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開始,我經常會呆在墨的家。我故意沒有回家,怕自己看見阿爸而糾結,也怕阿爸看見我而不爽。

我再沒有找英琦,而她也沒有聯絡過我。陳七說她是始作俑者的事,我已經慢慢淡化了。就算我要追究,根本不知道如何追究,但求不要再有什麼麻煩就好。

還有上一次無故被襲擊的事,到現在還沒有眉目是那一路的人馬,陳七和偉豪有跟我討論過,會不會是我公開說了一些球場的黑暗事所致,但反正也不會有結論,我跟墨兩個人呆在安全的地方就好。

阿媽有問過我,為什麼經常夜歸甚至沒有回家,我都托詞是陳七邀約我到他的家打遊戲機。阿媽有問過我跟墨的近況,我撒了個謊表示大家已經很少見面。

為了阿爸的事,我跟阿媽的關係好像愈來愈遠。





我在南華隊的表現愈來愈好,慢慢已經打上常規位置。曾經踢過曼城青年軍的謝家強因為受傷,所以海Sir很多時候將我放到中場中的位置,跟梁振邦拍檔。有時間我又會讓出位置給外援卡路士,走到左翼的位置找機會。

我用很長的時間做預備,然後用很短的機會去爭取,終於走到一個,自己認為可以對自己交代的位置。

呆在墨的家,有時真的很忘憂。比起我的家,她這裡會有香薰,又會有按摩椅和多功能電飯煲等新科技,又舒適又節省時間。這一天練完球後,我又和墨留在家中廝磨。

「世伯仲係好嬲你呀?」墨躺在我的懷中說。

「做咩咁問?」





「我見你呢排成日嚟我度陪我,又好少返屋企,估到你有唔開心啦。」

墨站起來,倒了兩杯開水,走到我的面前。她生活中總有很多小細節,很會顧及其他人,只要沒有觸及她的底線。

「妳唔鐘意我陪妳多啲咩?」

「我鐘意,但係唔想你因為要避難先嚟陪我嘛。」

「做咩呀,妳嬲呀?嬲我好似當妳呢度避難所?」





「我邊會嬲呢啲事,只係我知道世伯嘅事,你可以處理得更好。你都同我一齊去過神託會,都知道好多時,誤會唔會自己消失。好多家庭入面嘅誤會,真係可以纏繞一世。」

墨認真的說著,但這個問題我怎會不知道,只是我自己一直在逃避。

「唔好講呢啲啦,妳鐘意我陪就得啦,我日日嚟陪妳。」我扯開話題,不欲傷神。

「好呀,你搬埋嚟我度囉。」

「好呀。」

我們卿卿我我的扭在一起,溫馨過後,墨還是念念不忘的再補上一句:

「不如我搞多次講座,等世伯可以去多次神託會,可能咁樣你地兩個又傾返偈呢。」

我猶豫一會,還是覺得這安排不太好。上一次阿爸大發雷霆,就是因為知道我和墨的關係。現在墨這個提議,不知道會引發出什麼樣的後果來。





我婉轉地表示先按著不動,但墨卻堅持她這個說客可以幫我扭轉局勢。我唯唯諾諾的不再作表示,因為她跟阿爸都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人。

跟墨晚飯過後,我還是不情願地回家。不過離開時,在大堂門口我迎面遇上了兩個男人。一個是向松朗,另一個我沒有見過面但我認得出他是誰,是墨的哥哥唐爾棋。

向松朗認得出我,而我也看得見他。我們兩個人由碰面一刻直到擦身而過,視線也是憤怒而沒有離開過對方。

他們走進大堂之後,我站在原地。我有想過,自己要不要走回墨的家,去示一個下馬威。但她的哥哥也在現場,這說法又好像有點沒必要。最後我只是發了個短訊給墨,告訴她我看見他們兩人來了,發生什麼事的話給我一個電話就好。

我帶著疑惑的心情回家,來到大門,我已經不會像從前一般大叫「我返嚟喇」。我徐徐打開大門,卻看見一個人跟爸媽坐在大廳,是英琦。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