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點解無端端講結婚?」我錯愕的問 

「無端端?」英琦放下餐具看著我,續說:「你就嚟三十歲,我都差唔多喇,我地唔係應該打算下我地將來咩?」 

「打算將來…都唔應該係由妳爸爸提出。」我百思不得其解,這是什麼開場白? 

「爸爸只係擔心我地冇錢結婚,佢知道你踢波…」英琦欲言又止,沒有再說下去。 

「我知妳想講乜嘢,我踢波嘅錢唔會夠我地結婚。」 





「我唔係咁嘅意思。」英琦開始皺眉,這是她開始失去耐性的表現。 

我喝下一口開水,稍稍冷靜過後,再開始組織自己想說的內容。 

這個時候,「它」又來了。 

它:「純,你想唔想結婚?」 

我:「我…唔知道。」 





它:「冇得唔知道,呢個女人叫李英琦,同你拍拖八年,你冇得揀唔知道呢個答案,因為佢嘅生命一直都依附喺你嘅生命上面。」 

我:「我需要負責任?」 

它:「呢個世界只有實踐嘅責任,冇責任係必需要負。」 

我:「我唔想因為自己嘅選擇,因為英琦爸爸而加速時間。」 

它:「不如我咁問,如果唐爾墨冇出現過,你今日嘅諗法會唔會有唔同?」 





我:「………………」 

它:「你要盡快答我,你一直唔出聲,英琦只會睇得出你有古怪。」 

我:「係,阿墨出現係有影響。」 

它:「咁你唔可以用呢個心情去結婚,先截斷英琦呢個話題。」 

我跟「它」的對話框像關掉的一剎,思維便立即回到現實。眼前的英琦還在等我說話,我手上還拿著一個水杯。 

「妳上次去我屋企,阿媽有冇同妳講,我阿爸要落實退休嘅事?」我轉個語調,將阿爸的事來作討論,總好過在我們需不需要立即結婚這個難題上硬磨較好。 

「世伯點解要退休?」英琦緊張的問 

「佢腳有事,唔可以太操勞。」 





「上一次去你屋企,唔怪得佢心情好似唔係太好。」 

「唔係點會鬧得我咁勁…」說到這裡,那一天的情況又出現在我的腦海。我的臉上閃過不悅,英琦聽得出我的意思。 

「佢只係想你成熟啲,識得揀自己將來。」 

「但佢唔記得咗自己教過我乜嘢,係佢教我要揀自己想揀嘅路。」 

咁都唔係差唔多三十歲人都一事無成…」英琦一時之快,把這一句說了出口。 

但我不意外,無論是她的家庭教育所灌輸的價值觀,又或者是在家中的耳濡目染影響,都令我從來不敢奢望,英琦會以我為傲。 

「我唔舒服,我走先。」我站起來,由第一次在英琦家裡,我因為她兩位哥哥的胡言而拂袖而去開始,我知道自己還可以選擇。 





「唔好次次一唔高興就走咗去好唔好呀?咁你到底想唔想結婚呀?」英琦在餐廳大聲叫出來,整個餐廳的人也向我們投注目禮。 

「唔想。」說完,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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