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解老竇會咁早起身嫁﹖放假唔係應該學我咁,訓到一、兩點先起身嫁咩﹖失策﹗我淨係帶左件運動bra同 打底褲入黎,最多連埋條毛巾。 

觀乎我咁婀娜多姿既體態,就算攬住條毛巾行出去都會出事;配合埋我對腳,除左盲人,無咩人會覺得我唔係女仔。 

「邊個係裡面﹗」老竇威嚴既聲線再一次響起。 

我趕緊壓低聲線:「啊…我係入面啊…」。 

半晌,老竇態度狐疑:「你係入面…﹖」。 





「係啊﹗」我呢把聲極之無說服力。 

「點解你個衰仔把聲會咁架﹖」老竇異常凶狠。 

「…琴晚訓覺凍親所以喉嚨唔舒服﹗」我睇TVB D人都係咁答。 

外面又片刻沉默。 

「咁…你好快D出黎﹗霸住個廁所咁耐,你估個廁所係你架﹗」。 





「吓…我仲未沖完喎…不如你去訓多陣先啦﹗」我結予微弱的建議。 

訓多陣,人又懵D﹗視野又蒙D﹗就唔會咁容易識穿我啦﹗ 

「你好出黎啦下﹗唔好逼我趕你行出黎﹗」。 

老竇一腳就踢開左我既建議。 

「五分鐘﹗俾多五分鐘我﹗」我作最後的掙扎。 





「即—刻—出—黎﹗」老竇怒不可褐。 

我挨住道門,心跳得非常急速,呼吸都變得異常劇烈。 

唔係掛﹖我岩岩先講完今朝有幾咁美好就有大鑊野﹖我唔要出去啊﹗ 

「出黎﹗」。 

「等陣先啦…真係一陣啊…」聲音變得愈來愈緲小。 

阿媽呢﹖佢仲唔出黎禁住老竇既﹖ 

「好﹗」,「你唔肯出黎丫嗎…」。 

鎖匙聲從遠至近傳來。 





仆街﹗老竇拎鎖匙開門﹗我手震震地換上胸圍,著上打底褲然後披上毛巾…

不消一刻鐘,大門為我而開;迎面出現既係盛怒既老竇。 

我D頭髮仲滴緊水。 

「阿…阿媽呢…﹖」出事總係希望有阿媽擋下既。 

「佢出左街。」老竇冷冷地回應,極為嚴肅地注視我怪異地披住毛巾。 

「…哦…咁我返入房先啦…」捉緊浴巾,急速走過老竇身邊,意欲逃返我既避難所。 

「企係度﹗」命令又一次傳達,我僵硬地企係原地,顫抖地緩緩擰頭:「咩…事啊…﹖」。 





老竇扭曲著臉,一臉難以接受:「除左條毛巾佢。」但說話卻出奇地冷靜。 

「吓…﹖」輪到我一臉難以接受。 

「除—左—佢﹗」老竇忽然瞪大雙眼怒吼。 

我嚇一跳,然後得啖…然後驚恐地回望老竇,同時向後退:「唔…唔好啦…」。 

「係男人就除左佢﹗」語氣仍然充滿憤怒。 

「啊…唔好啦老竇…」處於驚恐狀態下,我淨係識咁回應,同時慢慢地向房門後退。 

「你唔肯除丫嗎…」老竇突然向前衝,一手就捉住我條毛巾:「除左佢﹗」。 

「唔好啊﹗」。 





我同老竇你拉我扯,身為女兒身既我當然處於下風;但係我死命保護條毛巾下,老竇既行動都唔順利。 

「除左佢﹗」。係持久戰下,我既凈力逐漸用盡,對毛巾既掌控迅速陷入老竇手中。 

「唔好啊…」虛弱女聲作最後反抗。 

我雙手抱胸,琴瑟坐係地下,恐懼地對望父親既一臉不解。 

「你個衰仔…你做過D咩黎啊﹗」老竇難過地搖搖頭,然後恢復咆哮。 

「…我無啊…」我可憐地、難過地流下淚水。

「無,你會搞成咁﹗」,「你睇下你而家似咩﹖男人老狗學人戴胸圍﹖除左佢﹗」老竇表情複雜;時而憤怒、時而難過、時而沮喪。 





「唔得…唔除得架…」我依舊回復女聲。 

老竇搖搖頭:「你到底做過D咩啊﹖而家人唔似人鬼唔似鬼,男唔男女唔女…」。 

「你做過D咩啊…」。 

老竇一邊搖頭,一邊行去梳化,然後攤坐在上。 

「你估我真係咁懵啊﹖唔知你搞邊科﹖」老竇很是難過。 

「我第一日返黎就覺得你唔妥;話就話你由細到大都無忽似男人,但有乜理由今次返黎見你變得咁似女人架﹖姐聲姐氣、姐手姐腳。你估壓低把聲就似男人啊﹖」。 

我仍然瑟坐在地上。 

「行步路、講句野都成個姐仔咁…有次夜晚我經過你房門,聽到你發開口夢…把聲同女人無分別…」, 

「我仲以為係自己未訓醒暈暈鄧鄧聽錯…俾我今朝又聽到﹗」。 

老竇愈講愈激動。 

「見你兩母子都古古怪怪…仲有個胸圍啊﹗我對左你阿媽幾十年,佢鐘意D咩著開咩我會唔知﹖仲有要日日洗咁頻密架咩﹖」。 

「係果時,我就肯定你一定有D野。」語氣十分肯定。 

老竇將憤怒視線放係我身上,沉默良久。 

「你係唔係學人去變性做女人啊﹗」又開始激動。 

「唔係啊﹗」我趕緊回應。 

「咁你點解會變成咁架…你而家算點啊﹖人妖啊﹖」。 

「我…我都唔知啊…淨係知一醒左就…」。 

「你仲想呃我﹖」老竇猛然站起,異常激動。 

「我話你知﹗我陳家淨係會認返個仔﹗你唔變返以前咁你就以後都唔好叫我做老竇﹗」。 

「唔係啊…老竇啊…」聽到父親決絕無情,我瞬即難過地喊起上黎。 

「唔好叫我老竇﹗我淨係得一粒仔﹗」。 

「唔準喊﹗你睇你丫﹗成個女人咁﹗由細到大都無忽似男人既﹗我究竟做錯D乜野會生著你咁無用啊﹗」。 

「真係唔關我事架…」我卷縮起黎哭泣。 

估唔到今朝會咁大鑊。

「唔關你事﹖你自己搞成咁同我講唔關你事﹗…起身﹗唔準喊﹗」我既哭泣更加激起老竇既怒意,佢一下的起左我:「唔準喊啊﹗」。 

「…我…我…對唔住啊…對唔住啊…對唔住啊…」但我依然控制唔到眼淚,面對怒漢老竇,我個腦只有對唔住。 

老竇見我表現得更加軟弱,憤怒黎個昇華;佢捉起我掉落梳化:「我同你講﹗如果你變唔返做男既﹗就呢一世都唔好再叫我做老竇﹗呢一世都唔好再返黎﹗我就當無生過你﹗」講完就怒氣沖沖咁開門走人。 

