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解會咁?」我拿著這殘缺的信件,完全摸不清頭腦。外公說當年是娓媽對不起這位子俊叔,為什麼這信件中,會是他跟媽說對不起?

當我想再翻弄一下有沒有其他信件時,我聽到大門有開鎖的聲音。

「大獲!」不能被爸媽看見我,更不能讓他們看見偷看這信,我立即狼狽的跑回自己房間。

我躲在自己的房門後,然後慢慢聽到腳步聲。這種又大又急的走路節奏,不用看也知道是阿爸。

「唉,唔記得執返啲嘢就走咗出去。」阿爸邊自言自語,先發出收拾東西的聲音,然後是一輪來回走遍家裡大廳的聲音。





然後,是阿爸的電話又響起。

「喂,點呀點呀?得喇就出嚟喇,你地食住先啦,我屯門出碼頭出到嚟新蒲崗都要個幾鐘啦,你地唔使等我喇。」

阿爸把電話掛線之後幾分鐘,又再次離家外出了。我繼續留在自己的房間內差不多五分鐘,直到肯定他完全離去我才現身。

我立即跑回爸媽的房間,果然所有的東西都給阿爸清理掉了。我手上仍拿著那一角殘缺信件,心裡很矛盾,事情好像弄得愈來愈複雜,到時底我還要不要追查下去?

但那一晚阿媽的反應仍然是歷歷在目,我就站在當晚賞我耳光的同一位置上,思考著這個,可能影響我們一家人的問題。





「都係同大哥商量下先。」

不過,不是每一個人的想法也一樣,我把信件的事跟大哥說一遍,再將自己的想法向他拿取意見,但得來的反應是:

「唔好再搞喇純,上次阿媽激到咁,你仲想喺呢件事上面搞幾耐呀?」

「唔係呀大哥,你真係唔想知當年發生咩事?」

「你問我想唔想知,我想。但如果要去到咁大件事,搞到全家人都有唔開心,件事知定唔知都冇所謂。不如我地諗下,點同阿爸講唔好成日唔理阿媽仲好啦。」





「我嗰日聽到佢電話同人講,去新蒲崗等。」

「新蒲崗?冇聽過佢有朋友喺呢區喎。」

「我都唔知。」

「總之你唔好再搞落去啦,我開工喇,再傾。」

「拜拜大哥。」

大哥的態度令我有點遲疑,將這事暫且放下。過幾天便要到大陸作球隊的集訓,所以我特意在集訓之前,陪墨到澳門先見見她的家人。

墨是一個看似容易看透的人,就好像今天我們要到澳門,她便會一大早的起來,先弄好早餐,再把自己的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迎接她心目中覺得快樂的事。

我們拖著手走到信德碼頭,愈近澳門,墨的心情便愈好,就像個小朋友一樣在跑跑唱唱。簡單的一途船程之後,我們便到達了澳門。





墨嫻熟的帶我坐計程車,沿途她還不忘跟我介紹這介紹那。原來大家的氣氛也不錯,直到墨的臉色開始變臭,我感覺到她的心情有點不爽。

「司機,你行咩路?」墨突然向計程車司機說

「另一邊路塞車呀,行呢邊快好多。」司機鎮定的說,換了是我點點頭便算。

「行第二條路你都要問聲我先呀。」墨惱火的說

「路我熟過妳啦妹妹,信我冇錯。」

「你熟過我係你幻想,但我係客人你要行第二條路就要問我。我見唔到你有聽收音機同問人,我唔知點解你覺得原來條路塞車;仲有呢條路兜遠幾多你知唔知?你點解要白白俾多幾十蚊車費?」

墨一輪的攻勢,把司機壓得透不過氣。





「得啦得啦,一陣收少妳地十蚊啦。」司機的敷衍態度,我知道墨會更加生氣。

「十蚊?你兜呢條路點止多十蚊?你一係就去碼頭同我重新行過,一係就收半價。」

「妳有冇野蠻啲呀小姐?」

「我野蠻定係你搶錢呀?」墨憤怒的說

「算啦,又唔係多錢,咁勞氣做咩?」我在旁勸解,以為這樣會比較好,誰知…

「你宜家幫我定幫佢呀?佢呃我地錢呀!」墨突然向我大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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