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畢竟太大,大得我認為會影響我跟墨之間的感情,所以我不敢掉以輕心。離開了墨的家後,我在回家途中發了一個訊息給她,大概意思是心情好了點之後就找我。

不過她沒有打電話給我,這一晚我是帶著擔憂入睡的。

第二天,墨發了一條回覆給我。

「對唔住,我處理好所有事,就會打電話俾你,墨。」

我想再回覆自己的感覺給墨,但又覺得身為一個大男人這個做法有點矯情,所以最後還是放棄了。



轉會南華後,操練已經正式開始。轉了間大球會之後的我,整個職業生涯也好像燃點起一盞燈似的。我有自己的貯物櫃,也有自己的贊助球鞋,練球的時候有最好的草地,不用擔心很多本來就不應該由擔心的事情。

「阿純同小春,有時你地中間拎到波,望多啲兩邊。我同艾華好多時都會盡量拉空啲位,等你地中場可以前插。」練習時,陳肇麒經常向我和小春教路。

「哦,知道。」

「純,做咩今日好似好多嘢諗咁?」陳肇麒突然問我。

「哦…冇呀。」我胡亂的拉走話題,我不覺得應該把自己的私事帶到工作上。



練習後,我獨自一個人在球會門口等計程車。陳肇麒駕著他的名貴跑車,出現在我的面前。

「純,我入屯門呀,車埋你。」陳肇麒探頭說,我也沒有什麼考慮,便打開車門上車。

「呢個時間銅鑼灣邊有的士,以為有需要就話我知,我順路可以車埋你。」

「唔該哂,肇麒。」

「叫我阿七咪得囉,再唔係叫我韋拿喇。」



「哈哈哈哈,好多高登仔咁叫你,但你唔嬲咩?」

「邊嬲得咁多?叫我韋拿好過喺旺角場啲阿伯兜口兜面鬧我老豆老母啦下。宜家上網啲人講嘢都幾好笑,下下放到自己咁高,乜都要嬲一大餐我咪好唔得閒。」

陳肇…我還是叫他陳七吧。陳七嫻熟的駕著跑車,風趣的跟我談天說地。突然他看著倒後鏡眉頭一皺,好像發生什麼事似的。

「好似有狗渣車跟我地喎。」陳七跟我說,我連忙往車的後方看,我不太會看,只是看見一輛白色的私家車開得比較接近我們。

「係咪平時跟你新聞嘅記者?」

「唔知呢。」陳七邊說邊加速,幾個起落之後,我已看不見後面的那部車。差不多二十五分鐘的時間,陳七把我由銅鑼灣送到屯門。

「唔該哂呀阿七,聽日球會見。」

「好呀純,再見啦。」



看見陳七的跑車遠去,我站在原地覺得有點神奇。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為什麼我的生活好像完全不同了。

想得入神之際,電話響起。

英琦:「喂,係我。」

我:「妳幾好嘛?」

英琦:「最近好忙?點解唔搵我嘅?」

我想跟英琦說分手,因為我跟墨已經開始了。但這時我又有點卻步,英琦的聲線有點落寞,我不太應該這樣子落井下石。

我:「係呀…轉咗會好多人同事都要重新適應。」



英琦:「咁我呢?你有冇打算重新適應?」

英琦的問題很尖銳,尖銳得讓人很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會惹怒她的神經。

我:「呢啲遲啲先講啦。」

英琦:「點解?嗰個女仔喺你身邊?」

我:「冇,我喺屋企樓下咋。」

英琦:「純。」

我:「點呀?」

英琦:「我地係咪已經算分咗手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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