哭泣持續;我反思自己變左做女仔到底做錯d乜野呢﹖呢個會唔會係上天俾我既懲罰﹖懲罰我對小善有非份之想﹖毒撚係唔係要安份守己﹖ 

我一直都姑負人地既期望,特別係老竇;如果有一個人係心中特別對唔住既,我諗就係佢。 

但可惜,我又一次令佢失望,而且今次完全無彎轉。 

我掙扎入房換好校服—因為我無咩衫見得人。再將行裝塞入背囊,回望屋企。 

散亂既頭髮掩蓋紅腫既雙眼,我茫然地係街上行走;離開左屋企,我仲可以去邊呢﹖ 

肥輝阿康﹖阿恆﹖表姐﹖…獅兄﹖ 

睇黎訓街係我最好既選擇。 

「唉…」成世人都咁失敗,實在唔能夠唔嘆息一番。 

俾老竇趕左出門口,我應用點抉擇呢﹖ 

真係訓街﹖我vs流浪漢,隨時連隻豬都不保﹗ 

到底我要點做呢…終於到左唔可以唔承認自己係女仔既一刻…好唔好搵阿媽呢﹖…以阿媽既性格,實同老竇炒大鑊…如果係因為自己唔生性而搞到家變…我個人會更加過意唔去… 

點算好呢﹖

原來我漏左帶生活態度出黎。 

我企係觀塘街頭,隻手插落空空如也既校褲袋。 

「唉…」連著草都帶漏野,實在唔能夠唔嘆息一番。 

不經不覺已經8點鐘,我已經坐係m記一角發左好耐吽痘。呢到開24小線,睇黎我可以係度寄居一日。 

細細個果陣成日諗,如果自己係早上八點鐘可以咁有性格,坐係m記從容不迫咁同返工返學既蛋散們對望, 而且面露恥笑係幾咁爽既事。而家俾我試一次,我只係想仰天長嘯一句屌你老母。 

係悠長既時間裡我整理好思緒,將煩惱既事擺去最後先研究,我決定研究下點消磨時間;其他問題等中午先解決。 於是我轉戰圖書館,我決定暫時融入係哈利凹凸既世界;最起碼…哈利凹凸係死老竇既。 

但我發覺,無論我睇到邊都可以聯想起老竇:睇到海格就諗起佢個普通人老竇、睇到馬份就諗起佢個食死人老竇、睇到榮恩就諗起佢個好戰老竇。 老竇充斥腦海,點解鬼佬既老竇咁friendly、而我老竇就咁怒漢呢﹖ 

因為鬼佬叫daddy,我果個先係叫老竇。 

「唉…」。 

如果老竇好相遇d,其實問題就好容易解決;或者到時候佢會好歡喜多左個女而唔係失去左個仔。 

或者到時候佢會話其實佢一直都想要個女多d而唔係仔。 

或者到時候佢會講佢覺得我可以獨自處理女性生活好叻叻豬。 

但現實係佢趕左我出門口。 

我仲可以點做呢﹖其實番海傍俾mk打係好戇居既;因為mk想同你大戰多過想打你;到時候我可能會生個仔出黎而唔係變返男仔。 

做未婚媽媽,我諗老竇會激到爆血管3次。 

而且我怕黑又怕痛。

我繼續係圖書館打躉,係呢度我要感謝英國佬留低圖書館俾香港人同我:Thank you very much﹗ 

Well,我岩岩又諗到;如果自己唔返屋企,阿媽會唔會報警呢﹖ 

但睇tbb成日話要失蹤48小時先報得警,由今朝計到而家…總之仲有三十幾個小時淨啦﹗ 

即係我又淨返三十幾個鐘…如果到時候唔返屋企…就會有差人叔叔黎捉我…認後又會見返老竇…跟住佢大鬧差館…有記者黎…上報… 

仲會唔會俾變態科學家捉去研究架﹖ 

手上既哈利凹凸應聲落地,今次仆街鳥;等我仲hea走左咁多時間﹗ 

我唔要上報唔要做文西啊﹗要點做好呢﹖要點做好呢﹖ 

如果有一份極具權威既報告…我諗多多少少都說服到老竇掛…﹖ 

權威報告﹗醫生﹗醫生﹗表姐﹗…我要照去身體檢查﹗然後等表姐俾份report我﹗再返屋企說服老竇﹗ 無錯啦﹗一定可以解決到問題既﹗ 

係呢一刻,我目光如炬,神情堅毅;話唔定仲可以請埋表姐返屋企幫手說服老竇呢﹗ 

我個腦淨係諗到呢d解決方法。忽然諗起獅兄;如果我有佢咁古惑聰明就好啦…就算去到咩環境都一副運籌帷幄。 

獅兄曾經講過,就算淆底都要保持冷靜同笑容,可以凶一凶對手﹗ 

如果我頭先仲笑實俾老竇打死。 

俾老竇知道我長期俾獅兄非禮,唔知佢又會有咩感受呢﹖又或者獅兄知道我本來係男仔,佢又有咩feeling呢﹖ 

實嚇到佢瞬間學識縮陽大法。 

諗起佢笑都笑唔出個樣;既好笑,又…可惜﹖ 

乜撚野啊﹖我點會覺得可惜架﹖最近次次有危險發生我就諗起佢…唔會係我脆弱既內心對佢泛起左漣漪啊﹖ 

唔得﹗打死都唔得﹗就算我承認自己係女仔,都要做同性戀﹗

食完呢碗雲吞面,我就起程去QE做身體檢查。 

我唔想將每件事都睇得咁嚴重,但擁有毒撚心態既我難以避免。總言之...我好撚淆底。 

雖然我既人生大部分時間都孤身上路,但佛羅多去末日火山都有SAM陪佢啦﹗ 

我都要做佛羅多﹗我都要有阿SAM陪﹗ 

結果係我自己一個坐係醫院既輪候區。 

我同過D護士姐姐報過表姐既大名,佢地好冷淡咁問我拎身份證登記,然後就叫我埋一邊坐低等嗌名。 

OK﹗被人無視我都慣曬;而家最重點係等檢查完果張證明姐﹗最好係雞腸﹗咁就更加拋到老竇一棟都無﹗ 

其實我都係想返屋企…同唔想俾人打姐…我既願望簡直係卑微。 

係輪候緊既無聊時間,除左有部做緊放學ICU既電視發出聲音;同偶然既叫號與醫療機械運作聲外,周邊一片死寂,大家都無神地專注電視,無人交談。 

如果而家唔係日頭,我實以為自己撞鬼。 

我揹住個毒撚背囊,注意力竟逐逐地被放學ICU吸去... 

