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的看著英琦,完全忘了自己要做什麼反應。

「純,返嚟喇?」英琦向我微笑,感覺就像完全沒有發生事一般。一股厭惡的感覺油然而生,但阿爸在場我不好發作。

「英琦上嚟探阿爸同我,你練完波去咗食飯呀?」阿媽大概猜到我剛才去了哪,所以已預先準備好一些打開話題的點子。

「係呀…同班隊友去咗食飯之嘛。」我點點頭,便打算走回自己房間。

「哼。」阿爸不屑的發出丁點聲浪,但聽進我耳朵時卻難聽得很。





這時…

它:「純,忍下啦,阿爸見到英琦一定有好多價值觀想表達。如果你覺得唔想接受,你忍下啦,唔好出聲嘈呀,阿媽會好難做。」

我聽到它來得剛剛好的「意見」,把心中的不滿壓著。我換了衣服,走到大廳,反正我也想看看英琦這次有什麼目的。

「純,最近點呀?」英琦看到我,故作善意的在阿爸面前跟我說。

「幾好呀,球會打到正選,妳呢?」我反客為主,準備隨時揭穿她所做的惡行。





「我最近…」英琦正想說話,阿爸又在旁邊加上一句:「你冇打電話俾英琦咩?自己風流快活就咩都唔記得哂喇?」

其實阿爸的攻擊點,來來去去也是那幾個固定目標。不過每一次的時間也剛剛好,總令人覺得很難受。

「世伯,係我同純講好咗大家俾大家冷靜下先,你唔好話佢啦。」英琦跟阿爸解釋,但這莫名其妙的答案,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妳唔使同佢講好說話,佢點會知道邊個對佢好邊個對佢唔好。宜家有毛有翼喇,仲點會聽我地呢啲老嘢講。」

阿爸的含沙射影技倆又再展示,而且一次比一次不留情面。在英琦面前,他總是一面倒的覺得我是反派。





它:「佢呢個動作喺退休人仕身上會經常出現,自卑而自大,總係想用言語去令人認同自己。上次去神託會你都有聽過,唔好同佢地正面衝突,要忍耐。」

「它」在不斷的跟我解釋,最後目的還不是要我好好吞下。

我發現「它」其實是有個性的,愛情的分析上總頭頭是道;但當去到家庭層面上,「它」又會變成一個大愛專家。

我忍下沒有作聲,阿媽看見這情況也說不了什麼。但我想不到,英琦會在這個尷尬的時候,問我一條完全不恰當的問題。

「純,你同嗰位唐小姐行成點?我有朋友見過你地兩個行街,仲話你地幾開心。恭喜哂,見到你開心我都好高興。」

這個問題甫入耳,我的腎上線已經急升。阿爸用憐惜的眼神看著英琦,而英琦也及時的配合一個落寞的神情,我定眼的看著英琦,我們眼神第一次真正的接觸,我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

我和英琦也很清楚大家的情況,記者是她找的,為墨而跟我大吵大鬧也是不久之前的事。所以在這個時刻來說,她不可能會有這麼從容的神情。

她是故意的,她上來是有目的。但她看著我的眼神,是我八年來沒有見過的真誠。一個在背後陷你於不義的人,此刻在你父母面前擺出一個真誠的樣子。你可以猜到,她有她的部署。





「好好呀,我同隊友食飯都有帶埋佢去。」我反客為主,李英琦妳要從容,我就看妳可以輕鬆到什麼時候。

「咁幾好呀,介紹埋俾隊友識,有冇帶返嚟同世伯伯母食個飯呀?」英琦繼續的裝,但從她的身體語言來看,我已經知道她開始憤怒。

「未呀,不過我班隊友都有見過佢,佢同陳肇麒仲幾好傾。陳肇麒呀,就係妳兩個大佬,成日食飯時都會討論嗰位陳肇麒呀。」

「咁幾好丫。」英琦知道來真的,明顯想先避我的鋒頭,不過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佢仲同我講,佢同茶新聞記者好熟,知道上次係個記者點解去偷拍我同墨。」我步步進逼,將英琦壓在難受和疑惑之間,不過阿爸又在這個時候來插嘴:

「你唔好成日喺英琦面前提其他人好唔好呀?」

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我站起來看著阿爸,說出了一句我認為可以震驚中國十三億人民的說話:





「阿爸,你收聲好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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