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世伯.”  Elina 覺得奇怪, 這發生的一切怎麽與大綱裡所描寫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自己從小就認識世伯及 kelvin, Elina 還會以為這位世伯就是那個神龍見尾不見首的神秘主人, 而那份厚厚的行動指南就是他所寫的.

按道理說幾個人約好一起去行山, 應該大家先找個就近的茶樓一起喝喝茶, 聊聊天等吃飽肚子再開始行動, 但這次世伯則提出第二天正午時大家在山腳下的那個涼亭裡面等. Elina 雖感到有些奇怪, 但心想既然世伯提出來了那肯定有他老人家的道理, 自己作為後輩也只好爽快地答應了. Elina 感到奇怪的不僅僅是大家分別前去集合地點, 而且還有那上山的時間, 為何非要在不早不晚的正午時間, 唯一解釋的就是那個時段氣溫會相對比較溫煖些.

第二天 Elina 剛十一點多就到了指定地點, 那是入山路口邊的一個石質涼亭, 蘑菇造型的涼亭牆壁上斑斑點點的顯得頗有些年頭了. 離開都市的喧譁, Elina 依着柱子靜靜坐在涼亭裡呼吸着帶著田園氣息的新鮮空氣, 享受着這份難得的寧靜, 她表面上看似平靜, 其實內心裡卻思緒萬千, 她重新審視今天行動的所有細節安排, 雖然這一切都是按照那本行動指南所安排的, 但 Elina 還是有點不太放心, 她到不是擔心自身的安危而是怕遺漏了什麼細節辜負了主人的期望. 行動大綱對於今天的活動有着詳細的指引,  但 Elina 完全不能明白為何要這麽做, 但明白不明白與執行與否是倆個完全不同的事情, 按照綱領指示, 倆個與 Elina 相熟的警員已經預先埋伏在父親遇難地點的附近, 他們負責蒐證及保護 Elina 的生命安全. Elina 自以為今天可不是自己一個人前去拜祭父親, 還有 Kelvin 及世伯, 倆個現役警員加上一個老當益壯的前總警司, 為何還要派人在那裡埋伏呢? 而且他們不但帶有拍攝設備, 還要帶上武器, 兩支麻醉槍及及主人快遞過來的那個不知內有什麼東西的盒子,  按照指示他們會在 Elina 遇上緊急狀況下才打開盒子, 然後嚴格按照盒子內的指示去做.

難道這山上面會有什麼危險? 既然有危險為何還要倆個警員先行去那裡附近埋伏, 難道他們兩人就不危險, 而自己前去就會遇到危險? 如果是這樣的話, 看樣子危險不是來自於環境, 而來自於其他人為因素, 至於是什麼因素呢? Elina 怎麽想也想不出來. 



年初三的中午, 雖然陽光普照, 天氣還是有點涼, 早上爬山晨運的人早早就下山了, 坐在涼亭裡這大半個鐘點, Elina 只看到寥寥幾個從山上下來的人, 卻沒有看到有任何人上山.

快到中午時, 倆個穿着運動衣服, 頭上帶著遮光帽子的男人從山坡下走了上來, Elina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覺得只有怕太陽曬的人才會戴這種奇怪的帽子, 帽簷有長長的鴨舌, 帽子的兩邊分別有一塊下垂的布遮擋着兩邊面頰, , 其實這初春的陽光還算是比較溫和的, 曬在身上煖煖的, 讓人有種懶洋洋的感覺, Elina 覺得這;兩人有點太過於保護自己的皮膚了. 直到他們走到涼亭附近時 Elina 才發覺那倆個人就是世伯與她過去的散拖友 Kelvin. 

“世伯, Kelvin, 你們來了.” Elina 站起來迎了過去.

“Elina 你來得到挺早的, 我們還以為你還沒有到呢?” 世伯笑著說.

“今天天氣不錯, 就早點上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Elina 啊, 以前我與你父親經常一起爬山, 就這條山路我們也不知道走過多少趟了, 如今舊地重遊那可真是感慨萬千啊.” 世伯邊走, 邊氣喘吁吁地説着那些往事. “迄今為止我都是後悔不已啊, 你父親出事的那天我們事先是約了一起爬山的, 但那天早上起來我覺得身體有點不舒服就打電話給你父親告假. 要是那天堅持一起去, 弄不好在事發時也有人能幫幫手, 施與急救或者是打電話叫救援什麼的. 你看我這病的多不是時候啊!”

“伯父你不要自責, 法醫說家父是死於心肌梗塞, 我想那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旁邊就算有人那恐怕也是愛莫能助啊, 這也算是命罷.” 聽到世伯提起自己父親的去世, Elina 不免有些神傷.

“對了, 這麽些年也沒有見你重提這件事, 為何現在你才對你父親的死產生懷疑的呢?”

