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睜開你的眼睛看吧,打開你自以為正義就是一切的心看吧,你將會看清楚,在這兩個房間裡,你的所謂正義,只是一陀比你臉還臭的屎。」

        我毫不客氣,語氣聽起來不好,但我笑得開懷,每當我想到這一種正義掛帥的人時,我便不禁發笑。

        這種人的自以為是,是像我這種人眼裡的笑話,而已。

        「我來跟你簡單說一下吧,免得你一切都蒙在鼓裡,畢竟這靠你當警察多年的廢經驗是沒辦法推理得出來的。這種情況,超級了常理太多太多,單憑像你這個世界裡只有道德追求,而沒有野性認知的人,是永遠不會明白的。」我直言不諱,反正他也發不了任何脾氣。

  我稍微整理一下,接着說:「跟你在同一個房間裡的,一個叫徐英才,一個叫徐廣俊,他們是父子;另一個房間裡的三人,老女人是徐英才老婆、徐廣俊親生媽,另一個女人是徐華俊女朋友、徐英才未來媳婦,至於那男的叫楊生,其實也不重要,你當作是性愛機器就可以了。」





  「如我意料呀。」

  「是嗎?該說你厲害嗎?」我不打理他的自信說:「你接下來好好聽着,可能會讓你的正義世界毀之一旦。前一個遊戲,我讓對房間的兩個女人,決定你這個房間的男人能不能有飯吃,遊戲規則是,女人每吃一碗飯,男人就要被那叫楊生的小伙子雞姦一次喔。你猜他們最後有沒有吃飯?」

  「沒有。」他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回答:「這種荒誕的事,就算是餓死了也做不到吧。」

  「不愧是神探。」我拍拍手說:「可你完全猜錯了。」

  「喔?」





  「他們沒餓死!足足吃了好幾頓飯!」我忘形地張開手說:「你知道嗎,未來媳婦吃一碗飯,未來丈人就要被雞姦;母親吃一碗飯,兒子就要被雞姦!荒誕嗎?可笑嗎?可他們卻吃得很飽呀!」

  他擺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房間裡的兩父子,他們只坐着把頭藏在兩邊膝蓋中夾住耳朵不聽,就算他多麼不相信,實現就在眼前。

  有時候人性的真實面貌,人能看到的真實,並不代表它的真實。

  我希望他能明白,徹徹底底地明白,然後將自己心中那份正義永遠剷除,相信並接受,人性本來就是邪惡的。

  「正因為我覺得你不會輕易相信,所以我把你帶到當中了。」我說。





  「你……不會想……讓我代替……他吧?」他指着楊生,楊生沒有抬起頭,依故閉目養神,他知道我們的對話對他而言並沒有用,他只想知道真正的遊戲規則是怎樣,他照着執行就可以了。

  「哈哈哈!莫警長,你不當警察應該去當個諧星。」我想到了他恐懼的原因,才知道這可能是每個男人的弱點。可是我並不打算這樣做,我要做的並非胡作非為地去逼人做不願意做的事,我的目的是要摧毀他的信念。

  「你放心,你只需要安靜地當個旁觀者,就足夠了。」我又忽然認真了起來說:「報復的威力,我們在上個遊戲已經體驗過了。人心的醜惡告訴你們,在野性的控制下,人還是難免會回到目的只有生存下去的狀態。」

  他們還是沒有抬起頭來,只有那姓莫的有在用心聆聽。這就夠了,反正我是說給他聽的。

  「遊戲規矩,徐英才吃一碗飯,詠怡被強姦一次;徐廣俊吃一碗飯,他媽被強姦一次,然後同得一碗飯。如此,莫神探,你覺得到最後誰會餓着呢?」

  你覺得正義在如此的邪惡主宰房間裡,能彰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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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開始了解徐華俊這東西擄我來這裡的目的了,他是想讓我親眼目睹這一系列荒誕的誕生。可我還是那句老話:





  正義必勝。

  「兩碗白飯!」徐英才忽然精神飽滿的樣子,雖然兩目黑眼圈讓是沒有消去、鬍子也長得亂糟糟的,可他看起來就是和剛才垂頭喪氣的樣子南轅北轍,是他的笑容,是他笑容裡的邪念。

  他嘴角上揚,眼睛被擠得像彎新月,他自己像一頭在新月下也能變異的狼人。

  「喂……慢着!」我衝上前去撫住他的嘴巴,然後提醒道:「要是你叫了飯來吃,那你兒子媳婦不就要被強姦了嗎?」

  他視線向上看了我一眼,然後我手掌的觸覺告訴我他咧嘴笑了,我不解他的反應,便被他咬了一口。咬得雖然不用力,但出於經驗累積的反應動作,我一下子跳到遠遠去。

  而他好像瘋了一樣,在床上尖聲叫着、歡呼着,嚷道:「快!快點!飯呢!」

  他身旁的兒子也沒慢吞吞,大喊一句:「我也要兩碗飯!」





  他們是神經病吧?