啊﹗係久違既蔥蔥同巴鳩閉啊﹗嘩…靠﹗巴鳩閉仲講左個極之吸引既爛GAG﹗內容如下: 

蔥蔥:巴巴閉,你做乜喊啊﹖ 

巴鳩閉:嗚…蔥蔥…我頭先見到大象伯伯跌親啊… 

蔥蔥:哦﹗原來你因為見到大象伯伯跌親,所以傷心得制﹗你真係有愛心啊巴巴閉﹗ 

巴鳩閉:唔係啊…岩岩我見到大象伯伯跌親…我笑佢…所以俾佢踩左一腳…而家好痛啊… 

蔥蔥:!@#$%^&* 

我笑撚左啊﹗

回一回神,電視上出現既係一男一女同班虛偽既小朋友主持人。 

點解我會見到蔥蔥同巴鳩閉架﹖ 

我震左震,再望下周圍一致投向電視既蒼白目光;好撚詭異,蔥蔥同巴鳩閉係邊度出現架﹖ 

「陳俊樂請去8號房,陳俊樂請去8號房。」叫號及時將處於不安氣氛下既我拉回現實;我整理好行裝同心情,惴惴不安地向8號房進發。 

係拉開房門,連把口都準備講表姐你好既瞬間;我發現間房根本無人。電腦枱放置一份文件,係我希望既全雞腸。「Chan Chun Lok…」嗯…睇黎呢份野就係講緊我身體既秘密。 

房間大概有課室既一半,由房門直視,左面係有我機密文件既電腦枱,右面係一張床;我諗就係用黎檢查既。 

我仲以為我身體突變應該會引起瘋狂科學家既高度關注,所以我份文件亦都要放係類似夾萬咁既物件好好保護添。 

睇黎我都係好小事姐…可能年中有唔少人由男變女…又由女變返男… 

咁一直以黎我咪係自己嚇自己﹖可能政府仲有個秘密部門專處理呢d問題,我既問題根本唔係問題,我可以好輕鬆咁接受完檢查再拎埋新身份證返屋企﹗ 

Yeah﹗突然變左樂觀的人令我心情愉快,我面帶笑容地坐係應該屬於我既座位上等表姐到來。 

如果我可以好順利咁搞掂曬一切證明我係女仔既事,咁老竇都無得唔認我係女仔啦﹗我有身份證喎﹗我有醫學報告喎﹗ 

到時佢最多係嬲多陣姐,嬲多陣就唔會再嬲我﹗…應該係掛…﹖ 

我會唔會又太樂觀呢… 

房門忽然打開,再次吸引又一次陷入不安既我既注意力。 

「表姐﹗…阿媽…老竇…﹗」 

點解佢地會係埋度架﹗

我震驚到無法動彈,身體僵直到好似舊木咁。 

阿媽係度都算…點解老竇都黎埋架﹖山長水遠黎到,老竇唔會係按捺唔住怒火,轉登過黎抽我兩野啊﹖ 老竇既面色黑過包公,雙目好似有火咁堀住我,我瞬即DUP低頭,迴避老竇既目光。 

「你﹗」,表姐搶係老竇發作前發言:「我諗兩位都清楚今日係黎幫樂樂—即係陳俊樂做一個身體檢查架啦﹖」 

老竇聽到表姐用樂樂呢個咁女性化既稱呼,臉色更濃。 

我如坐針氈,又似熱鍋上的螞蟻。 

「兩位家長都係度,不如首先等我講解下今日身體檢查既流程等大家有個認知。」說罷,表姐微笑望向家長。 

阿媽有D緊張地點點頭,而老竇繼續穩如泰山—一座黑色既泰山。 

「阿姨你唔駛咁緊張,今日既檢查好簡單既姐;主要係睇下樂樂身體有無其他問題,仲有本人有無咩唔適應。」同阿爸阿媽相比,表姐顯得極輕微自如。 

「做左十幾年人,會有咩唔適應啊﹗」老竇既語氣充滿不耐煩。 

表姐你一定要禁住老竇,唔好俾佢係度發作啊﹗呢度醫院黎架﹗有咁多人出出入入﹗我呢個秘密緊係愈少人知愈好啦﹗ 

表姐保持微笑,語氣充滿諒解:「我希望你地接受呢個事實,你地亦唔應該將個責任推係樂樂身上;佢唔係做變性手術。佢生理上既轉變完全係自我轉變,與外界接觸無關。簡單D黎講,係純天然既。 

呢樣野連我都唔知喎﹗乜唔係因為班MK咩﹖ 

老竇臉上有點抽搐,繼續反駁表姐:「佢無做過其他野會搞成咁﹖阿琪你唔好呃我讀得書少咩都唔識喎﹗」。 

表姐確係專業﹗面對老竇既步步進逼仍從容不迫:「姨丈,無論你幾唔肯相信呢個係事實都好,樂樂的而且確係進行左第二次性別轉換;正常黎講人係媽媽肚裡面會進行一次,然後就會定形。樂樂呢個CASE非常罕見,甚至係從來未聽聞出現過,我地既團隊都好震驚。」 

咩話﹖團隊﹖唔通表姐就係瘋狂科學家﹖ 

老竇依然堅持立場:「我唔理﹗佢點都要變返黎﹗」 

「咁我恐怕你會失望啦。」,「樂樂而家係一個完全既女性,而且具備生育能力—即係可以做媽媽。」 

「生…生產能力﹖」老竇驚訝異常。 

係啊老竇。

「生仔…﹖個衰仔生到仔…﹖」老竇身體逐漸顫抖起來:「阿琪…你唔好呃我…有咩可能啊﹖…個衰仔係仔黎架﹗」 

表姐點點頭:「上次樂樂暈低入左醫院果陣,果陣我地幫佢做左個詳細既身體檢查;發現佢既子宮發育正常,亦有排卵既情況—即係月經。」 

「而其他性徵都發育正常,不論樂樂出世時係咩性別;但好肯定,佢而家係女仔。」表姐總結。 

表姐終於順利擊敗老竇,令佢擘大口得個窿。 

剎那間,成間房都變得鴉雀無聲。 

「咁…即係算點啊…我無左個仔啊…﹖」 

「姨丈你無左個仔,但係多左個女。」表姐一貫冷靜。 

「點…點會咁架﹖個衰仔唔係學人去做變性手術咋咩…﹖應該可以變得返黎架﹗」老竇非常心神恍惚。 

「樂樂無做過變性手術,佢性別既轉變係純天然。」表姐不厭其煩地續說。 

氣氛再次沉默得可怕。 

「咪咁啦老野﹗生男生女咪一樣﹗而家咩時候啊﹗諗野仲咁古縮﹗」阿媽都覺勢色唔對,趕緊安慰老竇。 

點知老竇突然激動起黎,嚴厲反駁:「咩生男生女都一樣啊﹖我陳家仲要靠佢繼後香燈架﹗而家佢搞成咁樣﹗仲得咩﹗」,「男唔男女唔女咁,我要點同D親戚交待啊﹖…你真係丟清曬我個架啊﹗」講得激動,老竇直情彈起向我步步進逼。面對極憤怒老竇,又令我回想起朝早既經歷;我恐懼地向後縮,害怕地說:「唔好啊老竇…」 

就係咁千鈞一髮,老竇就黎埋到身抽我兩野之際;表姐又一次快人一步,搶先攬住我:「姨丈﹗今次搞成 咁樂樂都唔想﹗亦都唔關佢事。佢得十六歲人都咁堅強渡過,你地作為家長既係唔係更應該幫下佢,而唔係怪責佢﹖」係嚴肅既氣氛下,表姐語氣亦逐嚴肅。 

「阿琪,呢D係我地家事,你…」表姐插話「問題係究竟姨丈你係愛你既仔女,定愛你自己﹖」 

表姐咁到肉既問題,直插入老竇既心深處。 

老竇企起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老竇表情複雜,五味雜陳;因為連佢自己都講唔清,究竟佢愛我多D丫,定係自己多D。 