“也不知道是最近體能操練做得太猛, 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最近心頭有些絞痛. 因為父親以前也是由於心肌梗塞離去的, 我怕自己也有這方面的隱疾, 因此去了私家心血管診所做了個全面檢查.” 按照大綱上的指示, Elina 解釋自己重新調查父親死因的來龍去脈.

“你為何不去政府醫院檢查而要去私家診所.” 放着免費的不去, 專找老貴老貴的, 難免人家會問. 



“在政府醫院裡檢查, 這檔案就有可能會被公開, 萬一自己真有什麼毛病, 被上頭知道了不是有誤前程嗎.” 

“噢, 這也對, 那檢查出來有什麼毛病嗎?”

“就因為什麼也檢查不出來, 醫生才問起我的家族病史. 這父親不就是由於心肌梗塞而亡的嗎, 因此他就要讓我帶父親的檢查照片給他看. 我昨天告訴您的疑點就是那個醫生看完照片所說的. 

“醫生還說了些什麼?”

“其實也沒有說太多, 他認為父親不應該是由於心血管的毛病而導致心肌梗塞的, 從他的觀察來看, 應該是身體其他的隱疾導致的, 或者是受到外界的干擾, 比如說驚嚇或者是吃錯藥什麼的.” Elina 一邊緩緩地行進着, 一遍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說得就好像真的一樣. Elina 內心其實很清楚, 要不是這一問一答並沒有離開大綱的範圍, 自己要圓這個說法還不知道要費多大的功夫, 而且絕對會讓對方覺得自己在說編故事.

“我想父親當差多年, 什麼樣的事情沒有見過? 而且那時還是大白天的, 應該沒有什麼會把他嚇成這樣, 我覺得要麽就是其他什麼的隱疾, 要麽就是吃錯什麼藥物, 但問題是出事前父親身體好得很, 我與妹妹也沒有發現他出事那天有過什麼不舒服方, 或者是正服用什麼藥物.”

“如此推斷下來, 至少有 50%  的機會父親是死於意外, 至於它是什麼隱疾, 還是什麼人下毒手這目前就不好說了. 

“你父親出事的時候已經退休了, 所謂無官一身輕, 加上他人緣甚好, 也沒有聽說過他與誰有過節, 我覺得他被人毒殺害的可能性極低. 姪女啊, 我看今後你要從其他隱疾的方向去調查, 這一來可以找到你父親的死因, 二來也可以防患於未然, 要不這隱疾如果會遺傳那就不好了.”



“伯父說的是, 醫生也說有這樣的可能性, 只是因為沒有遺體什麼的, 他也不好進行深入的調查.” 

“那你如何開展下一步工作呢?”

“這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 以常理來來說, 我覺得沒有太大的機會能查出真相,  因此我希望父親在天之靈能給我指引, 這不, 這次拜祭他就是為了此事! 至於隱疾什麼的, 有空時我會再去做個全身檢查.”

邊說邊走,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 Elina 父親出事的地方. 那是一個位於小徑旁的小山坡, 其實那也不能叫山坡, 也就是路旁一塊比較大的石塊, 上面光禿禿的也沒有多少野草, 坡頂微微傾斜, 倒是一個讓行人中途坐地休息觀賞風景的好去處, 到了現場 Elina 偷偷觀望周圍, 看看能否發現埋伏在在這附近的倆個警員, 但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到達父親遇難之地後, Elina 從背包中取出一張塑料布鋪在地上, 取出父親的遺照以及一應奠基物品一一放好, 然後滿臉哀傷的 Elina 跪在了父親遺照前雙手合十默默地念叨着什麼, 至於 Kelvin 父子則站在 Elina 的身後, 默不作聲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好在他們父子是站在 Elina 的背後, 因此, Elina 并沒有看到他們兩人之間詭異的目光交流.

少頃, 拜祭完畢, Elina 款款地站了起來, 滿眼都是淚水, 看得出她的確很傷悲, 但不知道這是為了父親無辜離去而悲傷, 還是為無法找到死亡的真相而悲傷, 抑或是為即將出現的真相而悲傷? 行動大綱裡并沒有指出誰是兇手, 但大綱裡最後一個場景就是在父親的事故現場, 按照對全能主人的瞭解,  Elina 覺得現在就應該是揭開一切真相的時候. 此時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一個行人, 而且天氣晴朗, 陽光普照一點也不像會出現什麼妖魔鬼怪, 真相會是什麼? 

拜祭之後他們三人圍坐在一起, Elina 忙著將帶來的燒肉油雞切開, 而 Kelvin 則從背包中取出一瓶酒, 說是當年 Elina 父親最喜歡的一種酒, 大家不如就喝點酒以紀念在天國裡的老伯. 



Elina 先斟滿了三小杯, 然後分別洒在父親的遺前, 口裡說道: “希望父親在天之靈能指引女兒早日找出真相.” 祭奠後  Elina 又斟滿了三杯, 放在了三個人面前, 然後自己先飲為敬, 再然後, Elina 就覺得心痛一陣劇烈的絞痛, 然後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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