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樣子……難道你見過他們了?」政府人員好奇地問我。
「嗯……」我猶疑了一會才開口說:「我參與過你口中的實驗。」
「啊!你是其中一名科研人員?現在的研究進度怎麼樣?」政府人員興奮地問我。
「不……我是藥物測試員,即是實驗體。」
聽到我這樣回答,政府人員明顯地失望:「你還在這裡,即是說實驗失敗吧,我的想法果然是一種空想科學啊。」
「或許吧,但我也同樣被騙,他們請我當試藥員,當我試藥後他們卻消失了。」我並不打算告訴他實驗成功了,而我來自另一個世界。
「你對我說也沒用啊!我又不是雇主,雖然我很喜歡請客,但不可能替他們付帳。」
「不,我想說的是我是幾天前在郊區科研公司進行實驗,但醒來後他們消失了,又許你現在能夠找到他們?」
「幾天前出現過?嗯……好吧,我找找看,反正他們答應我的事也沒兌現。」政府人員笑著舉杯再說:「現在是喝酒時間,這些小事先放在一旁,盡情享受這免費酒宴吧!」
「謝謝,但我不太喜歡喝酒。」我帶點歉意地說:「我幾天後再來找你,你每天也在這裡?」




「當然,喝酒還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政府人員喝上一杯再說:「為甚麼不喝酒?」
「我不喜歡腦袋塞滿酒精的感覺。」
「你不覺得酒精佔據腦袋那種輕飄飄,視覺全在搖晃的感覺很好嗎?」
「喝了酒,我會失去自制力,說話與行為也會變得過火,很容易傷害人或做錯事。」我搖搖頭笑著說:「最重要的是,第二天酒醒後感覺非常之差。」
「哈哈,你不覺得喝酒其實是解放自己?醉酒後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平常的你太壓抑了。」政府人員笑著說:「活著就不要背上太多枷鎖。」
這時候一號突然插口說:「你所謂的解放,只不過是摒棄了人類的理智,倒退回野獸的本能。」
「人本來就是野獸,甚至比野獸更野獸。」政府人員抿抿嘴說。
「我知道的,我們本來就是披著人皮的野獸,所以清醒的時候才一直想得到救贖。」我微笑著說:「我們還有事做,真的沒時間喝酒,你知道的,我們一直都很忙。」
「嘿嘿嘿……」政府人員訕笑著:「當然忙了,你們一直在忙著做那種充滿暴力與顛覆性的夢。」
「幾天後仍是在這個時間找你吧,祝你有個愉快的晚上。」我對政府人員道別後就拉著一號離開。




離開了草木坊,一號說了一句「任務完成」後就自己離開了,不知道他是回家還是回基地,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基地,或者和頭領見面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基地?不過這些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又沒有線索了。
這間科研公司真的很神秘,如果說我經歷的實驗是起源於政府人員,那麼照道理推斷,他們都應該是這個世界的人,但偏偏他們又能在我的世界出現並進行實驗,即是他們消失的半年是因為去了我的世界?可是如果他們成功了的話,為甚麼又要再進行多一次實驗,而且並不是令自己回到這世界而是令我來到這世界呢?我並不覺得我特別到要令人優待,或者,我並不是唯一一個來到這世界?可能性是有的,但人海茫茫,日落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找到一個人只能靠運氣。
翌日,百無聊賴的我一邊躺在躺椅上曝屍,一邊看著電視直播日落港議會的進行,雖然我明白只要是群體就一定會有爭執,有正反意見,但這世界的議員卻一直堅持己見並重覆同一句話,就好像我曾在我的世界採訪過的某些重度精神病患者一樣,一直在重覆著某個詞語或句子,難道他們覺得這樣能解決問題?
議會的功用本來就是給人提供一個達成共識的機會,身處其中為保其意見就應該提出實質有效的理據或計劃來支持自己,眼前的這群人就像和白衣理性者對抗的藍衣男子,硬生生地咬住自己的觀點而不接受其他意見,有時候我覺得如果一群理性者取代了這群議員的話,整個議會決策效率應該會提高三百五十倍,不過奇怪的是並沒有理性者參選議員,而這群重度精神病者仍然能在每次選舉中當選,難道市民看不到他們的精神狀況?還是市民的邏輯思維早已比重度精神病者更混亂了?這世界就是這樣奇怪,不合理和極端觀念才是這世界的主旋律。
「現在報告特別新聞:政府最高元首決定,今日正午在中王區帝王大道進行小型政府團隊巡遊,市民可以準時到達帝王大道近距離接觸一眾政府官員……」
最高元首巡遊……我隨即想起了紅色的福克斯,頭領曾經說過將會進行最後的一次行動,相信以一個反政府組織的能力並不會放過這次能直接威脅到最就元首的機會,或許我應該要去看一下,不論是觀看行動的最終結果還是日落港最高元首的真面目,說真的,我在我的世界也沒怎樣留意過最高元首的樣子。
乘坐地鐵到中王區,令我想不到的是連地鐵也取消了坐位,換來頭頂上一個個扶手,看著月台的乘務員不斷驅趕乘客塞進車箱中抓著扶手,一個個擠迫的像緊密排列的植物細胞,這種情景令我有一點心寒,你看過儲藏凍肉的凍倉嗎?它和這卡車箱一樣都是天花掛滿勾子,勾著一塊塊接近整個人高的凍肉,在我眼中和現在的情況並無分別,大家最後都是走進某些人的錢包裡,不過是一種是凍肉,一種是熱肉,。
忍受著身邊無數人的體味,還有在腳邊隙縫中穿插著的爬行者,半小時後我終於來到中王區,離開了地鐵站就看到三五不時有警察在巡邏,想來紅色的福克斯並不會輕易地實行得到他們的計劃,但誰知道你身邊的人是否就是紅色的福克斯呢?我覺得這組織最大的優勢就是帶上面具就是暴徒,除去面具就是良民,而且中王區的爬行者比其他地方少,大街上到處不是穿西裝就是穿明牌,每個都打扮得人模狗樣的,要混入人群真的很簡單。
嗯……我不是仇富,只是想獲得更多,向上爬的人總要在上位者身邊當一條狗吐舌搖尾,而上位者總是位於金字塔頂端,雙腿永遠不會接觸到平民的土地,眼前這群人在平民土地行走的怎麼看都不是上位者。
一路上胡思亂想,在我不太察覺的情況下原來我已經走到了帝王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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