  我一巴掌打向他,畢竟他是個小伙子,吃我一巴掌應該沒甚麼大礙。我開口罵道:「住口!對面那可是你親生媽!」

  「四碗!四碗!」他回了我一拳嚷道,我倒在地下,不知道甚麼原因刺激了他。

  他們兩個看着在天花中間直直落下的六碗白飯,像是看着天使降臨世間一樣,他們眼睛裡的期盼,無聲地訴說他們的慾望。

  飯一到,他們更像一頭野獸,死死地盯着對面房、他們眼裡不同的目標看,一邊徒手把飯往嘴裡塞,真像我曾在非洲草原看過的獅子一樣,眼裡滿佈血絲,絲毫沒有人類的氣息。

  我從未想像過,人類能瘋狂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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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始吧,楊生。」我為好戲掀開紅幕。





  王志剛才搬他到一號房間的時候,已經把兩顆壯陽藥放到他嘴裡灌水喝掉了,雖然他自己不知道吃了藥,可老二卻挺誠實。

  比起二號房的刑罰,我想他會很喜歡一號房,對於剛清醒過來知道自己剛渡過地獄的他來說,一號房簡直就是天堂一般。

  「只要你完成了,我就把獎勵交到你手上。」我知道不用類似二號房的催情劑,現在只需要人對希望只剩一步之遙所分泌出來的腎上腺素,或是簡單地說叫興奮與激情,便能輕鬆驅使他體內的馬達發動。

  他一聽到獎勵,臉色一變,本來還不在狀態中的他忽然又臉色漲紅,他對着兩個女人大吼了一下,嚇得她們一直往後退。

  我好像也變得對這種奇怪的、不應出現在人與人交流的場畫無動於衷,在屬於我們幾人的天地裡,她們不該害怕,因為人性全沒了,只剩關在牢裡野獸,慢慢往外爬出來。

  楊生先往那女人撲出,硬吃了她一腳。她踢得很準,直中他腹部對上少許氣門的位置,楊生跪在地上弓着腰喘氣,大約過了十多秒他又站了起來,氣還沒喘定便又撲了上去。

  這次她沒那麼幸運,踢了就兩下,雙腿便被楊生抓個正着,他把她雙腳往後一拉,那女人便自然地直躺在床上,準備住他魚肉。





  他坐在她平放的雙腳上緊緊壓着,然後給了她一把掌罵道:「很愛反抗是嗎?」

  她總是那麼經不起打,左邊臉龐只吃一掌便浮起了紅紅的掌印。她眼淚也隨之嘩啦嘩啦地流下,Jimmy看着他們,就好像吃飯時看電視劇一樣,邊看邊笑,邊笑邊更加大口地吃飯。

  那女人聲嘶力竭地叫,一開始是向他求饒,呼喊着不要,後來發現軟的不行便來硬的,破口大罵,甚麼難聽的話她一次全罵光了,可還是不管用。

  「妳就別掙扎了,別忘了上一個遊戲,妳是如何對待自己兒子,別以為傷害了人,自己不必受同樣的罪。」我聳聳肩道:「像你們這樣的人,自己將快樂建於別人的痛苦上時,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可到了自己成為報復的對象時,便像個小丑一樣哭鬧。」

  我沒忘記她是如何半路殺出來,破壞了我完美的家。像她這樣自私的人,沒資格向任何人求饒,甚至沒資格在報復的痛苦裡吭一聲。

  「放手吧,你愈掙扎只會愈痛苦。」

  這句話,是我由衷的建議。像我一樣,放手任由事實發展,哪怕過程有多辛苦、多麼扭曲我的價值觀,都不重要,我不掙扎,我接受,放棄掙扎使我能放下對世事的執着。我沒放下仇恨,只是仇恨在我心中不會泛起一絲漣漪,不會影響我的心情,因為我的目標很明確。

  要讓你們承受比我更大的痛苦。

  這般場面,其實早已在她出現在我家裡那一刻開始醞釀,雖然我不信因果報應,但我信「你插人一刀,終有一天那一刀會插到你身上」這些仇恨價值觀。

  無論那女人多麼想掙脫楊生,她只換來楊生更加用力的回饋。待她開始沒有力氣的時候,楊生直接把她脫得乾淨,這一幕對我而言沒甚麼好看的,不過是一場普通的強姦橋段,比起上一個遊戲,的確觀賞度不高。

  可這一場遊戲最好看不是這些,而是老頭兩父子的報仇心態和莫探長的現實衝擊。尤其是莫探長,嘴巴上說的正義,在這個時候變得像城裡的高官一樣,中看不中用。
無論他多麼渴求能讓他們父子停下手來,可還是不可能單憑他口舌之言便可以做到。就像在沙漠裡有人向你傳教,而你只想喝水,那時候你便會討厭這種嘴巴裡只有滿天道德神佛的人,
 
  他們連現實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生存就是一切法則的源頭。

  沒錯,生存下去,就是獸性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