答案會唔會係赤裸裸地,最難於啟齒既一個呢﹖ 

望住老竇為難既表情,連我都有d心有戚戚然;我相信老竇係錫我既,但對比起傳宗接代呢d歷史遺留落黎既問題,究竟邊樣重要d呢﹖對於老竇黎講,呢條問題難過百萬富翁一百萬既問題。 

連空氣都近乎凝結,表姐又係時候展現佢專業既一面:「姨丈,我信你係愛樂樂既,只不過係唔識點表達姐。」 

連我都對老竇出現信心危機,表姐你仲咁老定﹗ 

「啊…」係咪呢﹗…老竇你千祈唔好唔要我啊﹗我想返屋企啊﹗「老竇啊…」我禁不住哀求。老竇聽到我把女人聲,怒容好似蠢蠢欲動;但無幾耐,又變成一臉無奈:「唉…」 

呢一唉,又揭起沉默。 

「不如咁啦,姨丈同阿姨落去CANTEEN飲杯野先;我幫樂樂做完檢查再出黎搵你地丫。」 

「啊…」,「仲啊乜野丫老野,落去飲杯野等個女做完檢查黎搵我地啦﹗」阿媽好爽手咁拉走老竇,完全唔理不滿既目光。 

「咁…一陣見啦阿琪…」 

呼…同老竇既對峙終於告一段落。讀得書多果然零舍唔同,表姐係度輕易咁化解風波;仲唔駛俾人抽兩野。 

我情不自禁咁笑起黎。 

「傻妹。」表姐無問點解,淨係輕輕地掃一掃我額頭。 

「黎啦﹗要做身體檢查啦﹗黎﹗訓上床放鬆…」 

「…咪住先﹗表姐你頭先話你有個團隊…表示你係唔係另有企圖架﹖」 

「你而家先知…﹖太遲啦﹗」,「吓﹗」 

「傻妹…」表姐不禁一陣竊笑「醫學團隊黎姐,對你咁特別既CASE,點都要有返隊觀察團隊既。」 

「哦…咁檢查駛唔駛剝光豬架﹖」 

「訓上去你咪知囉…」 

風波輕易解決,睇黎我真係太神經質,對一切都過度緊張。

係極度緊張既情緒下,就咁完成左身體檢查。出乎意料,表姐連丁點非禮既意思都無。 

「緊係啦﹗我係專業嫁嗎﹗私事留返第時再做﹗」表姐用食指輕挑我下巴。 

哎呀﹗咪搞我啦﹗無論係邊個﹗都唔搞得﹗ 

「你著返條褲先啦傻妹﹗」仆街﹗檢查完唔記得著褲添…今次真係醜死人啦... 

「好啦﹗檢查完我係時候返屋企啦﹗」我一本正經,若無其事。 

完事嘛…緊係爭取時間鬆人架啦﹗但係枱面整理緊文件既表姐一個轉手,又叫停左我:「咪住﹗我都係要同返家長講返兩句。係啦﹗你做咩唔同阿姨講你要做身體檢查啊下﹖好彩我打去你屋企confirm一次姐﹗嗯…你係唔係有咩古惑啊下…又唔同屋企人講身體檢查,一陣又話鐘意左個女仔要同居…嗯﹖」表姐瞇起一隻眼,笑得奸險。 

「邊…邊有呢﹗」 

你又話私事留返第時先做既﹗ 

「表姐要趁呢個場合好好教育一下你﹗唔算係私事﹗」 

結果我又被人識穿左。我一心急,真係好難控制自己個樣唔心急;而我個樣一心急,對手就會好心急咁郁黎郁去;眼神仲會好遊離。總之成個人就好心急啦﹗以表姐既聰明,點會唔識穿﹖ 

但我都無將同獅兄同居既事實講出黎,嘩﹗講出黎點知表姐會點諗架﹗ 

「講﹗你到底有D咩陰謀﹗」表姐繼續進逼。 

「無啊﹗…我唔記得講之嘛…」而我就轉移視線。 

「我講緊你同你「女朋友」呢單啊﹗你係唔係有咩隱瞞﹗」 

「邊係呢…」,「講﹗唔講就打你PATPAT﹗」。 

我條件反射地用雙手護臀;呢個舉動自然惹來一陣訕笑:「你以為咁有用咩﹖」 

從表姐臉上既陰險笑容睇得出,佢已經唔係十幾分鐘前既專業醫生;而係演化為一個女色魔﹗ 

係我被趕至牆呢個咁重要既一刻,護得前又護唔後既我已經宣告玩完。表姐嘻嘻左兩聲就如猛虎撲前﹗ 

「啊﹗」我唔敢面對將會發生既一切﹗閉上雙眼﹗…表姐彈左我額頭一下:「唔玩啦﹗仲要落去搵阿姨佢地﹗你仲有緊要野要做啊﹗」 

死裡逃生,我睜開眼睛,惶恐地問:「仲有咩要做啊﹖」 

「你既身份證明﹗」 

表姐好瀟灑地拎起疊文件,然後推開道門示意跟佢出去。

從老竇緊閉既雙唇睇得出,佢仲係度天人交戰緊。

我同表姐係canteen搵到兩老;明眼人都睇得出佢地缺乏交流。 

重複出現既寂靜再次由表姐打破:「阿姨、姨丈,等左好耐啊﹖」 

「唔係﹗我地出左黎半個鐘喳嗎﹗」即使阿媽盡力表現熱切,都無助抒緩冰冷氣氛。 

一切,都睇老竇點表態。 

「其實我有個諗法,唔知兩位想唔想聽下呢﹖」表姐又一次破冰,呢一次,連老竇都表現出興趣。 

「樂樂有咁大既變化,我諗大家都需要有一個適應期;就算姨丈你就黎上返大陸…」 

「我同上面講左,今個月調返落黎。」老竇生硬冰冷地說。 

吓﹗ 

「啊…咁更加需要時間適應啦;我係話兩位會唔會放心俾樂樂黎我度住一段時間,等大家冷靜下呢﹖」 

咦﹗ 

陳家三人都不約而同面露錯愕。表姐你話要保我,就係要保我返你屋企啊﹖ 

「唔知兩位意下如何呢﹖」表姐微笑著說。 

問題一到,老竇又重回沉默,而阿媽又強顏歡笑地望住老伴。 

「樂樂呢﹖你點諗啊﹖」你竟然係呢個時候推個波埋黎﹗ 

「啊…啊…唔係話唔好…之但係…啊…啊」 

表姐笑笑摸一摸我越垂越低既頭。 

「去你度住,唔會阻到你咩﹖」阿媽有d唔好意思。 

「唔會﹗我而家都係一個人住喳嗎﹗有樂樂陪我仲高興啦﹗」睇黎你真係好高興咁喎﹗ 

「搞到你唔係幾好意思既﹗」阿媽繼續客套。 

「真係唔緊要架﹗我都要出一分力幫下表妹架嗎。」 

唔知係有心定無意,我硬係覺得表姐係專登用女性稱呼黎試探老竇既反應。雖然老竇不動如山,但從佢臉上不時既細微動作,我諗,佢仲係心有戚戚然。 

「咁阿琪你係醫生…我地都放心既…你點啊老野﹖」阿媽推一推老竇放係枱上既手。 

「我無意見。」老竇保持冷淡。 

呢一句,我彷彿get到另一意思,係老竇放棄左我。

老竇目光停留係餐枱上,眉頭緊鎖。 

「啊…其實我可以返屋企架﹗」 

感覺上,我就好似係鐵達尼號無份上救生船既船客;船長老竇:「只有我個仔先上得救生船。」,「我係啊﹗你俾我上船啦﹗」、「你唔係﹗你只係個不男不女既怪物﹗」、「唔好玩啦﹗架船就黎沉啦﹗俾我上啦﹗」、「唔得﹗只有我個仔先上得﹗」、「老竇啊﹗係我啊﹗樂樂啊﹗D水浸到上黎啦﹗唔好玩啦﹗」、「樂樂﹖我—個—仔—係—唔—會—叫—樂—樂—既﹗係咁啦﹗」我企係甲板,遙望漸漸降落大海、最後一艘救生船… 

