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多位呀小姐?」門口接待處職員的一句,把我從思緒中拉回現實。 

「李小姐,訂咗兩位。」 

「兩位呢邊丫。」 

侍應走在前頭帶領著我們入座,我稍稍落後於他跟英琦。我看著英琦的背影,再看看餐廳的環境,覺得總是有點不自然。 

「呢間餐廳好貴架喎,妳邊個朋友介紹俾妳?」在英琦的身後說 





「你又知好貴?你嚟食過咩?」英琦沒意識的回覆,讓我有點措手不及。 

「我睇過門口個餐牌嘛。」幸好,我的急才還是可以的。 

「咁快都睇到?」 

「望到一兩個餸嘅價錢都估到啦。」 

我快快的帶過話題之後,為免說錯話還是閉上我嘴巴。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沿途的侍應總是覺得心虛,總覺我他們會認得出,我下午時有跟墨來過這裡。 





你永遠不會相信,巧合的事可以如此排山倒海的來。正所謂巧不單行,最後我跟英琦,被安排到下午我跟墨坐過的同一個位置。 

甫坐下,我把面前的東西可以弄的東西都弄過,完全是為了不讓自己太空閒。因為當我正襟危坐的在這個環境下看著英琦開始,我知道自己會覺得不自然,甚至是有點不習慣。 

我自己心裡知道是什麼一回事,自從墨出現之後開始,我和英琦之間已經開始了一些變化。 

不知道由什麼時間開始,我跟「它」之間築起了這一個念頭。 

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有陰暗面,每當我們過不了道德這一個關口的時候,我們的那個「它」便會出現。這個「它」,可以是魔鬼也可以是天使,「它」是由我們的性格、歷練、價值觀和同理心所組成,你可以把「它」看成是你心底最深處的那個慾望,又或者是你堅守著的一條界線。 





我害怕改變,這是我的性格; 
我相信自己是負責任的人,這是我的價值觀; 
從前我不想英琦有不快樂,這想法甚至有點過了頭,因為我也不想自己會有不開心的一天,這是我的同理心。 

從前的生活模糊了我的感覺,令到我的那個「它」從不曾出現過。我沒有找過它,它也沒有來過見我。墨的出現,令我的生活演變出另一種想法,在單向的發展過程中我不能將這種觸動稱為快樂,那只有視之為變化。

在不確定的情況下,我開始問自己,我應不應該,又或者是需要需要變化? 

總而言之,那個「它」已經出現了,還經常待在我的周圍,跟我比較著某一些東西。 

例如是英琦和墨之間的不同之處,或者是…我到底需要什麼之類的想法。 

好不容易我才回過神來,已看見英琦準備點菜。 

眼前拿著菜牌的英琦,在我眼中慢慢跟下午拿著一杯凍飲的墨交疊著。 





這時,腦海中的那個「它」出現,跟正在懊惱的我對話。 

它:「戴哲純,你自己知唔知,你到底想眼前呢個人係英琦定唐爾墨?」 

我:「我唔知。」 

它:「你唔係唔知,係唔敢諗。」 

我:「好多事都只係單向。」 

它:「即係話,如果唐爾墨鐘意你,你就會作出改變?」 

我:「我諗唔到…」 





它:「有冇諗過,令到唐墨爾鐘意你?」 

突然… 

「純,你想食啲咩呀?」英琦拍拍我的手,打斷了我跟「它」的對話。 

「食咩?妳揀丫……妳揀丫…」 

「你唔舒服?好似好多嘢諗咁嘅?」 

「唔係呀,點菜先啦,時間都唔早。」 

「好,咁我話事。」 

我收拾心情,跟英琦好好的晚餐。說實話這裡的食物的確很有水準,我跟英琦開始聊一些大家近來沒有說到的話題,氣氛也本來是好好的,直到她向我說了一句: 





「Daddy問我,你幾時會同我結婚。仲話如果我同你冇錢,婚禮嘅錢佢可以負責,而且仲可以幫我地俾首期,買層樓俾我地以後一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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