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鳥急症室: （三）少女時代

雪子很用功，成為第一個十二歲的醫學院畢業生。第一年，她在元朗醫院的急診室實習。這一晚，醫院特別靜。到了午夜，接待處傳來一陣喧嘩聲：「請你明早去獸醫診所吧。」

一個十一歲，短髮的男孩抱著一個大木箱，急道：「等不到，他撞到大厦的天線，傷口很深！」

護士說：「小朋友，這是人的醫院啊。」

「洛奇？」一把女聲道。

洛奇轉身，見一個比他高，穿著白色長袍的女孩。女孩皮膚白晢，五官很標致，雖然六年沒見，他還認出她。





「雪子，妳真的當了醫生！請妳幫幫我。」

雪子一看，箱內是一隻很漂亮的黃嘴白鷺，但白色的羽毛上斑斑血漬，胸膛急速的起伏，好像很辛苦。她說：「我要幫他照超聲波，沒有碎骨的話便要縫合傷口。你止血做得不錯。」
「我用了山草藥。」

「護士，今晚三號手術室沒有 booking，請替我進行消毒。」

護士猶豫道：「寧醫生，這樣不合手續。」

「別擔心，我會向院長解釋的。」





手術後，已是黎明，白鷺在木箱中睡著了。洛奇回家前說：「謝謝妳。」

忙了一晚，雪子滿臉倦容，道：「這是病歷表，過兩天緊記帶他去獸醫處覆診。」

回到家，寧婆婆迎上來，道：「累不累，喝點湯再去睡。」

傭人端了湯，蒸石班和一碟青菜上來。雪子見一塊骨頭在碗中，問：「祖母，這是什麼湯？」

「鷓鴣湯，對身體好。」





雪子一陣嘔心，道：「今天我不想喝。」

寧婆婆面色一沉，道：「我不喜歡小孩子偏食的。乖，喝了它。」

雪子唯有一羹一羹喝。她又有感而發：「祖母，有時我會想，我真適合當醫生嗎？見小學的同學去畫畫，聽音樂會，真的很羨慕。」

「傻女，這不是你兒時的理想嗎？而且當醫生的收入也是最好的。」

雪子的爸媽是上市公司的董事，所以在家的時間不多。自小雪子都是由祖母照顧的，所以對祖母很尊敬。

寧婆婆又道：「好了，休息一會便要準備專科醫學院的入學試了。」