「唔駛啦…你去阿琪屋企啦」 

情況真係發展到我想像咁﹖ 

「唔係喎﹗我可以返屋企架哈哈…」我強作輕鬆。 

「去阿琪屋企啦。」老竇語氣愈發冷淡。 

我頓一頓,氣氛似沉靜左數秒:「吓…﹖真係唔駛喎﹗…我返…」 

「我返屋企」都未講完,老竇猛然抬頭,怒目與我對視:「你去阿琪屋企啊﹗」聲音響徹整個CANTEEN,所有人都同時將焦點投射黎我地既方向。 

呢次唔係好似,係成間餐廳都靜曬。 

老竇意識到自己引起既風波同注視,有點尷尬:「總之你就唔駛返黎啦﹗」說罷便拂袖而去。 

「喂﹗阿琪你幫我睇住樂樂先啦﹗…老野…」阿媽隨後急步追前。 

咁即係點啊…﹖我抬頭,不安地迎視表姐,佢報以一個安慰既眼神再拍拍我膊頭:「姨丈係需要D時間冷靜下架姐…」 

「如果﹗…如果唔係呢﹗…係真係唔要我呢…」我逼切表達內心既恐懼。 

「一對父母,又點會咁忍心放棄自己既仔女丫…」表姐突然陷入另一段回憶。 

「表姐﹗」表姐自顧自地表達哀愁良久,係時候拉佢返現實:「如果老竇真係唔要我呢﹗咁點啊﹗」 

「一陣放工,我陪你返屋企話執兩件衫睇下點囉。」,「再唔係,你黎表姐度長住,表姐養你﹗」 

原來你係大老竇架喳﹗

無可奈何地,我仍然企係表姐將近失敗既計劃中心。 

表姐正怡然自得地,吹埋口哨掌控軚盤。 

係吹到「有隻雀仔跌落水」呢段既時候,我按捺不住心中既疑惑,「表姐你究竟有咩打算﹖」衝口而出。 

「咪同你返去執衫囉。」表姐依然故我。 

「你唔好玩我啦表姐﹗我無屋企返啦﹗」 

「放心啦﹗希望在明天啊﹗」 

我屌﹗但縱使萬般唔願意,但我既前途恰恰操縱係表姐既手上;我緊跟表姐腳步,歷經千辛同萬苦, 

又企係屋企門口:「準備好…」 

說時遲那時快,大門經已打開;我都未黎得切驚訝,阿媽已經四萬咁口:「你地返黎啦﹖」 

鐵閘迅速打開,表姐領我返屋企。一轉頭已經見到老竇又不動如山坐係飯枱發…沉思緊。 

「姨丈﹗我帶樂樂返黎執幾件衫啊﹗」表姐繼續保持笑容。唔知佢會唔會有笑到僵硬既一日呢﹖ 

「嗯。」呢個咁精簡既回應令我個心又沉一沉。 

「咁樂樂你入房執野先啦,等我坐低同姨丈傾下計。」 

係我入緊房想轉身回應表姐既一剎那,我見到表姐既笑容…原來係帶點陰險既﹗就好似睇tvb鄭子誠一個轉身奸笑咁。 

「表姐你…」,「得啦樂樂,我會俾你處理好架啦…」表姐行埋黎,幫我慢慢閂好房門… 

唔通呢一切都係圈套﹖唔通表姐太寂寞想搵我陪佢﹖又或者表姐係LES睇中左我… 

咁又幾好喎﹗但咁樣唔係亂倫咩﹖…女對女已經極富爭議性啦﹗ 

其實表姐個BODY真係幾正:皮膚呈小麥色,有前有後;加上表姐天生麗質既樣貌…點解佢仲係單身架呢﹖ 

講明先,而前既我係無J過表姐咁變態架下﹗至於幻想呢… 

講返轉頭,唯一解釋就係佢係LES…仲要睇中左我﹗由知道我出事就開始﹗ 

諗到呢度,我打左個幸福既冷震。

係百感交集下,我繼續執捨細軟。 

唔知比表姐豐滿既胸部圍繞既感覺係點架呢﹖唔知表姐訓覺果陣會唔會淨係著內衣呢﹖唔知表姐興唔興同其他人一齊沖涼架呢﹖ 

右手反射性地禁住下體…屌﹗我而家都無鳩﹗ 

抽返隻手上黎,其實我要帶走既野真係唔多;毒撚有咩身外物架﹖…獅弟﹗啊﹗點解你會訓左係度架﹗ 我今朝竟然帶漏左獅弟﹗如果佢俾老竇掉左咁點算啊﹗我不禁緊緊地抱住呢隻獅子公仔。 

