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陌生人從大門外走進來,但竟然倒過來問我是誰。很快,我便猜到這個人是誰。

不過我尚未開口,墨已經急步的從房間內跑出來。

「朗?點解你會上嚟?」我對墨口中的朗有記憶,那是她青梅竹馬前夫的名字,向松朗。

「佢係邊個嚟?」向松朗沒有回答墨,只是指著我在問同一個問題。

「你走先。」墨向他說。





看著墨的尷尬和這個向松朗的一臉惡相,我有點不懂反應。因為我辨識不了,這個人現階段和墨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他會有墨家門的鎖匙,又為什麼他好像仍然和墨很親近,至少佢有膽理直氣壯去問我是誰。

「我問妳,佢係邊個呀唐爾墨。」向松朗放下手上的東西,慢慢向我走過來。

「純,過嚟我度,唔使理佢。」墨向我說。

我沒有理會墨的說話,反而是踏步走到向松朗面前說:

「咁你又係邊個?」





「我係佢老公呀!」向松朗向我揮出拳頭,我早料到他會有此動作,人一退後便避開了。向松朗揮了個空拳,重心向右偏離了丁點,我這時再衝上前,向他迎面就是幾拳。

別太抬舉市面上的黑社會,長時間捱更抵夜的他們其實不是那麼利害,至少我眼前這個很弱。我向這個一頭金髮的傢伙飽以老拳,腦內一直想起墨手上的那個傷口,還有我腦內虛構他們以往的快樂片段。

單單是跟墨結婚後又再離婚這事,已足夠我向他再打二佰拳。當我打得正爽,覺得為墨出了不少冤氣時,一度很強大的力量將我整個人往後拉。

我沒有回頭也知道,這個人是墨。我轉身看著墨,第一眼看到的是她既憤怒又傷心的表情。我不知道她的傷心是來自什麼地方,但剛才那一度力量告訴我,墨並不同意我對向松朗所做的事。

我看著墨,她也看著我。突然她張開嘴巴好像有話想說,但沒有說出來時,我已經感覺到後腦傳來一陣劇痛。是向松朗,他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砸向我,好痛好痛。





我仆倒地上,繼而是身上傳來痛楚,但我腦內還是想著,墨為什麼要阻止我?我感覺到向松朗向我不停攻擊的時候,突然又傳來一聲巨響。

「停手呀!」墨聲嘶力竭地暴叫一聲,我們兩人都停下了動作。

「向松朗,走。」墨喘著氣的說。

「爾墨,點解我求妳咁多次妳都唔肯…」向松朗向墨走過去,墨隨手在桌上拿起一把開信刀架狂自己的頸上。

「我叫你走!放低唐爾棋俾你嘅鎖匙,即刻同我走!」唐爾棋,應是墨哥哥的名字。

「墨,唔好整傷自己。」我躺在地上叫著,但墨沒有理會我,只是死死的盯著向松朗。

突然間,整個空間好安靜,只剩下我們三人的呼吸聲。

「唔好再同任何人講你係我老公,我地已經離咗婚。」墨咬牙切齒的一字字地說著。





「點解妳一次機會都唔俾我…」向松朗不理墨的情緒,繼續說自己想說的巧語。

「講夠未呀?」墨往向松朗衝去,向松朗以為墨想向他動手,下意識的舉起雙手擋駕。但墨只是在他身邊跑過,然後往大門方向跑走了。

向松朗定過神來,才察覺墨已經離開。他連忙轉身去追,離開前指著我留下一句說話:「你唔好再同爾墨一齊。」

我有想過追出去,但一陣自卑感油然而生。人家是二十多年感情的糾纏,我戴哲純是誰?

我到底是墨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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