朝我大吼道:「屌你明唔撚明姐!佢係個啲就算知前邊有蕉皮等緊佢踩,佢都會毫不猶豫咁踩落去既人黎架!好鳩寸架佢!」 我一聽就心知完了,我當初以為閻白海身手厲害,同時也應該懂得審時度勢,即使不夠打也能,和會選擇全身而退,但我卻沒想到沉默的面具背後竟是一張自負的臉,這自負的性格絕對會要了他的命! 阿恩被文山楓的大吼嚇醒,就急忙問發生了甚麼事,我凝重地對她說閻白海可能已經出事了,一聽,本來睡眼惺忪的她也一下子清醒過來了。 我拿出地圖,想把我們的位置稍作定位。我站在天台的邊緣上極力遠眺,但奈何一堆又一堆的唐樓群實在太密集和太相似,我看了老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甚至連九龍城寨中最中心的老人中心和龍津義學也看不到,只知道身後和右手邊的不遠處都有城牆圍著,前邊有一個廟形的建築,而另外右邊則有一條筆直的大路直通另一端。喔,我知道我們在那了。 「我地應該係長安大樓。」我把他們都叫了過來用手指一指地圖的左上角,這裹不單單是整個九龍城寨的左上角,亦同時是整個寨城未拆時最亂,幫派最多的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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