自從呢隻野係屬於我既之後,我晚晚都攬住佢放;真係唔能夠想像無左佢我要點生存。 

呢隻野真係好頂癮,肥滕滕咁;有時我訓唔著就同佢傾計直到眼訓為止。 

而自從肥輝同阿康同我反面,佢就係我最親密既朋友。 

「獅弟…」半日不見,如隔1.5秋;慶幸老竇無掉左佢,令我仲有機會感受佢既柔軟。 

「樂樂,你執好未啊﹖」表姐係門外詢問。 

沉醉係與獅弟快樂世界既我嚇左嚇,遲鈍地回應:「就得啦…﹗」 

「你慢慢啦,我一定會捉埋你先返屋企架﹗」表姐甚有玩味。 

「嗯…」我與獅弟對望。 

我諗都應該執齊曬;今朝仲賴係野咁回望一下屋企…其實可能而家係係最後一次… 

坐係床邊,細細地觀看自己間房;雖小,但總算係自己既竇。有咩唔開心,俾人蝦、俾老竇鬧…只要哩返入自己既小天地…咁就乜事都無。 

唉…天意弄人啊… 

抖擻精神,準備開門再次迎接一切問題;嗯…原來我又漏左手機無拎… 

一望,8個未接來電:四個係小善,四個係獅兄。搞到咁,我都無興趣再JOIN咩同居訓練…反而係小善要點兜呢… 

好撚煩啊﹗點解煩惱既事硬係一次過出現架呢﹖唔可以逐個出現等我1ON1架咩﹖仆你個臭街﹗ 

算啦﹗我都nothing to lose﹗見步行步啦﹗

「你個衰女﹗今朝漏低個電話就走左去﹗做咩唔打俾阿媽﹗」阿媽連珠炮發。 

原本我係想講其實我係漏左帶,但阿媽又閘住我:「咁大個人都仲要阿媽擔心﹗搞到咁大件事都唔同阿媽講﹗自己一個走左去﹗你知唔知阿媽好擔心架﹗」 

「我…」,「我咩我﹗次次有事都係咁﹗一陣係街撞到個色魔你話點算﹗」 

「但係…」,「但咩係啊﹗而家係唔係大個啦﹗有毛有翼啦就咩都唔駛講啊﹗」 

係被打壓言論自由之下,我被阿媽禁住狂攻。 

表姐繼續係一邊微笑食花生。 

「唔係啊…」,「唔咩係啊﹗要阿媽擔心好過癮啊﹗咁大個人都唔識生性﹗」 

阿媽嘆左啖氣,語氣旋即軟化:「咁大個女仲要我擔心。」 

「阿媽…」,「呢句你講左兩次啦…」 

我竟然咁不知好歹地挑老母機。 

「哎呀﹗而家阿媽係咪話得你唔岩先﹗仲駁阿媽嘴﹗你個衰女…」 

原本應該停止既訓話又漫延多五分鐘。表姐終於出手幫拖:「阿姨啊…你放過佢啦﹗你睇佢個頭DUP到就黎掂地啦。」 

「啊…嗯﹗睇黎你都知錯啦﹗」表姐幫拖奏效﹗阿媽再次收斂。 

「嗱﹗去表姐度要乖乖地﹗唔準亂黎啊﹗」 

「啊…嗯…﹗」本來想回一句「我點會亂黎喎﹗」但係0點17秒我考慮到利弊,所以收口;轉用模糊應對。 

「放心啦阿姨,樂樂會好乖乖既。」表姐順勢搭住我膊頭。 

唔知點解,我覺得呢一下甚有GAY…LES味。 

「係啊…﹗」虎軀一震,我下意識回應。 

「唉…我勸掂你老竇你就可以返屋企嫁啦…」阿媽又突然一臉多愁善感。 

「姨丈都係需要D時間適應架姐...」表姐安慰道。 

「希望係啦…」係我內心彈出呢句既時候,阿媽同時用口演繹。 

如果唔係…我都幾大鑊…唔通一世住係表姐屋企咩﹗佢都會結婚生仔嫁嗎﹗…除非佢係LES姐﹗ 

「啊係啊阿姨,成日都唔記得講;我幫你地SEND左份醫學證明去入境處,佢地回覆話一個月內約時間做身份證。咁到時我陪樂樂去定阿姨你黎埋﹖」 

「…咁大件事啊…我黎埋啦﹗…真係唔該曬你啊阿琪﹗麻煩你咁多﹗又阻你時間…」 

時間就係客套中一分一秒地過去。

「嘩﹗真係好撚華麗啊﹗」呢個係我岩岩步入表姐屋企樓下既感覺。 

看更親切有禮,令你有屋企人做緊看更既感覺。周圍又椰樹啊又噴水池;唔知果面個扶手係唔係鑲金嫁呢﹖ 

嘩﹗大堂富禮堂皇唔在講﹗仲要擺幾張懶鬼佬貴族FEEL既梳化,看更緊係四萬咁口啦﹗真係唔怪得住私樓會有雞脾食﹗ 

「有LIFT啦﹗」表姐令我由陶醉狀態轉換成清醒狀態,我好大鄉里咁哦左聲就跟表姐尾入左LIFT。 

細個果陣黎拜表姐屋企拜年都無咁豪華架喎﹗佢地搬左屋咩﹖ 

「DADDY佢地臨移民果陣買左呢層樓,得我留低;咪過左我手囉。」 

買樓講到買粒糖咁,有錢人真係唔同D。 

連部LIFT都升得快過人;眨下眼我就企左係表姐屋企門口。 

連鐵閘都唔裝,唔怕有賊咩﹖ 

「準備好未﹖」就係差唔多入門口呢個咁臨門一腳既一刻,表姐用其婀娜多姿既身段擋住道門。 

「要準備D咩啊﹗」我又真係俾表姐拋左拋喎。 

「要準備…你個心﹗」表姐又失驚無神咁衝前搭住我膊頭;俾你嚇一嚇﹗但見你眼神咁堅定,信你一次啦﹗ 

「燈登登凳﹗」大門除除向內移… 

究竟第一眼望到既會係咩呢﹗ 

…好緊張啊…係咩呢…啊…嗯…咦…吓﹗第一樣進入我對眼既竟然係一個四眼妹﹗仲要係馬尾四眼妹﹗ 

原來表姐你一早金屋藏嬌﹗咁仲要我黎做咩啊﹖真係嬲撚左啊﹗ 

望真d個四眼妹,扎住條馬尾,跪坐係茶几後望住部notebook發吽逗。 

不過令我印象最深刻既都係佢對無神既眼,即係俗稱死魚眼。 

「阿滿﹗我地返黎啦﹗」表姐異常熱情,係爭在無飛埋過去姐。 

阿滿﹖佢唔會係姓曹架呢﹖

呢個四眼妹又係何方神聖啊﹗ 

係我打量緊佢既途中,佢已經抬起頭,迎望我訝異既視線。啊原來佢唔係死魚眼,係對眼細﹗ 

但係佢副大黑框眼鏡襯托下又唔係咁細姐﹗之但係望多兩眼又覺得幾細… 

係決定佢對眼究竟係大定細之前,有兩點係肯定既:就係佢睇落好憔悴而且佢個人望落仲好COOL。 

「阿滿你點啊﹗仲未度好啊﹖」表姐親暱地撲埋去叫阿滿既四眼妹身邊。 

「…我一隻字都寫唔出啊…」阿滿答道。「我用咩去投稿啊…」垂頭喪氣。 

「唔怕啦﹗我地既文學滿咁有才華﹗實寫到既﹗」表姐仍然充滿朝氣。 

「…」 

依我做左咁多年毒撚,縮埋一二角觀人於微既本領;我知道,佢真係咩都寫唔出。 

「唉…做作家真係我既夢想﹗我儲左好耐錢先有時間去實現夢想﹗…但而家我咩都寫唔出…」 

原來仲係個堅持夢想既人﹗好﹗我欣賞你﹗但愛莫能助。 

「你仲有時間架﹗你要信自己﹗阿滿你有既係才華﹗」表姐係安慰緊佢定講緊真話呢﹖ 

「如果我真係唔得呢﹖」阿滿痛苦地與表姐對視。 

「仲有我支持你﹗」說罷,佢兩個已經擁成一團:「多謝你啊﹗阿琪你真係我最好既朋友啊﹗」、「乜說話丫﹗讀書果陣我地已經互相支持架啦﹗」 

屌你,我企係門口睇足咁耐大龍鳳。 

終於,阿滿注意到我呢個咁生口面既撚樣:「咦,你好似企左係門口好耐啦喎;點稱呼啊﹖」 

屌﹗你一早睇到我就嗌我埋黎坐啦﹗「我叫…阿樂﹗」毒撚係裡外不一架啦。 

「阿樂…﹖」,「佢係我表妹,有d事要黎住一排;以後大家就係同居啦﹗」 

原來個阿滿都係住係度架﹖ 

阿滿先係面無表情—更可能佢天生就係咁面無表情,繼而展現微笑:「你好啊,我叫阿滿﹗」 

呢一笑真係不得了,阿滿成個人即刻陽光溫暖曬。 

嗯﹗原來係雙面人﹗

表姐再交代埋D野—例如:「有咩想搵就問阿滿啦﹗」再俾埋封請假信我之後就返左入房訓覺。淨低我同阿滿留左係客廳。 

我同阿滿既熟悉程度甚至低到唔能夠展開一場對話。加上佢又coolcool地,我又毒撚;成間屋當堂靜左好多。 

於是我默默地行阿滿背後既梳化,靜靜地坐低。 

阿滿好似舊石咁望住部notebook,仍然係一隻字都打唔出。 

坐係人身後呢個咁偷窺既狀態,又係時候望下人地生成點啦﹗正如頭先講過啦,阿滿有一對睇落好細既眼, 

好似係單眼皮…又好似內雙。…我都係唔執著係佢對眼啦﹗總言之,我認為佢咁冷酷既氣質完全係出於佢對眼。 

到佢個鼻啦:我就覺得佢個鼻生得幾靚,高而細直。 

個嘴:中等大小啦…薄唇…其實對比李永燊同何志堅既大紅唇,佢直頭係細添啦。 

佢皮膚都生得幾好,又白又滑,摸落應該幾彈手… 

「你肚唔肚餓啊﹖」阿滿突然擰轉頭,微笑著。 

仆街﹗我偷窺緊你嫁嗎﹗你做乜突然擰轉頭啊﹗嚇親我嫁嗎﹗之但係…佢笑起上黎真係第二個人咁…好WARM…好大姐姐FEEL啊… 

我唔係話表姐無,咁表姐係有表姐FEEL嫁嗎…即係點講好呢…即係你會覺得佢係朋友…又係姐姐…不過… 

不過照顧feel無咁重﹗係啦﹗阿滿笑起上黎有好濃烈既姐姐照顧FEEL﹗ 

「我唔肚餓啊家姐。」 

呢句好似有D問題咁既﹖ 

阿滿既表情由微笑到訝異,再到竊笑、笑得更燦爛:「你叫我家姐啊﹖」 

而家既佢真係好陽光,直頭有耶穌光係背面殘住我對眼啊啊啊﹗ 

「係啊﹗」我慌忙掩眼既同時不自覺地說出。 

「哈哈,你好得意啊﹗」阿滿笑逐顏開。 

「係咩﹖個個都咁講架﹗」耶穌光消散,取而代之係阿滿愈哄愈近,帶點花香又微笑緊既臉龐造成既緊張感。 

「你好囂張啊﹗」,「不過你係幾可愛既﹗」 

「我叫阿滿啊﹗多多指教﹗」 

阿滿伸出佢白裡透紅既右手。

咁好既機會…﹗我好私縮咁伸隻手仔出黎握握手;果然係好滑﹗而且仲好暖﹗ 

係阿滿咁溫暖既行動下,即使毒撚都會被佢感動。加上佢咁大姐姐既氣質,實在好難唔同佢熟絡。 

阿滿係表姐既中學同學,一個讀文,一個讀理。但殊途都係同歸,大家都係拔尖港大見。 

咁當然一個係讀醫,一個係讀文學架啦。 

係香港呢個咁渴求醫護人員既地方,表姐畢左業後就日夜做到無停手;相反阿滿呢… 

於是一個上天堂(其實可能都係地獄。)一個就直墮地獄既深谷。 

佢既偉大理想係成為一個作家;但佢先後做過捱到仆街既編劇、追訪蝦餃仔既狗仔隊、同文匯報既記者。 

「唉…做落根本唔係果回事…」阿滿嘆氣道。 

「我想做一個作家啊…我想寫故事…唔係想幫宮心計諗續集﹗唔係追訪陳慧林想生多幾多籠點心﹗唔係想幫文匯報編港聞啊…」 

雖然我無阿滿咁高層次,對文學有咁高造詣;但我每日返學行過ok,見到成疊賣唔出既文匯報、搭巴士roadshow又見到陳慧林又提佢隻點心仔、夜晚連開電視既意慾都無。 

我明白,阿滿係做齊曬所有厭惡性工作。 

「我想追求夢想…」阿滿難過地垂低頭:「自從阿婆過左身…得返我一個…阿琪又肯收留我…我先有機會…」 

仲有咁賺人熱淚既故事﹗ 

「但我而家又…又一隻字都寫唔出…」 

阿滿已經瀕臨痛哭既邊緣。 

我平生最怕就係女仔喊架啦﹗唔好話同女仔搭傘丫﹗女仔喊你係連思考既能力都無,轉身走又太仆街喎﹗你唔好喊啊﹗ 

「…嗚…」佢喊啊﹗阿滿真係喊啊﹗ 

係淚水襯托下,阿滿變得楚楚可憐,美麗度仲增加左幾十個百份點。 

原來阿滿係行為美女…行為就好似打機技能咁加美麗屬性。 

「啊…」我想辦法令阿滿平伏情緒「不如你寫一篇…由毒男變做女仔既故事啦﹗」 

為左幫家姐…死就死啦﹗

阿滿用一個彷似係沙漠搵到綠洲既眼神望住我。 

「我係話…寫一個由小毒男…變做靚女既故事…」 

琴日阿滿聽完我個idea,諗左諗就搭住我膊頭:「多謝你啊﹗」然後就埋頭苦幹。 

果然成功係需苦幹﹗我一早起身準備返學果陣,佢仲苦幹緊。 

「躂躂躂躂躂躂…」鍵盤聲不絕於耳,我諗阿滿既進度無十萬都有幾萬字。 

「早晨啊…」我打著喊露。 

「吓…啊早晨啊﹗」我諗阿滿維持左呢個動作成晚,唔係幾慣有人聲突然騷擾佢。 

「你寫成點啊﹖」我好奇地。 

「嗯…都起好個大綱同故事主線既…我諗住分開幾部黎寫…」 

吓﹗起左成晚先得個大綱同主線﹖ 

「嘻…寫故事唔簡單架,如果唔定好曬d細節,之後就會愈寫愈亂架啦﹗」阿滿雀躍地解答。 哦﹗原來係咁﹗ 

「係啦,表姐呢﹖」頭先經過表姐房,房門虛掩,張床真係好亂啊﹗ 

「阿琪﹖佢返左工啦﹗…差d唔記得﹗佢吩咐叫我照顧你啊﹗」阿滿如夢初醒地企起身;可能係因為跪得太耐,一時失平衝向前跌:「哎啊﹗」 

阿滿失平衝向前仆,正正就仆係我身上;到我:「哎啊﹗」 

「嘭﹗」我就咁被阿滿壓到跌左落地。 

「啊…好軟啊…」除左跌落地第一時間既疼痛感,第二感覺就係軟綿綿既感覺… 

咩黎架﹖ 

我睜開眼,臉頰旁邊就係阿滿痛苦既表情;目光向下移…阿滿正與我胸疊胸。 

「對唔住啊…你無事丫嗎﹖」 

你可以疊多陣架﹗…我諗緊咩啊﹖「無…無事﹗」 

「對唔住啊…」阿滿趕緊起身,跪坐係地下,再扶我起身:「你無事丫嗎﹖有無邊度整親啊﹖痛唔痛啊﹖…」 

真係好姐姐feel。 

我好似公仔咁被阿滿左摸右摸,阿滿又不停講對唔住;而且你個胸又大…我又諗緊咩啊﹖ 

「無事﹗你快d去坐返陣啦﹗你跑左成晚仲唔腳軟咩﹗」我爽朗地回應。 

「真係無事﹖」阿滿仍然唔放心。 

「無事啊家姐﹗」

「有阿滿做家姐都唔錯丫…」我托住下巴,自己係枱發吽逗。 

唉…阿輝同肥輝兩條撚樣點解可以嬲咁耐嫁﹗你地兩個再係咁撚樣﹗再係咁撚樣﹗唔好撚怪我﹗唔好撚怪我﹗ 

…算啦…我認低威啦…我認衰仔… 

為左條女同埋…我?...好撚GAY啊屌…總言之因為小小事而令十幾年既友誼玩完就好唔抵啦﹗ 

「喂…你地仲想嬲幾耐啊…」我主動行去肥輝同阿康背後。 

肥輝同阿康似乎對我突然出現嚇左一跳。 

由其是阿康,離我九丈遠果陣就七情上面咁望住我講我壞話,仲一臉鄙視。 

到我行埋黎俾機會你反擊啦,你又紅都面曬;手震又口窒咁擰咩面。連望住我對眼都唔敢。 

至於肥輝呢…仲係一如以往為我搶左小善而極度憤慨。所以撓埋手又係擰咩面唔理我。 

仆你個街﹗唯有出絕招﹗…我拎部手機出黎,show個有關小善好關心我點解唔接佢四個來電既msg:「因為…因為…因為小善應該係屬於肥輝架﹗」呢句說話連我自己都唔信。 

但肥輝隻肥野正正俾呢句震撼到佢全身上下肥膏激蕩:「你…你講真架﹖」 

不過好快,佢又一臉懷疑:「乜你唔係食左小善啦咩…我唔駛你可憐﹗」 

「緊係唔係啦﹗…你又唔係唔知我而家咩情況…」用黎安慰肥輝既呢句,又刺痛左阿康既心靈,我feel到佢震左下。 

「哼﹗你就係想趁你而家咁借機親近小善喳嗎﹗」肥輝反擊。 

「唔係啊…我唔聽小善電話就係最佳既例證啦﹗」我再次舉起電話。 

肥輝窒一窒,似乎被撼動。唔夠一秒,佢又故態復萌:「就算你對小善say no﹗咁點解佢咁緊張你,狂打四個電話俾你丫﹗」 

「咁—係—因—為,我係佢舊同學啊﹗」我氣急敗壞。 

隻肥仔又猶豫左陣,我乘勝追擊:「點從來都無諗過追小善,一直都係幫緊你制造機會架衰人﹗」 

未待肥輝回應,阿康竟然極速回應:「咁果條友呢…果條友你又點解釋啊﹗」 

Shit﹗

「總之呢…」,「你做咩唔聽我電話啊樂樂﹖」一道曖昧既聲線忽然傳入。 

咦…﹖你點會係度架﹖你唔怕阿怡咩﹗ 

我立即用視線繞場一週,阿怡果然唔係度﹗ 

「你唔駛望啦,阿怡俾其他人纏住左,有排都唔會返到黎。」獅兄老實不客氣地搵張凳坐係我隔離。 轉頭望向阿康,佢塊面就黎谷到變紫色。 

獅兄繼續步步進逼,用手抬起我下巴,輕佻地說:「點解唔聽我電話啊,樂樂。」 

視線繼續聚集係阿康身上,佢緊握拳頭,身體帶點微震。 

我覺得再唔禁住佢,佢就會爆。 

我用迅雷不及掩耳既速度彈起,再用我右手既食指食住佢不知廉恥既鼻:「個比賽已經唔再存在啦﹗所以訓練都係﹗同時你唔好再黎煩我啦﹗我要同你…同你絕交﹗」 

我保持住用食指指住佢既姿勢,而佢亦都維持住輕佻既笑容。 

我攰啦…乜你仲未攰架… 

「樂樂,你愈來愈容易暴露自己既身份啦。」獅兄反而將個頭控得更前。 

咩啊﹗…又唔記得扮聲添…我都就黎拎女仔身份證啦﹗怕咩啊﹗ 

「我要同你斷絕來往﹗因為我個friend好唔like你﹗」我搭住阿康膊頭。 

原來個怕醜仔除左震緊之外,全身仲慶曬。 

「係唔係啊阿康﹗」我半強逼,半試探地請阿康發言。 

咪住先…咁咪即係擺個怕醜仔上枱同獅兄單挑﹗ 

「總之我就同你絕交啦﹗係咁﹗」 

良久,獅兄仲係成尊佛像咁郁都唔郁對住我微笑。乜俾人拒絕唔係應該即刻奪門而出架咩﹖ 

「你個傻妹又想玩咩啊﹖」 

「唔係玩咩﹗係絕交啊﹗絕交啊﹗」我堅決地說。

獅兄保持微笑,戚一戚眉:「絕交﹖你捨得咩﹖」 

「我唔理﹗絕交﹗你即刻走﹗我唔要見到你﹗」搭住阿康既手愈捉愈緊。 

阿康啊…你快d表態啦﹗ 

「係唔係啊…阿康…﹖」我再次鼓勵阿康。 

對阿康既注視,多左肥輝同獅兄;肥輝面無表情地食花生,而獅兄既眼神同微笑出現左轉變—帶有些微既藐視。 

仲無計其他係外圍睇緊戲既同學。我似乎將件事愈搞愈大…俾咁多人望住,小毒撚既緊張直線上升。 

「啊……啊…」阿康連個樣都變埋色。 

「嗯﹖點解樂樂你成日咁緊張佢既﹖你鐘意人﹖」獅兄黎個火上加油;你個仆街仔丫﹗ 

「吓…﹖」我都俾佢突如其來既一擊搞到手忙腳亂「唔係啊﹗」我惱羞成怒地反擊。 

我feel到阿康個身好似突然軟曬咁。 

「你快d走啊﹗我唔會再理…」,「唔駛啦…你地繼續啦…」 

阿康終於開聲,仲係咁完整地講完一句﹗ 

乜你咁講野啊﹗「阿康你講咩啊﹖」 

阿康緩緩地擰頭,面向住我:「唔駛…我地…我地係兄弟黎架嗎…﹗」 

小毒撚極力展現笑容,雖然好生硬。 

「係…啊…」你表情咁生硬…無野丫嗎﹖ 

「緊..緊係啦﹗」我知道阿康努力想保持自然。 

獅兄又戚一戚眉毛,好似有點勝利既意味:「咁係唔係唔駛絕交啊﹖」 

「啊…唔係﹗」獅兄重新勾起我對佢既注意,佢咁輕浮,又激起我對佢既討厭。 

「你走啊﹗…走啊…﹗…走…啊…﹗」我索性企起身行埋佢身邊想推佢走。 

當然,佢咁壯碩,郁都唔郁一下;推佢走純粹係做個表態示下威架姐。 

「啊﹗」佢一個閃身,我就投曬懷送曬抱咁跌入佢胸口。 

「哈哈﹗我地攬過,就永遠都係好朋友,無得絕交﹗」獅兄緊緊地攬住我。 

你放手啦﹗好多人望住架﹗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